“小姐。”秋儿细声地将南乔走之后发生的事qíng说了一遍,道:“若是让粉黛跟九爷走了,铺子是您一个人的这个秘密肯定就瞒不住了。可若是不满足那位爷,惹的他记恨,我们也是一样承受不住……”
“向他们那样手眼通天的人,只要起了疑,我们这点儿秘密哪里还能够保的住。”南乔郁闷地叹了叹,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粉黛面前,认真地问道:“粉黛,你真的想好了?”
209九爷
粉黛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那下去吧。”南乔越过粉黛,走下楼梯,嘴上露出一抹自嘲。若是楼下那位爷坚持要人,难道自己还能够犟着脖子不给吗?竟然还假模假样地去询问粉黛,真有够虚伪的……
只是,算起来,粉黛长的虽然不错,但绝对不是铺子中最好的,不说比的上初悦,就连秋儿也是比不过,九阿哥为什么要她?一时兴起,还是什么?若说是为了铺子所有权这一丁点的小秘密,特别明目张胆地要一个丫头,似乎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伤脑筋。
她倒不是为了粉黛的选择伤脑筋。她与粉黛并无jiāoqíng,而且他们一个愿意要,一个愿意走,两厢qíng愿,她犯不着拦着。她很伤脑筋的是,因为粉黛,她自己必须出现在九阿哥面前了……
“董鄂南乔给九爷请安,九爷您吉祥。”南乔下了楼,规规矩矩地行礼。
“不用多礼。”九阿哥嘴角噙笑,上下打量南乔许久。这个小丫头,白嫩的小脸微微扬起,细密的留海遮住了整个额头,低眉敛目,能够让他看的清楚,却又不会视线乱看显得没有礼貌——这是女子觐见最规矩的仪态,她倒是学的好……
“你是董鄂家的?”九阿哥问了一声,嘴角流露出一丝欣喜道:“知道吧,爷的福晋就是董鄂家的……这样说起来,我们算是一家人了”
“九爷抬爱了。”面上恭敬,心中却是忍不住撇撇嘴。八旗贵族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姓,这些姓氏又只能彼此联姻,哪家跟哪家攀不上亲戚?就算不从九福晋那里算——十七是她表哥吧?十七是他弟弟吧?不也是亲戚“既然如此,爷也不跟你客气,这位粉黛姑娘爷要了,你有问题吗?”这点大的小丫头,却学了一身死板的规矩,真是无趣的很。九阿哥瞧着南乔连他的长相都不敢看,更别提会脸红心跳,顿觉无趣的很,也就不大想跟她多聊。
“南乔不敢。”南乔一板一眼地道:“九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的身契,南乔稍后便使人给您送去。”
“别去,爷可不是想占你便宜。”九阿哥起身,丢下两张千两银票,道:“一千两算做她的赎身钱,这一千两……将你这的画册都给爷包上一份。”
“是。谢九爷赏。”南乔亲自与秋儿去书架那里取书,并配上最好的锦盒。这个时候,栀子也从家中取了身契过来,正好一并给了九阿哥。
“恩。”九阿哥示意粉黛将身契与书盒一起拿着,施施然出了铺子。
“呼……”九阿哥的马车一离开,南乔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歪在了秋儿身上。平安地送走了煞神,真是无比庆幸。
只不过,她高兴的,也太早了些……
“你说,京城这五间铺子是属于刚刚那个小丫头名下的?不是十三的,也不是董鄂家的?”马车上,九阿哥整个人慵懒地靠在靠枕上,一只手不住在粉黛光洁的下巴上摩挲。
“是。据说十三爷怕当时年幼的小姐因为铺子没了,会没有继续设计布偶形象的心qíng,而特别用于鼓励她的。”粉黛面色酡红,两只手紧紧地捏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那你们小姐还有别的什么产业吗?”九爷饶有兴趣地问道。
“如意工坊。”粉黛脱口而出的刹那,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抛的无影无踪。她现在再不是小姐的奴婢了……“那个工坊最初只是个破败的小工坊,小姐买来也是想印着玩,但没想到她的画册出奇地受欢迎,于是工坊也就越来越大了。”
“哦?这画册……”九阿哥随手打开装书得锦盒,翻过封底看后,眉毛连挑几下,问道:“你知道工坊每月的盈利状况吗?”
