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huáng带子?龙?”
那男人总算清醒了些,跪下叩头道:“奴才向善,请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没等十七的脸色好看一些,那男人突然向前抱住十七的一只脚,道:“主子,请您赏奴才一点银子吧,您要什么,尽管拿去啊?瞧,奴才的婆娘,最会烧菜大娃,大娃他很聪明的,你让他做什么都成奴才只要一点银子只要一丁点银子,十两就够了……”
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奴才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东西,十七脸色越来越黑,额头上青筋直爆,抬头对着空气吼道:“人都死了吗?还不出来就都等着给爷进班房”
他话未说完,只见四周唰唰地出现四个人影,跪地向十七请安。
“将他给爷送进统领衙门,发配去宁古塔做苦力,一辈子不准离开一步”十七再次狠狠踢开那男人,怒气冲冲地出了小院。
南乔和陈兴医见状,也赶忙跟了出去。
“还看吗?”南乔加快脚步,落后半步跟在十七后面,犹豫了下,道:“这个应该还不算严重的。包衣本身就是奴才,没有什么好卖的……若是普通人家,就像那男人说的,早就将他的婆娘孩子都卖了出去……”
“不看了。”拐上主街之后,十七放慢了脚步,闷声道:“我这就去找四哥。”说罢,从侍卫手上牵过了马匹,飞身打马而去。
“南乔,”陈兴医看着十七的背影,忧虑地问道:“你说这样会有用?四贝勒他……”
“一定有用。”南乔肯定地道:“这种祸害东西,四贝勒一定不会放任它流传。只是,并不是人人都如四贝勒……”就算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布过禁烟令,几十年以后,烟管不还是开遍了整个大清?
而她只是个小人物。她做了自己该做的努力,结果如何,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南乔再次回到铺子中没有多久,就见十七再次黑着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闷坐了下来。
“四爷没说什么?”南乔试探地问道。
“四哥说要查实,并像你说的,在那些犯人身上试试看。”十七闷声道。
“那就好。”南乔高兴地点点头。鸦片这东西,只要看过那些上瘾的人,就不怕他们不重视。
十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道:“四哥让我提前转告你,李言的调令这两天就会下达。”
“真的?”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南乔有些失态地惊呼出声,她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抓住十七的胳膊问道:“是哪里?”
十七“啪”的一声拍掉南乔手,将头撇到一边,吐出几个字:“保定府,知府。”
“保定,保定……”南乔顾不上细想十七的态度,转头对栀子道:“快去,拿那个大地图来”
“保定府,隶属于直隶省,距离京城总路程约一百五十公里,马车最多四个行四个时辰,骑马只需四个时辰能走个来回……”十七仰头对着空气,缓缓地道。
“十七,谢谢你”南乔才不管十七看不看的见,自顾自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从栀子手上拿过地图,在北京和保定之间划过一道印痕原来还不到一根小拇指的距离啊……南乔抱着地图,将自己摔在了沙发里,乐呵呵地傻笑。
216不妙的苗头
“我走了”
看见南乔傻乎乎地笑容,十七嚯的一下站起身,厌恶地瞪了南乔一眼,甩手冲出了铺子,一路碰掉了好几个布偶,很快消失在街道上不见了踪影。
待十七远的看不见了,南乔这才收起傻兮兮的笑,身体向前探身,一只手支住下巴,一只手轻轻瞧打着桌子。
李言会被调到京畿,这一点她已经得到了四阿哥的允诺,因此今日听到确切的消息,虽然很高兴,但也不至于高兴到失态,高兴到傻兮兮的。她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夸张,只是因为就在刚刚,就在十七对于李言表露出的那种连他都不清楚的敌意之时,南乔突然意识到十七似乎对她产生了不好的感qíng苗头……
难怪他虽一直对自己厌恶,一直却愿意冒着被燕宁欺骗的几率,听到是自己约他的时候出来……
这样的感qíng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南乔郁闷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喃喃道:“我一直都当他是个小鬼来着……”
但愿自己表露出的对李言的感qíng,能让十七及时后退。他和燕宁,才会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儿……
“燕宁,你看看,怎么样?”南乔将自己答应过给十七所作的画展开铺在桌面上,给燕宁观看。
“哇这是给我的吗?”燕宁十分惊喜,看着画儿激动的小脸蛋通红。
“不,这是给十七阿哥的。”这一副画作,南乔自己也很满意。
她画的是去年十七同她们一起在糙原上的行猎图。画面上,十七一如既往地穿一身黑衣,站在飞驰向前的马鞍上,手中弓箭刚好离线而去,目标直指糙丛中一只凶恶的灰láng。在落他身后几步的棕红色骏马上,是一个一身火红骑装的小姑娘,目光中混合着害怕与兴奋,鲜活动人。正是燕宁。而南乔她自己,则出现在画面一角,优哉游哉地骑着马徜徉。更角落的地方,则是几个护卫随从,警惕的神色依稀可见。
“给他的啊……”燕宁闻言有些失落,十分不舍地摩挲着画面。
“嘘,别沮丧啊……”南乔指了指裱糊之时特意留出来的空白,嬉笑道:“请问尊贵的燕宁小姐,您愿意在这上面留下您的墨宝吗?”
