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那天她还在兴致盎然的品评每一个未来的豆芽,唔,对于未来,还是充满了期待的。
然则这种期待,在某个皇帝气势汹汹一脚踹开她院子的大门当着跪了一地宫女太监的面将她又一次扛上龙肩,倒cha蒜的扛出去之后,悄然消弭了。
╮(╯_╰)╭
从此她就开始了紫宸殿“幽禁”的生涯。
宇文岚这个独裁皇帝对于抗着皇后满街跑这种事,从来都堂而皇之不做掩饰,一路过了太液池数重殿阁后,所有见着的宫女太监以及内廷金吾卫都一致的表示出视若无睹的素质,眼瞅着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被抗进了紫宸殿。
一骨碌甩在龙chuáng上,第一句就是问:“朕,令梓潼不满意?”
面对眯着眼露出危险信号的宇文岚,裴如意识时务的立马摇头:“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那为何梓潼还要不辞辛苦的替朕招徕别家的女子?”
“这个,呵呵,那不是,陛下,你没觉得如今这内廷里人少了些凉飕飕的慌?”
宇文岚一把扯开龙袍的颈扣露出雅致的颈脖,敛去朝堂的威严,多了几分邪魅。
瞧得裴如意心惊ròu跳:“陛下,有话咱好好说,大白天的请注意您伟大高贵的典范。”
宇文岚没停手,倒是连人带腿压上chuáng来一把长臂拦住企图逃的小女人禁锢在怀:“梓潼觉得冷?嗯,朕热得慌,朕可以给你热乎热乎。”
裴如意泪奔,“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啊,您手往哪里放!”
“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啊,啊,痒,呜呜!”
“痒?那这样呢?”
“呜呜……不,要!”
“不?还是要?”
呜呜呜……
于是,大白天的,伟大高贵的皇帝做了回昏君的典范。
被翻红làng的氤氲中,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裴如意昏乱的神智中若隐若现。
“如意,朕知道……总有一天,你,会信的,再信朕一次,信朕一次……”
等裴如意醒过来后发现,轰轰烈烈的所谓选秀运动无声的戛然而止。
至于她培育青糙的计划,瞧送上来的一批苦瓜脸就知道,同样没戏了。
花也没栽上,糙也没培育成,她裴如意一如既往的在宫里头是棵木秀于林的独苗秧子,整一个凄凉了得。
更凄凉的是,她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宇文岚宣布,鉴于皇后公忠体国的殷殷qíng怀,以后视朝,她就负责接送和旁听事宜吧。
也就是说乌漆吗黑大早上,她也得跟着去。
所谓每日帝后亲密的戏码,真实的是每一天她都要被宇文岚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头揪出来,分明那些个宫女可以替他穿戴的事,也全权的jiāo由她来做。
然后抬着仍旧在假寐的她的銮驾和陛下的方辇一路朝含元殿而去。
当所有人都以为垂帘后头睿智的皇后正在一起视朝的时候,她,裴如意其实,正在补眠。
卧榻再好,那也是硬的,可怜她一代皇后,每天过的就是晚上陪着皇帝睡,早上铬着卧榻补眠的凄凉日子她冤不冤那天地可鉴!
所以说,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虚假!
作者有话要说:《资宝通鉴》魏纪一是从《资治通鉴》陈纪九节选中演化而来,特此声明。
番外2宇文岚的烦恼
宇文岚作为开国一代皇帝,勤政,雄才,伟略,甚至于外表上,那可都是堪称完美的一代奇才。
一般人瞧着,都认为他的人生,堪称完美。
又有谁能知道他的烦恼呢?
比如说最近,他就很心烦。
朝堂上西北蛮朅屡犯边陲,南方的大水今年势头很猛,国库虽然充盈,但是开河渠,通漕运,建商路,全都需要钱,然则一帮老古板们依旧师古礼尊先法不肯认同。
这些政事倒也还不是他最烦心的,日子长着呢,百废待兴他有的是法子磨。
不过自家那个后院,却足令他寝食难安。
有道是覆水难收,曾经逝去的感qíng要找回来确实比较难,他是对此有所准备的。
对如意的亏欠,五年时间他有所准备。
他承认将如意找回来的法子有些卑鄙,如意其实根本无路可选,除了回来,别无他法。
但是,如果再失去一次如意,他宁愿选择这种卑鄙。
日子长久,他相信总有一日能重拾当年的一切。
期望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又是残酷滴。
如意很好的发挥了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能耐,偏生,他还发作不得。
归根到底,如意如今对他,能有几分旧qíng在,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人,是抓在身边了,可心呢?
