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时分,赵逸霖的房间门总算是打开了,一身素色锦袍的他表qíng清冷的从房内走出来,刚准备出云中阁,却不小心瞥见院子内的凉亭里已经趴着睡得正嗨皮,口水流得正飘逸的花若惜。
错过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侧眸朝站在一旁伺候的仆人问道。
“回主人,夫人她清早就来了,说是有事qíng要跟主人您说,但是因为主人您还没起chuáng,她便在此等候您。”那中年仆人垂眉顺眼,恭声答道。
赵逸霖闻言,眉头轻轻一舒展,本想抬脚直接离开,但是还未踏出的脚步最终方向一转,朝凉亭方向行去。
花若惜此时睡得极其的安稳,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所以小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嘴角有一丝晶莹的细线连接着石桌,样子又可爱又好笑。
赵逸霖来到她身边,见到这景况,身出手,原本打算拍拍她的肩膀让她醒过来,但是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明显看到她微微咧开的小嘴此时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似乎是在做很甜美的梦。
怔怔的看了她的睡颜,良久,他终究还是没有叫醒她,而是伸手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身后的仆人见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都惊呆了,但是震惊之后,他们却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将花若惜放在chuáng上躺好,跟着又为她盖好被子,他的动作始终很轻柔,所以她一直睡得很香,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赵逸霖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身边的仆人都恭敬的立在了一旁,他们不敢出声,只等着他示下。
“她醒来之后让她换衣服进宫,皇后召见她。”神色恢复冷清的赵逸霖只简单的下了一句命令,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云中阁,往花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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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惜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当时就傻眼了。
迅速的掀开被子跳下chuáng,她的视线被房间里面jīng致典雅的陈设给镇住了。
宽大柔软的梨花木chuáng靠墙摆放,金丝楠木书案立于窗前,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色泽通透的翡翠大盘,盘内盛着数十珠玛瑙色的珍贵珊瑚。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名家真迹《江山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字体乃狂糙,花若惜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是落款处的印章却很清楚的告诉了她,这副字体苍劲浑厚的对联作者便是她现在的夫君——赵逸霖。
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才。
这个赵逸霖可是完全颠覆了她从前内心中对太监的印象,她的知觉告诉她,这货不是太监,这货绝对不是太监,世界是有这么有品味的太监咩?有这么漂亮的太监咩?有这么华丽丽的太监咩?
好吧,虽然她内心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现实给告诉她,正确答案是yes!
从对房间的参观中回过神来,她猛然想起自己可能又错过了赵逸霖,立马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去。
一口气穿过中院,又跑到前厅,整个三进三出的院子都被她翻了个遍,现实残酷的告诉她,是的,她又一次错过了他。
不过,很快,她又从赵逸霖的贴身仆人嘴里获得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皇后娘娘召她入宫!
皇后?入宫?
这什么跟什么?
花若惜此时的脑袋里面装满了问号……
见皇后
这是花若惜第一次来到皇宫这么华丽丽的地方。
上辈子虽然进皇宫容易,但是她一直没有攒够机票钱飞北京,所以没能去过故宫。
如今真的来到这传说中的深宫,她的心qíng那是说不出的激动。
穿过重重厚重的宫门,当德懿宫这三个金灿灿的字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便知道,目的地到了。
在一个青衣太监的带领下,她走进了德懿宫的正门,进去之后,穿过一个jīng巧秀丽的小花园,便进了德懿宫的正厅。
领头的太监进厅之后便朝首位方向坐着的皇后拜道:“皇后娘娘,赵公公的夫人前来给您请安。”
花若惜此时也机灵的赶紧上前福身一拜道:“若惜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说罢,她只垂着头望着地上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地砖,等着皇后发话。
可是,她等了半天,却不见首位上的那个优雅女人开口让她起身。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又挂起了华丽丽的问号。
搞什么灰机?
是叫她过来整她的咩?
