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原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聪明的人,可以利用苍月流云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有想到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峰回路转,命运真是爱开人的玩笑。
怡和郡主猛然笑了,笑得悲哀,笑得无力。
她的悲怆的笑脸,印在伤重的少痕眼里,烙印在他的心上,却无能为力。
无澈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怡和郡主一眼。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的手腕轻轻一动,手中银剑上的血迹顿时嗖地一下被他的内劲给完全震落,银剑又恢复了洁净透亮的银色锋芒。
紧接着,他唰地一下收起银剑,对艳娘说道:“你走吧。”
艳娘一愣,不敢相信他当真就这样放自己走。
“你真的要放我走?”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竟然可以逃过此劫。
无澈却是不屑地一笑:“杀了你,对于本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回去告诉苍月流云,他,并不在父皇的太子人选之中,让他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拂袖转身,迈开大步离开。
临走之前,在经过少痕身边的时候,他淡淡地有些叹息地意味深长道:“少痕,要走要留,泺王府都可以接受。”
语毕,他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怡和郡主,已经不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怡和郡主失神地眺望着,就这样眺望着,静静地,远远地……
雪花,依旧静悄悄地飘落,慢慢地掩盖了雪地上的横尸。
这片世界,又恢复了纯净。
……
璟王府。
艳娘跪在地上,流云高坐在上。
他冷沉着一张俊脸,薄唇紧紧抿着。
渐渐的,他的黑眸崭露出一丝杀气地盯住艳娘。
“你说,你告诉了无澈是我派你去杀怡和郡主的?”
他yīn沉的语调,让艳娘浑身紧绷着,心跳很慌。
她匍匐在地,卑微地解释道:“王爷,对不起,当时妾身xing命堪忧,只好……只好说出原因,但是,其实妾身不说,以泺王爷的英明睿智,他也已经猜到了。”
最后,艳娘有些慌不择言地竟然开始承认心里对无澈的想法。
却想不到,流云听在耳中,只觉得刺耳得很。
他的眸色更加yīn沉几分,浑身的肌ròu都开始张博得绷硬着。
眯了眯yīn沉的黑眸,流云皮笑ròu不笑地轻轻道:“是吗?本王还不知道原来泺王爷在你的心目之中是这么英明神武的,既然你这么欣赏他,那为何不gān脆向他投诚,还回来做什么?”
他犹如刺猬,伸出最尖锐的刺she向艳娘。
艳娘被他无qíng的讽刺给伤得体无完肤。
她愤怒,更多的却是殇痛。
“王爷,您知道妾身……只爱您,妾身怎么会……”
幽怨的言语,夹杂着无奈又无力的深沉的伤心,却打不动流云。
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道:“废话少说,无澈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艳娘再一次被他的丝毫不在乎刺伤了。
无澈的话语浮现在耳旁,他……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顾她是否会失身于其他男人,更加不顾她的死活。
爱着这样一个无qíng无义的男人,她……究竟还奢望一些什么?她还留恋什么?
艳娘悲哀地笑,笑在心里。
她努力跟心里的伤痛抵抗,脸上的表qíng保持不变。
“回王爷,他还说……还说皇上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把您当作太子的人选,要您……死了那条心。”
艳娘的话音刚落,流云骤然脸色风云变色起来,同时一掌愤怒地拍向桌面:“嘭!”
立即地,桌子让他的狠力给击碎,崩裂开来。
木屑凌飞,划过艳娘的脸颊。
她来不及躲闪,“嘶”地一下尖锐的木屑将她的脸颊划出一条淡淡的血痕来。
“啊!”她尖叫一声,手颤抖地捂向脸颊边,碰触到淡淡的血迹,她的脸色惶恐而苍白。
流云无动于衷地站在她的前方,冷冷地睥睨着她惶恐是否会破相的表qíng。
“留着这么美丽的脸又有何用,根本就成不了大事,连个失去至爱感qíng空虚的男人都迷惑不了,留你……又有何用?!”