粉黛摇了摇头,低声道:“回爷的话,铺子和工坊的账目是完全独立的,奴婢不清楚。”
九阿哥微微一笑,手上一用力,将粉黛的那张身契撕碎,然后将呆住的粉黛揽进怀里,在其耳垂啄了一下,道:“身契已毁,你以后就不用再自称奴婢,当然,爷例外……”
“奴婢……奴婢懂了,爷……”粉黛眼角滴下一滴眼泪:再美的梦境……也比不过此时的幸福吧……
粉黛不清楚没关系……九阿哥摸着她嫩滑的少女肌肤,眯起了眼。他似乎记得自己似乎有让人盯着那工坊,希望那两个奴才有让人满意的好消息……至于今日花出去的这一点银子,买这一个消息,也算是值了……
“对了……”九阿哥突然问道:“你们小姐她一向都是这么呆的吗?”
“呆?”粉黛茫然回道:“没有吧?若是一个呆呆的人,该是画不出这些有趣的画册吧?虽然这两年她出的画册少了,但客人们都说更加有意思了……”
九阿哥翻开画册看了几页——确实有趣,他这个大人看了,也会忍不住会意一笑……那么,就是她第一次见到有身份的人,心怯之下,才表现的很“规矩”?不对,四哥似乎才从铺子中出来……“粉黛,你回想一下,在我进去之前,是不是有一个感觉很冷厉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找过你们小姐?”
“爷,您指的是四爷吧?”粉黛软软出声。
“怎么,你也认识他?”九阿哥问。
“奴婢不敢确定。”经过了这么久,粉黛多少也清醒了一些,虽然脑袋依然晕晕的,但已经勉qiáng能够思考。“小姐的休息室,招待的一般都是闺中好友,向燕宁小姐就经常去,因此那位爷径直上去了,奴婢也就留心了一下,隐约猜到是四爷……”
“哦?为什么能猜到?”九阿哥露出一丝嗔怒的笑,道:“你就没有猜到爷的身份。”
“奴婢一见您,就觉得脑袋全部停掉了,怎么还能够猜来猜去……”粉黛红着脸,细声道:“十三爷府上的常全大人时常来找小姐,言谈间极是尊重。再有燕宁小姐,兰儿格格常与小姐聚会……传言说,四爷、十三爷以及十七爷都很护着小姐,所以小姐的铺子中才从没有人闹事……”
粉黛这些话听起来不算是回答,但却是能够听出来的意思是:南乔与几位爷都有jiāoqíng,至少认识……
只是,四哥单独一人去找那小丫头能有什么事呢?九阿哥有些想不明白……
马车驶进府,九阿哥下了车,对上来迎接的总管道:“府上是不是有两个奴才还在奉命查事?好像叫什么马三的?”
“回爷的话,府上是有个叫马三的奴才,前些年曾做到过管事,后来连续犯了事,三年前有在查什么事qíng,每月支银五十两,但早在两年前就不曾继续了,如今领着柴房的事。”
“咦?没查了?为什么?”九阿哥挑了挑眉。
“回爷的话,有奴才举报说,那马三和另外一个奴才侯五,支来的银子全部用在了吃喝上,一年不曾回过爷一次话……奴才曾请示过爷,爷您当时吩咐撤掉。”
“我吩咐的?”这样的小事,九阿哥有些想不起来了,挑眉道:“让他二人来书房见我。”
“是,爷。”管家应下,又迟疑地问道:“爷,这位姑娘?”
“安排她在书房伺候,找人跟她说说府上的规矩。”九阿哥对低眉顺眼的粉黛安慰地笑了笑,向书房而去。他的书房虽也是重地,但比起八哥的书房,机密的东西少的多了。再说,对于粉黛这样的姑娘,他一向自信的很……
书房。
马三和侯五恭敬地接过九阿哥递过来的画册,只看一眼封面就相视而喜。马三上前一步道:“爷,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奴才虽然被撤掉了查探的差事,领了别的事,但是奴才们对于爷曾经吩咐过的事qíng也不敢忘,有特别留意的。”
“哦?那我问你,”九阿哥抿了一口茶,问道:“这如意工坊经营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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