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绕开拦在自己面前刘沁,扔下一句:“奴才的夫人眼下中毒已深,需赶紧救治,奴才先行告退了。”
刘沁听了这话,没有再拦他,眼神缓缓落在花若惜那张幽眸紧闭的苍白小脸上,直到她被赵逸霖抱着离开他的视线。
良久,他才回过头来,看向一边已经被几个太监从地上扶起来的刘政,他此时的脸色已不似之前那般难看,呼吸也缓了下来,表qíng还沉浸在之前的恐惧中。
“太医怎么还没来?你们几个,送十六王爷去太医院,别在这里傻等了。”看到远处,太医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刘沁挥了挥手安排道。
“喳,奴才遵命。”那几个太监闻言,立刻抬起双腿发软的刘政,就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去帮本宫找十皇子去皇后宫中,就说本宫找他。”看着刘政离开的背影,刘沁又朝另外的几个太监下命令道。
“喳,奴才领命。”另外几个太监闻言,立刻分头散去。
抬头看了看天色,刘沁嘴角不自觉露出讽刺一笑,食指不自觉的摸了摸大拇指上戴着的那枚翡翠扳指,大步往德懿宫方向行去。
香气
花若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整个房间内光线朦胧。
她目光扫了整个房间一眼,家具陈设很简洁,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
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她感觉自己浑身虚弱无力。
猛然想起她之前给刘政吸毒来着,难不成自己这是中毒了?
现在的她动也不能动,只好继续睡觉,等天亮。
她还没有睡着,却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脚步声在门口听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你们都退下吧,如果太子再打发人来问候夫人,就直接回他们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毋须他记挂。”门外的声音是赵逸霖对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的。
“是,公公,奴才知道了。”那小太监闻言,立刻应下,跟着又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渐行渐远。
花若惜知道,那小太监已经离开了。此时门外,只站着赵逸霖一人。
难道她此刻还是在皇宫里?
应该是了,如果已经回了赵府,那她现在应该是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
没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屋内,油灯将那道挺拔的身影投she到一旁的墙壁上,身躯瞬间被拉得长长的。
缓缓踱步到chuáng边,赵逸霖看着花若惜那张眼睛紧闭着的“睡颜”,轻轻蹙眉。
“为什么一定要往死路上走呢?”他低声自语,眼里闪过的是一丝毒辣。
花若惜此刻在装睡,她分明听清楚了赵逸霖的话,闭着的双眼忍不住轻轻闪了闪。
赵逸霖将她的反应看得分明,却并不揭穿她,只自行宽衣,准备躺上chuáng去。
花若惜是躺在chuáng的中央,她听到赵逸霖衣物窸窣声,知道他准备上chuáng了,身体就偷偷的往里挪了挪,准备给他腾点地儿。
她可不想到时候赵逸霖看到外边的位置太窄,自己亲自动手来搬动她的身体。
赵逸霖对于她的小动作视若无睹,脱下外袍之后,便坐到了chuáng边,将脚下的靴子脱下,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并排躺在chuáng上,空气中飘dàng着寂寂的幽香,这香味似乎是从赵逸霖身上散发出来的,很好闻,花若惜一动也不敢动的呼吸着枕边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渐渐的,大脑竟有一丝迷糊了……
别乱动
赵逸霖默默的躺在chuáng上,感受到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均匀,似乎睡着了。他紧抿的嘴角露出一丝鬼魅的捉摸不透的神色,跟着翻身下chuáng,闪身出了房间。
花若惜睡得很死,后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嘈杂的喧嚣声闹醒。
睁开眼,她看到原本身边躺着的赵逸霖已经坐了起来,似乎正准备下chuáng。
“外面……发生什么事qíng了?”她听着喧闹声离他们住的这房子越来越近,于是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他冷冷的回答她的问题,跟着就起身朝门口走去。
才打开门,就看到几十个禁卫军已然来到门前。
“曹统领,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贵gān?”赵逸霖面无表qíng的看着眼前领头的禁卫军统领,问道。
“赵公公,刚刚卑职在追查刺客,发现刺客往司礼监这边来了,未免刺客伤及公公您,所以才叨扰公公,还望您不要见怪。”曹统领一见赵逸霖,立刻低头拱手道。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偷偷往屋内探去,似乎想查看里面一个究竟。
“内人今日为救十六王爷身中蛇毒,此刻正在歇息,曹统领您要进来搜查么?”赵逸霖看着他那不安分乱转的眼珠,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寒声问道。
“不敢打扰夫人休息,此时刺客尚未捉到,还请公公自行保重。”曹统领听着赵逸霖的话,神色一凛,不敢再停留,只好告辞。
“曹统领辛苦了!”赵逸霖客气的拱了拱手,然后不再理他,合上房门,转身就往chuáng边走来。
花若惜脑海中却尽是问号,刺客?这皇宫中怎么会有刺客混进来呢?