最后一句,他说得yīn森,说得绝狠。
艳娘骇然地抬头,目光抖动地瞅着他。
“王爷,妾身知罪,请王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一定会将功补过。”
“哼!机会?本王给你机会,那谁来给本王机会向镇南侯解释暗杀郡主一事!”
流云yīn狠地眯起双眸,大步一迈bī到艳娘的眼前。
艳娘惊骇地往后挪去,却在她刚有动作的瞬间,流云出手奇怪地一掌挥向她。
“啊——”艳娘尖叫出声,剧烈的疼痛从胸口里崩裂开来,痛得她立即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冥教主走进来,刚好看到艳娘被流云一掌击落的一幕。
他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艳娘一定是将事qíng搞砸了。
“嘭!”在半空便已经死过去的艳娘重重地摔在冥教主的教前。
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艳娘,冥教主开始担忧地道:“王爷,艳娘将暗杀郡主一事捅了出来,属下恐怕会对王爷不利。”
流云凝重地颔首,恶狠狠地扫视了昏迷的艳娘一眼。
“她真该死,原本是想让她混进泺王府将怡和郡主除掉,这样一来可以把罪名推给无澈,还可以一举两得让怡和郡主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本王跟她共谋对无澈下蛊一事,现在,什么都让这个女人给搞砸了!”
冥教主也是同样凝重地赞同流云的话语。
他yīn森老皱的脸上蓦然间流露出一抹嗜杀,遂走近流云面前,建议道:“王爷,为今之计,就是先让艳娘消失,让镇南侯无从追查。”
流云的薄唇勾起一抹深沉的弧度。
“冥教主,想不到你想到的跟本王想到的一样。正好,你负责将这个女人丢到乱葬岗去,之后告诉其他下人,璟王府,从来就没有艳娘这一号人物的存在,谁要是说漏嘴,本王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王爷英明,我这就去办。”
冥教主很快地行动起来,将奄奄一息地艳娘扛起来,发现她还有一丝尚存,遂请示道:“王爷,艳娘似乎还没有断气。”
“那你就补她几剑。”流云绝qíng地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办妥。
待冥教主走后,流云才让眼睛里的森冷完全展露出来。
他眯眸看向门外的远处天壁,雪花飘飘零零,寒风呼啸着席卷大地,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动dàng。
“父皇,既然你从来就不把你这个儿子放在眼里,那么,我也不需要再念什么亲qíng!”
他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随之,他高声喊道:“若凡。”
立即地,若凡从暗处现身出来:“王爷请吩咐。”
流云走至书桌那边,在白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放进信封里jiāo给若凡道:“你秘密到边关把这封信jiāo给刘将军,他看了之后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是!”若凡知道事态严重了,于是很慎重地回应一声。
挥挥手摒退他,流云开始整理衣裳,并唤来下人备轿进宫。
在他行动之前,他须得将母妃给弄出皇宫。
暗地里,qíng势开始变得万分紧张……
……
上官府。
凌飞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一贯清雅冷静的俊脸上此刻满是焦虑。
不一会儿,紫胤从chuáng边走开,来到凌飞的跟前,神色沮丧而沉重。
“少痕,属下……无能。”
一听到这话,凌飞的脸色立即刷白了。
他一个箭步奔到chuáng边,看着紫龙玉已然失去光泽地静静地躺在洛洛的jiāo叠于胸口的手背上。
光芒消失,代表着……洛洛的生命即将进入枯萎。
“洛洛,不要这样,你怎么能
够自己放弃自己,你快醒过来,你怎么忍心丢下哥哥,怎么忍心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凌飞失去理智地摇晃着她瘦弱的身体,眼眶泛红,嗓音也变得哽咽。
现在,所有的人,只只能无力地看着洛洛渐渐停止呼吸……
萧痕静默地哀然地站立在chuáng边,从紫胤宣布无能为力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似乎不会动了,只能呆呆地站着,静静地看着chuáng上的人儿越来越泛死寂的脸色。
一切,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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