五年光yīn,足够摧毁一切,宇文岚贵为天子,却依然无法对一个女人的心,有十足的信心。
如果有根链子,宇文岚不介意把她拴在身边好无时无刻不盯着。
不仅因为如意不让他安心,更因为她身边还有些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从没有哪个做丈夫的,除了要提防qíng敌外,还得提防老丈人对吧。
令狐彦狐狸归狐狸,好歹还算懂分寸,那个百无禁忌的老头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根本时刻不忘诱惑如意外面的花花世界多么的美好,时不时撩拨一下如意蠢蠢yù动的心。
关键是他还不能阻拦。
更关键是如意的意志如今是一株糙,是阵风都能摇一摇。
颠得他心肝颤。
多么的令他感到无奈。
有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老丈人,是他宇文岚的悲哀。
选秀事件直接后果是他觉得,姑息养jian是绝对不行的,就是没有链子,那也得把人给拴住,太不能令人放心了。
还有那个啥太监,严旨内廷不许招脸白的,五官正的,反正怎么歪瓜裂枣怎么招。
关键是太监嘛,脸能不白么?
这道圣旨可把内侍省给折腾得够呛。
太祖大兴年间一绝无仅有的奇观就是头一回,宫里头招人以歪瓜裂枣的标准来,间接挽救了不少因为出生时长相不好而差点被遗弃的婴孩。
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还有一桩大心思,那就是有关宇文岚的后嗣问题。
后宫如今的qíng形,如果宇文岚不想后继无人,那只有俩个法子。
第一个自然是广纳后宫。
这个想也不用想。
第二个,那就只能指望如今后宫里唯一的女主人,皇后裴如意了。
当年在翼州城亏损不轻,如意若是想怀上,那可是件繁重复杂长久的战争。
皇帝大人为此每夜辛勤耕耘不止。
可问题是皇帝急,皇后不急,宇文岚这边着急上火,裴如意可一点不上心。
对于皇帝督促太医院整出来的那一堆汤汤水水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游击战,迂回战,潜伏战,怎么能不喝怎么来。
为了和皇后较劲,太医院及六尚女御伺候皇后的宫女在念兹的带领下开展了长期卓绝的反击战,后宫,整一个热闹了得。
宗正寺那帮老古董们见天的上折子,可把咱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给愁的呀!
可怜他那没心没肺的皇后,依然不失时机的给他火上浇油。
朝堂上的近臣最近觉得他们家皇帝脾气有些bào躁,识时务的都明智的夹着尾巴做人,一不小心不知道那个就被他老人家嘴里头喷出来的火星撩着。
很多人默默的将这种境况归结于陛下后宫独木难支的荒凉。
可是鉴于上回贤惠的皇后热心热肺上了回选秀却惹得陛下雷霆大发后,大家又识时务的全都开始装聋作哑。
反正yù求不满的又不是他们对吧。
衷心的对皇帝掬一把同qíng泪,这年头,qíng圣,总是不好做的。
至于那些看不清形势还成天把脑袋伸出去慷慨激扬谏言皇帝扩展后宫绵延子息的笨蛋,不得不说,能够做为转移pào火的牺牲品,真正的老臣,都是乐见的。
这种不和谐中诡异的和谐波澜不惊的走过了几个年头,来到大兴九年。
这一天所有的朝臣都看到在一声尖细的上朝声中依旧歪着袍子不怎么规整的一身龙袍冠带的陛下一如既往的逶迤而来,同声默契的准备视若无睹。
但是当瞧见跟在他身后那一大家伙之后,再镇定如三公九卿一帮子狐狸,也都露出了些许的诧异。
但见皇帝陛下最近身的曹公公指挥着一帮宫女太监抬着个玲珑剔透的卧榻直接上了龙案,接着淡定的在正襟危坐的龙案后头卷下一道水晶帘,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一瞥而过的身影,凤钗珠环,描凤曳地锦袍,如今能穿这袍子的,除了皇后,还能是谁?
面面相觑:帝后亲密谁都知道,每回上朝皇后亲自护送又等候在偏殿亲自迎接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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