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些桂枝汤一类的发汗,或者其它的药汤驱除内寒的方子吧?”南英疑惑地道:“乔乔,你问这些做什么?你难道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乔乔”燕宁闻言眼睛一亮,抓住南乔的手臂希冀地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知道,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试一试……”南乔拍了拍燕宁,抿着嘴走到桌前抓起笔,凝神将记忆中那些物理退热的法子仔细写了出来,并从她的急救箱中取出一小瓶自制酒jīng,一并jiāo给南英,认真地道:“哥,这些你想法子jiāo给十七阿哥或者四阿哥十三阿哥都成,让侍女照着上面来,说不定会有帮助的。”
“真能成?”南英浏览了一遍信纸,见不过是些敷冰并擦身的法子,不免有所怀疑。
“乔乔?”燕宁也眼巴巴地问道。
“试试总没什么,这里面又没有药物,总不至于更坏了。哥,你不是说过吗?若是十八阿哥不好,咱们都会跟着不好不是么?持续发热不是小事,若是那些御医有用,也不至于这四五天了都不好……哥,有没有用,总得试试再说。”这些法子,在大多数qíng况下绝对是有用的……
南乔抿了抿唇,道:“这样,你还是jiāo给四阿哥……愿不愿意尝试一下,让他做决定吧。”南乔心道,她认识并有点儿jiāoqíng的这些阿哥中,四阿哥是当仁不让的最为可靠;十三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有点儿聪明的小姑娘,她的话在他那里最没有说服力;而十七年纪太小,就算信她,也做不了主……
“那好吧。”南英收起纸放好,拿着那个不大的玻璃瓶,皱眉道:“照你的方法,你这一点儿什么酒jīng的,怕是不够用一次两次的啊。”
“用烈酒也成,记得稍微加点儿温就好。”南乔抿嘴道:“哥,你赶紧回去吧。多耽搁一会儿,十八阿哥就多一分危险。”
“你们两个也小心些,这两日记得不要乱走,也不要让两个丫鬟走远了。若是有新消息,我会尽量过来通知你们的。”南英嘱咐完,点了点头离开了营帐。
“乔乔,你那个……真能有用?”站在营帐前目送南英走远,燕宁再次不确定地问道。
“恩。”南乔肯定地点点头,道:“十八阿哥吉人天相,而我们两个也没人长一副倒霉样子,事qíng一定会好起来的”
“乔乔你说的对。”燕宁心中不知道信了多少,但至少面上已经没那么焦虑,挽着南乔进了营帐,提起笔开始写起大字来。
南乔也让栀子找出她的绣绷,开始穿针引线。这是她的需要jīng心时候所要做的事,比写大字简单有效……
燕宁的字才写了三张,南乔手中的牡丹才绣出了半朵,估计着离南英离开的时间才半个小时不过,她们合用的营帐门口突然出现了三个内监。一个略微年纪大些的手持拂尘,两个十分年轻清秀的垂手跟在他后面。
老内监看了看南乔和燕宁,尖声问道:“董鄂氏南乔小姐和兆佳氏燕宁小姐?”
两人对视一眼,低声应是。
“圣上口谕——”
口谕?南乔微愣之中,被燕宁拉着极不习惯地跪了下来。
“请两位跟杂家走一趟吧……”那老内监yīn声道:“该带的都带上,两位说不定那在内帐中住些时日呢……”
“圣恭安。”
两人从地上起来,燕宁不着痕迹地塞给老内监一张银票,笑道:“请大人指点。”
230qíng况糟糕
两人从地上起来,燕宁不着痕迹地塞给老内监一张银票,笑道:“请公公指点。”
出乎意料,那内监翻了个眼白,面无表qíng将银票挡了回来,微微扬起下巴,捏着尖细的嗓子,道:“还请请两位小姐快些。”
听到他这yīnyīn的一嗓子,南乔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官面上的这一套,比如说燕宁刚刚那个“孝敬”的举动,她一向很少接触这些,因而并不熟悉,也一时没有如燕宁般想到去“孝敬”。但不熟悉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如果她没看错,燕宁送出的可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那可是五百两……自古内监少有不贪财的,南乔绝不相信眼前这一位是清廉刚直之人……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敢收。
事qíng要坏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人连一丁点的关系也不敢沾上?
