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退下之后,花若惜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神qíng专注看书的赵逸霖,心中琢磨着,难道太子这么快就削他的职了?他不似那般冲动之人啊,就算是要对付赵逸霖,应该也会慢慢来,不会马上把他从司礼监赶出来才对。毕竟,他混迹朝野这么些年,坏事没少gān,铁杆应该也不少,想要把他彻底铲除,不能cao之过急。
两人皆沉默不语的坐在房中,一时间,房间里寂静不已。
不过很快,这安静便被人打破了。
府上的管家走到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朝房内道:“主人,太子殿下说您病了,特意派人赐了好些珍贵药材过来。”
“收着,告诉前来赐药之人,本公身体不适,不能见风,就不去谢恩了,让他如此回了太子殿下吧。”赵逸霖面无表qíng的继续盯着手上的书本,张嘴道。
“是,小的明白了。”管家闻言,立刻应声退下。
花若惜此刻明白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家里了,他根本就是不想进宫。
“你在躲太子?”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她最终还是开口试探道。
“嗯。”伸手翻了一页书,他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的疑问了。
“为什么啊?”难得他愿意回答她的问题,花若惜不由得继续追问道。
“你想知道?”赵逸霖见花若惜追问自己,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眼,清澈的眸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双眼上,盯着她问道。
花若惜猛然意识到,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这朝堂斗争从来都是那么一回事,赵逸霖此刻躲着太子,不过是想避其锋芒,低调一点过日子。
“不……我不想知道。”摇了摇头,她劝自己,还是不要管太多,随他们怎么斗去,反正她要死要活都听天由命。
“过来。”看着花若惜那副恨不能跟他撇清所有关系的模样,赵逸霖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朝她招手道。
“要做什么?”花若惜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赵逸霖,可是脚却不由自主的往他面前走去。
将自己的身体往暖踏内挪了挪,赵逸霖给花若惜让出了一个坐的地方,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前,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在怕什么?”他把自己的头放在了花若惜温暖的颈脖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这种感觉对花若惜来说,又紧张又刺激,她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身上此刻正缠着一条毒蛇,好像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脖子就会被那毒蛇咬断一般。
“我没害怕……”吸了吸鼻子,她qiáng壮镇定道。
“身体都颤抖着,还说不是害怕。”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轻轻的吻住了她的耳垂。
当他湿热的吻轻触到她那敏感的耳垂之际,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轻轻一颤,浑身的细胞好像都活了一般,血液也迅速在体内奔腾起来。
“别……别这样……”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想要逃开她的吻。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耳朵很美?”他不理她的逃避,嘴唇继续在她的耳垂上流连,磁xing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阵阵催qíng的音乐一般,让花若惜的心也跟着dàng漾起来。
花若惜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她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发麻,脑袋里面的思绪变得一团乱。
他见她浑身变得有些僵硬,轻轻将她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如同瀑布一般的青丝从头顶泻下,他轻轻的抓起那一把烦恼丝,将它们全部都拢到了她的胸前,让她漂亮的后颈完美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残忍
“我曾听人说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huáng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孟婆汤又称忘qíng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qíng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gāngān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脖子后面那颗痣。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颗痣寻找前世的恋人。”他说着,温热的唇牢牢紧紧的贴在了她后颈上,落下一吻,继而又道:“你颈后的这颗痣,可是为我而留下的记号?”
花若惜怔怔的听着他说的这个故事,半晌,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确实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可是,他是她要找的人么?如果是,那么他的脖子后是不是也有那样一颗痣呢?
“如果我颈后的痣是为你而留,那么你是否真的带着前世的记忆,还记得我呢?”缓缓转过头,她眉眼轻轻流转,带着一丝凉薄的伤感。
“呵……有意思,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他闻言,突然轻笑一声,手指在她的后背流连,轻轻的剥落她雪白的外袍。
“你心里没有我,又何苦招惹我。”她暗暗叹了一声,轻轻的靠在他怀中,其实她心里清楚,他的柔qíng,随时都能将她融化。
“那你的心中,可曾是有我?”他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将他拥在自己怀中,下巴轻轻的搁在她头顶,声音平淡无痕,不知道此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心qíng在反问她。
花若惜此时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很讽刺,末了,她道:“曾经有过。”
“曾经?”他微微蹙眉,很显然,他讨厌这两个字。
“我们都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不是么?”花若惜说完,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自己的身体,转过头看向他道。
赵逸霖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神态淡然,眉眼舒展,平静得就像是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他说着,笑了起来。
“不,你没有低估我,只是,你高看你自己了。”她摇头,苦笑道。是的,他一直都很清楚的掌握着她的一丁点小心思,他太清楚她想要什么了,他知道她爱他,可是,他却利用这爱,来伤害她,最终,也将这爱,一并葬送了。
听了花若惜的话,他半晌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给我生个孩子,可好?”
花若惜闻言,身体为之一震,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qíng绪的起伏,她紧紧的皱着眉头道:“孩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留在太子身边么?”他看着她那紧皱的眉头,心中不知为何,竟被扯得一疼。只是,到嘴边的话还是无qíng的流露了出来。
“呵……呵呵……这就是你的目的?”花若惜又笑了起来,笑得眼眶都红了。
“你妹妹会入选太子妃。”他眼神淡淡的落在她身边的小几上,语气不带一丝qíng绪的道。
“所以……你想做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皇位么?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花若惜是气极了,她此时浑身颤抖,眼泪也蓄满了眼眶,她却死死的睁着眼睛,不肯让泪流下来。
“我要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如果你不想你妹妹死在宫里,就入宫去吧,只是,仅仅是入宫,怕是也不够,如果是怀着龙种入宫,皇后便不会对你下手了吧,怎么样?我放你走……这不是你一直所想的么?”他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丝毫不觉自己说的这话何其残忍。
恩断义绝
“你要我怀着你的孩子,冒充是太子的孩子,入宫?”她嘴唇颤抖的将他的话翻译过来,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在了脸庞上,如果此刻她的面前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也会为自己此时的表qíng心碎。
“别哭,我不喜欢女人的眼泪。”他看着她梨花带雨,却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花若惜恨他,此刻,是真的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女人在他的心里,难道就真的如果衣服一样吗?
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怒不可遏的抬起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下,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在他白净的脸庞上,留下个鲜袖的五指印记。
赵逸霖不知是不是早料到了自己会挨这么一下,亦或者他没有料到,总之,他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错愕,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他冷冷开口道:“你若是想死,我也不会拦你,如果你希望你的全家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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