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门前梅花开的只剩下最后几个花苞,而一旁的桃树的枝枝桠桠间开始染上点点粉红,柳树的枝条仿佛比昨天更加柔软,那绿芽儿似乎随时都是钻出来……让人的心qíng不由自主的甜美至极,满心欢喜。
貌似,今天正是二月初六?
256李言来信
貌似,今天正是二月初六?
南乔愣了愣,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如此巧合,会是个好兆头吧?
栀子的生日和她自己的生日前后相差没几天。所以,一般出了元宵节,家人开始张罗着替她庆生的时候,她也就将给栀子的礼物备下了。亲自画的一幅画像,一件首饰,或者其他的小玩意儿。
今年她也没忘,只是这几天惦记着别的,忘记了日子而已。
南乔随意地走下台阶,远远望见几个丫头将栀子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热闹,也就没去打扰,停在一棵桃树下仰头打量着小巧的花骨朵儿。
微风拂过,清香怡人。
“小姐。”
顺着南乔的视线看去,只见栀子露在外面的一半脸蛋带着迷人的晕红,浅浅的酒窝儿仿佛盛着甜美的甘酿,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丫头,一日美过一日……南乔心中再次感叹了下栀子的皮相,淡笑问道:“你们在哪里做什么呢?”
“回小姐,麦穗她们一早给奴婢送生日礼来了。”栀子十分高兴,打开手中的首饰盒,指点道:“这簪子是麦穗送的,耳环是麦苗的礼,手镯是……合起来刚好一套,什么都有了。怎么样,很不错吧?”
以huáng金为主要材料的饰品,对于一个奴婢来说,算是很好了。也难为她们想到了一块儿,平均起来开销的起……
南乔赞了两句,笑道:“收起来吧。一会儿去看看董虎回来没有,说不定你能收份不同寻常的生日礼物呢。”
栀子闻言,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一阵发亮,身子却是不自在地扭了扭,讪讪笑道:“奴婢……奴婢这就去瞧。”
说罢,她行了一礼,转身往西厢自己所住的房间走去。
唉……南乔瞧着她远离的身段儿,忍不住又是一叹。这才十三,前面尚不明显,但那一把就能抓过的小腰儿,没有刻意去摇,已经比那垂柳的还要柔软……若是天气再热一些,衣衫穿的再少了一些……额……
要说,作为一个画着,最擅长的,就是发现美丽,更会将一分的美变成十分。往日南乔不曾刻意留意还不觉得,这一但特意观察起栀子的脸庞形态,就越是觉得——要将这斯赶紧弄个身份并多找几把伞保护起来才成……
“小姐,董虎一早回来了,带来了李少爷的回信。还有兰儿格格的帖子。”
正在南乔胡思乱想混不知时间的功夫,栀子已经从前面转了一圈匆匆回来,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qíng。
兰儿的……南乔先取过一张鹅huáng色的信封,从中取出同色纸片展开,却是要说她计划在初十三日去京郊庄园,约南乔和燕宁同去小住游玩。当然,如果那天天气不错的话。
十二是南乔的生日,她时间倒是卡的准。
听说那些阿哥们在畅chūn园附近建的园子都是名家设计,各有特色,美丽非常,南乔倒是很乐意去看看,但想着栀子的事qíng成待解决……估计不会有时间吧。
然后是李言的回信。
南乔估摸着信封的厚度,嘴角微微上扬。有这么厚厚的一沓“指示”,对于李言的不能来,她也没有那么遗憾了。
“走,书房去。”南乔道。
“奴婢去将炭盆烧起来。”栀子告解一声,似乎突然不敢待在南乔跟前,匆匆忙忙地撒腿开路。这一切,终于要开始了吗?栀子突然觉的心中十分的慌乱。她知道自己主子手上这一封信,多半是有关她的……她也相信,有李少爷的帮助,事qíng一定会解决的很好……
待南乔不紧不慢地走进书房时候,炭盆已经烧的半旺,桌上也已有了杯热茶,在斜进来的阳光中散发着袅袅白烟。
她在往日的座位上坐了,拿起剪刀,剪开信封。
“……栀子竟然是庄亲王的血脉,有些出乎意料。乔乔,你听我说,这件事qíng,就算如你所说,有庄亲王的意愿,有四阿哥的配合,恐怕也不会很顺利,你要做好准备。”
不会顺利?为什么?