“愿意我愿意”燕宁一听就来了jīng神,立即挽起袖子开始研磨。一边研磨,一边嘀咕道:“可是,题什么呢?”
“喏,这个我可帮不上你。”南乔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连文言文都写不好了,还能整诗词不成?总不能如后世的毕业纪念册上一般,题上“友谊长存”?
南乔微笑着坐在一边,看着燕宁努力皱起眉头绞着脑汁。今日是她与十七上次约好的日子,自打意识到那点儿苗头,南乔本着尽量避免与十七独处,并顺便撮合他和燕宁的原则,将燕宁一同请了来。
说实在的,她原本甚至想画燕宁多次提到的“十七英雄救美勇斗饿láng”的画面,但最后还是生怕玩的过分了,收拾不了可能有的后果,这才悻悻作罢,转而画了这样一幅各方面都不会引人闲话的画面。
“还是算了,”燕宁提笔想了很久,失意地丢下笔,道:“我实在想不好要写什么。万一十七阿哥不喜欢我的字,连累着连这张画也不喜欢了,那才是过失呢。”
“怎么会……”南乔将蘸满墨汁的毛笔小心翼翼地在笔洗中放好,轻轻搂了搂燕宁的肩膀,亲昵地道:“这三六九城的,谁不知道咱燕宁写的一手了不起的小楷……”
这倒不是南乔安慰她,就像表面上温婉贵气的兰儿马术很好一样,明明xing格活泼爱热闹的燕宁在书法这种需要静心的技艺上有很不错的天赋,连成了一手让人称赞的小楷……很不可思议。
“那是”燕宁骄傲微微抬起下巴,然后自己崩不住嬉笑出声。
见燕宁真不打算题字了,南乔看了下怀表,建议道:“咱们楼下去坐吧,一会儿十七阿哥该来了。”
两个人嬉笑着下了楼,让人将角落上的纱屏围起,一边喝茶闲聊,一边透过屏风,观察着外面。
没用多久,就见十七背着手走进铺子,见屏风围着,径直走了过来。
南乔起身相迎之时,见十七不大好看的脸色在看见燕宁在座之时,赫然更暗了几分,心中感觉十分不妙。
“小小年纪的,别yīn着个脸,跟四贝勒爷似地。”南乔行了礼,脱口打趣道:“四贝勒爷人家是为了户部的差事忧虑,你这是为什么?”
“是呀,是呀。”燕宁附和道:“高兴点儿嘛越是长大越是不笑,小心以后都不会笑了……”
“我一个没权没势没本事的阿哥,自然不如四哥”十七跟燕宁微一点头,冲着南乔冷哼道:“你的事qíng办成了,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南乔也暗恨自己qíng急之间说错了话,忙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十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看了南乔一会儿,再次与燕宁点了点头,带着画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唉——你——”燕宁不甘地跺了跺脚,转身抓住了南乔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唉,乔乔,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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