她借着屋内猛烈的光线,看着眼前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赵逸霖,赫然发现,他的手背上,竟然有鲜血流出来。顿时,她惊得瞪着他的手大呼道:“你……你的手……”
赵逸霖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的叫声蔓延出去。
“唔……”花若惜被他捂得很不舒服,挣扎了起来。
“如果不想死,就别乱动。”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冰冷的威胁声淡淡的飘入她的耳朵内,击打着她的耳膜。
花若惜听他这么一威胁,也不敢乱动了,只配合的点了点头,不想让他就这样把自己给捂死。
我来帮你吧
花若惜安静下来后,赵逸霖缓缓松开了她,他迅速的点了胸前和手臂上的几个xué位,似乎是用来止血。
获得自由跟新鲜空气的花若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就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赵逸霖褪去外袍,白色的中衣衣袖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出现在她眼前,血好似真的就没有往外流了。
根据花若惜的目测,他手臂上那道长长的口子似乎是被什么利刃划破的,之时她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他里面的中衣被划破了,手臂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但外袍却完整无缺?
思及此,她的视线立刻在房间内搜索起来,终于,在chuáng的另外一头,她看见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被卷在一边,看来,他是早就已经换下衣服了。
难怪他不让那些禁卫军进屋来搜查以示清白,原来这屋子里真的有证据啊。
赵逸霖此时没有jīng力关注花若惜的眼神,他从桌子上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上面,虽然他由始至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想一点儿也不疼,但是苍白的额头上冒出的豆大汗珠已经出卖了他的隐忍。
他,应该很疼吧。
花若惜将视线从夜行衣上转移到赵逸霖脸上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将药粉撒好,正在费劲的用左手给右手做简单的包扎。
这一刻,花若惜才知道,原来老虎变成病猫之后,是这么的虚弱。
她看着赵逸霖吃力的模样,心生恻隐,终于低声开口道:“我来帮你吧。”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
他不是威胁她要杀她么?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帮助他?
当然,回头一想,他到底只是威胁她而已,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未曾伤害过她半根汗毛。
赵逸霖仿佛没有听到花若惜的声音,依旧是自顾自的在包扎着伤口。
花若惜见状,只得费力的翻身下chuáng,走到他面前蹲下,然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包扎布……
“你gān什么?”当她的手触碰到他手指之际,他反应迅猛的一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眸中杀气腾腾的寒声问道。
不需要
花若惜被他掐得一下子脸涨红了,这是她短短十分钟内第二次面临生命危险,失去呼吸,这感觉让她很是难受,她瞪大眼睛,艰难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意图,可是发现自己此时杯具的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抬手指了指他那受伤的手臂,她只能用自己的动作告诉他,她其实不过是想帮他包扎伤口而已。
赵逸霖看着她手上的动作,马上会意,猛地一松手,面无表qíng道:“不需要。”
接下来时间,赵逸霖继续自己吃力的包扎伤口,而花若惜则因为自己重新获得新鲜空气而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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