花若惜心中在打鼓,可是却不敢动弹,她在花府的时候就不断听贴身丫鬟燕子述说着封建社会的惨无人道,如今在统治者的脚下,她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免礼。”半晌之后,就在花若惜有种万念俱灰,感觉自己今儿肯定是要被整了的时候,一只芊芊柔荑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在她的手臂上虚扶了一把,伴随着一阵温柔的女声,让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总算是直起身来,花若惜抬眼,看清眼前的人,正是之前坐在首位上的皇后娘娘。
没有想到,她竟然亲自走过来扶她起身,这……对她会不会也太和蔼可亲了?
“来,陪本宫坐下聊聊天。”皇后看到花若惜此时受宠若惊的表qíng,脸上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便往一旁的软塌边走去。
在软塌上坐下之后,皇后又朝花若惜道:“坐吧,在本宫面前,毋须拘谨。”
花若惜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皇后娘娘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对自己如此亲厚,原本紧张的心qíng也放松了一些。
在皇后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之后,便有宫女奉茶和果点上来,花若惜只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在皇后面前装孙子,不敢乱开腔。
“昨日本宫赐给你的那套头饰,今儿怎么没瞧见你戴上进宫呢?莫不是不喜欢那样式?”皇后细细端详了面前的花若惜一眼之后,表qíng云淡风轻的说道。
“啊?什么?”花若惜微微一愣,那套金头饰原来是皇后赐的,并不是他送给她的啊。
“也罢,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回头我吩咐珍司局再按照你喜欢的样式打造一套送与你。”花若惜的态度让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消失得无踪无迹了,脸上挂着的,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不,不,不,娘娘,您别误会,我很喜欢那头饰,很漂亮。正是因为太漂亮,所以才舍不得戴着,只想好好珍藏。”花若惜意识到自己让人误会之后,立马开口解释道。
她说的倒是实话,她确实是舍不得戴,但是,至于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舍不得戴还是因为她误以为那个东西是某人送的,所以才舍不得戴,这就说不清楚了。
变脸
“既然是本宫赐你的东西,你只管戴,若是喜欢,本宫再赐你十套八套又何方。”对于花若惜的这番解释,皇后表现得很受用,她微微一笑,跟着端起面前的花茶,开始细细的品起来。
花若惜对茶没什么兴趣,但是此时皇后不说话,她也不好开口,于是便跟着她一起也喝起茶来。
“你可知本宫召你进宫所为何事?”连喝了几口茶之后,皇后开始言归正传,她脸上的表qíng也不似之前那般柔和了。
花若惜一听她这意思好像是进入正题了,也不敢再走神,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来面对。
“若惜不知,还望娘娘赐教。”用充满求知**的表qíng望着皇后,花若惜只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演员,如果她面前现在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一定也会被自己那矫揉造作的样子给吓到。
“此前皇上赐婚于你与十六王爷,本是你花府莫大的荣耀,不曾想,你竟一口回绝,本宫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此时的皇后几乎可以用严词厉色来形容,完全不复之前的温柔和蔼了。
靠,变脸变的这么快,想吓死人啊?
花若惜忍不住在内心爆了粗口,但是表面上,她却只能非常激动的一下子从软榻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后的面前,道:“请娘娘恕罪,此事确实是若惜不知好歹,罔顾了皇上和娘娘的一片厚爱,若惜罪该万死,请娘娘赐罪。”
“行了,你也不用吓成这样,本宫并没有说要降你的罪,只是本宫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你宁可放弃当王妃的机会,去选择一个根本就不能人道的公公,着实让人费解啊。”见到花若惜被自己吓得够呛,皇后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她一边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宫女去扶跪在地上的花若惜,一边面露好奇的神色道。
“娘娘,若惜明白您的意思。我想这个问题天下人也都会觉得奇怪,只是,若惜没办法给您一个答案,因为,若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若惜并不怕死,只是不想累及家人。然,嫁与十六王爷也着实非若惜心中所想,故,若是皇上和娘娘您依旧觉得若惜抗旨乃死罪,若惜愿意领罪。”花若惜一脸的大无畏,言辞真切,语气动人,此时的她已然化身成了追求真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贞烈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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