南乔看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连带着的,一直密切注意她的栀子也不自觉第握紧了拳头,十分紧张。
庄亲王是铁帽子王,在朝堂宗室说话都极具分量;四阿哥是实权阿哥,手上权利当然不小……两个人联手,都不会顺利?
南乔想不出为什么,于是继续往下看。
“你一定觉得我想多了,呵呵。历史上,康熙的儿子中,得善终的并不多,做了亲王的更是只有少少几个,其中一个就是十六阿哥,他继承的就是庄亲王的位置。这样一说,你是不是有所得了?
“康熙是个非常在意皇权集中xing的皇帝。要知道,庄亲王博果铎没有儿子,他的弟弟却是有儿子不少的,宗人府曾提出让其侄子过继,但康熙一句话,这个位置就被十六阿哥抢了去——十六阿哥可是和庄亲王隔了四辈差点儿出五福的亲人了。所以,庄亲王没有血脉子嗣,让他这一支重回皇室的掌控,才是康熙乐意看到的。
“但现在出现一个栀子,也就意味着变数——没有儿子,入赘的女婿虽不能继承王位,但孙子是有名正言顺的继承权的。虽然现在离庄亲王逝世还有点年头,但谁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呢?作为一个皇帝,动一步看三步的人,怕是早惦记着这个王位了吧……”
这样啊……南乔揉了揉太阳xué,有些心烦。
从去年八月底到如今,她共进宫请安三次,三次都有幸看见了那位老人,也三次都哄的老人家轻松愉快,至少不曾惹怒他……严格地说,康熙待她很不错,不错到兰儿有一次曾说:“乔乔你真是有能耐的,我这个亲孙女,都不曾被皇祖父正眼瞧过,别说要惦记着去请安了。”南乔记得,兰儿当时虽然像是在说笑,但语气中还是十分难得地听出来一丝酸溜溜的。
作为八岁登基,在位六十年的皇帝,南乔不认为有谁能够使康熙让出他圈定的政治利益,更别提自己这个类似解闷的物件儿一样的存在了。
就算是不顺利,也应该有妥协的余地吧……
南乔翻开下一页,继续往下看。而栀子立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了自己的主子。
“当然,若是庄亲王死命坚持,康熙也不能撕破脸。但那样的话,庄亲王这一支也就失去了圣眷,处境艰难了。所以,要在这两者之间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妥协点……我的设想,是由伯父伯母认下栀子做女儿,栀子成为董鄂家的大小姐,选秀后指给过继的十六阿哥做嫡福晋……这样,康熙得到了他想要的,庄亲王那里,女儿变成了媳妇,子孙后代中依然有他一般血脉……没有其他出路的话,他应该也能接受,总比康熙坚决不允许栀子认祖,或者按照宗室格格要远嫁蒙古的祖制,将栀子嫁的远远的,让庄亲王什么都得不到qiáng不是?
“这样的安排,我也有我的私心。十七阿哥对你念念不忘,总归是件危险的事。如果董鄂家姐妹两个,有一个一定注定是十六福晋的话,另外一个也就绝不可能继续做福晋,也就是要落选,自行婚配了。那么,我们的前途也基本上就是光明一片,没有啥阻碍了……”
很有道理,cao作xing也很qiáng……南乔忍不住点了点头。
她其实也对栀子去做格格心存犹疑。
她一个外姓格格没有远抚蒙古的任务,但宗室格格可是有啊。若是栀子去做格格,万一像静瑜一样,被嫁到不知哪个角落去,那岂不是害惨了栀子?
当她查到庄亲王,又坚持着查访下去,是觉得,如果栀子是庄亲王仅有的血脉的话,她应该会同兰儿一样,得到特别的体恤,远嫁的几率不大……
老实说,若不是栀子一日妖孽过一日,让她深深觉得自己这把保护伞太小罩不住栀子的话,她才不会想起去窥探栀子的身世。毕竟,一个从未露面的父亲,很难指望他能对栀子如何如何好,与其认下了这样的亲人,倒不如在她的安排下,安稳地渡过一辈子。
但任何仔细看过栀子那张脸的人,都会同意:那张脸属于一个奴婢的话,结果只能是悲剧。所以,南乔才如此积极。
而十六阿哥,听说xing格温和,又没有什么权利yù……怎么算的话,做一个尊贵的阿哥福晋,远比做个危险的格格安逸划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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