南乔不由自主地瞥了燕宁一眼,见她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心中一叹,轻轻拉中她再次行礼后,退进了营帐。
“乔乔,我们?”
才一进帐,燕宁迫不及待地拉着南乔退到几个内监目光看不到的角落,紧抓她的手臂,惶惶问道。
“燕宁,镇定些。”南乔示意两个丫鬟开始收拾包裹,一边轻拍着燕宁的手臂,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眼下形势不明,她又能如何?
“走一步看不一步吧,但愿十八阿哥福禄寿喜,平安无事。”南乔长叹一声。
燕宁松开手,不再说什么,也开始收拾起来。她的身份不比一般的少女,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开始是慌乱,但多年的所受的教养也不是白费的。
一人两套换洗衣裳打了个简单的小包裹,大额的银票贴身收好,两个人各自拉着各自的丫鬟低声jiāo待几句,就跟着三个内监上了路。
闷热的天气已经持续了许多天,头顶上的七月的太阳也是惨白惨白的没有jīng神,太阳下的万物也跟着蒙上了一些灰扑扑的颜色,就如这周边茂密的玉米地,叶子gān枯灰白,无jīng打采。
南乔同燕宁一起,肃然跟在老内监之后,身后又如影随形地跟着两个小内监压阵,一路上低头走了不下一刻钟,经过了好几次盘查通行,这才慢慢接近了那如宫殿般的金huáng色御帐。
没有看到南英,也没有看到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南乔偷偷看了一眼静穆而压抑的御帐,悄悄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深呼吸,试图让提起的心落下去一些,让自己平静一些。
十八阿哥的qíng况应该很糟糕,但应该还活着……
她们一行的目标显然不是那顶御帐,而是紧张着御帐的一个格外小些的营帐,看着并不比她们两人所用的营帐大不了多少,对比周围所围着的至少有几间房屋大小的营帐来说,更是小的可怜,更让人惊异的是,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营帐门前竟然挂着一个厚重的如地毯一般的门帘,一动不动……
就在南乔打量的功夫,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十七阿哥yīn沉着脸走了出来。
就算他此时的脸色分外的不好看,在这样压抑的qíng况下遇见能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南乔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退下吧,她们两个jiāo给我。”十七打发了三个内监,冲着南乔两人点头示意,转身挑起地毯式门帘,再次进去。
南乔与燕宁对视一眼,也只好跟着进去。
“十——”
看见屋内qíng形,燕宁本yù询问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去。
无他,只因为这不大的营帐内,竟然挤了不下数十人——四个留须、穿着补服,一边擦汗一边哆嗦着或疯狂或虔诚翻书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御医;十七阿哥、四阿哥,以及另外两位看相貌应该是三阿哥和十阿哥的,忧心忡忡地背手踱来踱去。又有不少宫女站在各处,其中两个一左一右围在一张chuáng边,小心翼翼地替chuáng上的人擦拭着额头。
那躺在chuáng上,被几层锦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十八阿哥无疑了。
营帐中密不透风,南乔额头瞬间又满是细密的汗水,再加上营帐中浓浓的中药味、厚重的香料压着汗水的味道,让她有些呼吸艰难,忍不住皱眉轻咳一声。
这样密封的环境,这样浓烈的味道,再加上这样多的人抢夺本就不多的氧气,就算是一个再健康的人,也会病倒吧?而看十八身上的锦被——难道是在发寒?如果是发寒,她生搬硬记的法子还能不能用?有没有用?
南乔的轻咳声引起了营帐中所有人的注目,她和燕宁也赶紧行礼道:“董鄂氏南乔/兆佳氏燕宁给诸位阿哥请安。”
营帐中似乎更加安静起来。
南乔能够感觉到几位阿哥如若锋芒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整个儿看穿。
许久。
南乔额头上的细密汗水聚集成珠,顺着鬓角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身子保持行礼的姿势已经僵硬着微微颤抖,只怕再过上几秒钟就会栽倒。就在这个时候,才听到四阿哥冷声道:“起吧。”
南乔顿时如释重负,却不敢有丝毫显露,和燕宁一同再次行礼拜谢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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