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在什么地方提过?骆小远当机立断地回答道:"前面!"
话音刚落,全班哄堂大笑,连平日里潇洒倜傥、温润如玉的政治老师也不觉哽了一下,脸色不善地盯着她……
想到这,骆小远突然无限怀念起她曾经可恨、如今可爱的校园生活。
第一部分第9节:艳遇(1)
第三章艳遇
白沉眼帘微垂,轻轻推开面前那扇已有些年头的木门。
"来了?"满头白发的老头缓缓转身,看着推门而入的白沉,很是慈爱地招了招手,"坐吧。"
白沉隔着木桌坐在了老人的对面,很恭敬地垂首道:"师父,近日可安好?"
木屋临湖而建,敞开的木窗上雕花jīng致,大片大片的芙蓉自屋外的湖底延伸,俏丽的花瓣迎风微颤,嫩huáng色的花蕊吐露芬芳,和着细腻的夏风一道送进屋内,使得屋溢满香,清慡至极。
张容卿袖间随风而鼓,姿态悠闲地靠窗而坐,很是一派仙风道骨。他呵呵一笑,"好,自然是好的。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好。怎么?没找到你要找的人?"
白沉抬起一直垂着的眸子,嘴角含笑,"找到了。所幸,比鬼子先行一步。"
张老头见他这副模样,心下几分了然,"人自是不同的,看来她与你心中所想,相差甚远啊。"
"岂止是远。"
"哦?如何说?"
"简直是朽木不可雕。"白沉说这话时,想起那还在家中惹是生非,无事便将他辛苦抓来的小妖轻易放出的骆小远,很是头疼地摇头苦笑。
张老头抚须而笑,眼神颇耐人寻味地上下打量了下白沉,心中顿时起了几分担忧。传闻天象异变之际便有一颗异星降临,此星横空出世,握有浊世风云而变的命运。若此星被冥妖魔三界所得,后果堪虞。幸而沉儿dòng察天机,预知此星将于百鬼林中陨落,而未让冥界抢先一步。只是,那毕竟是一颗谁也无法掌握的异星,是正是邪,天意难测。难道此异象竟也要波及这颗天煞孤星了?
"那小姑娘长得可好看?"张老头很是担心自己的徒儿。
白沉一时未料是陷阱,老实jiāo代,"长得还过得去。"可顿了顿才发现话中蹊跷,不禁皱眉,"师父怎知她是姑娘?"
张老头未直接回答,只是饱含深意地点了点头道:"我的徒儿总算长大了。"
白沉俊朗的面容上未有多大的波澜,只是露出几分苦涩,"师父说笑了,难道忘了徒儿的命数?"
张老头笑容收去,叹了口气,看着自家这个自小便聪明绝顶,却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徒儿,很是担忧地皱起了眉头,随后定定地说了一句:"沉儿,你可还记得为师曾经说过一句话?"
"命数虽天定,事却在人为。"
"正是。"张老头站起身,走到白沉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耐人寻味道,"命数虽天定,事却在人为,此言正是为师送给你的。你虽孤星带煞,自幼便孤僻,但事在人为,此次异星横生,是福是祸,皆有定数,亦有变数。也许……一切皆有转机。"
白沉转过头,看向湖边开得正绚烂的芙蓉,冰如寒霜的内心竟然开始有了几丝悸动。
骆小远百无聊赖地待在炼丹房里炼着丹药,葱白的手指吧嗒吧嗒地扳着,算着师父已经出去了多久。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虽说师父常常自己出去捉鬼,但从来不会离开自己太久,这次出去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难道说……师父终于发现她资质愚钝,根本就是废柴的料,决定弃她而去?
骆小远很沮丧。为什么其他穿越女穿越后,不是遇到绝世美男,就是身世传奇跌宕,为什么只有她被选来捉鬼?捉鬼也就罢了,原以为还有清丽脱俗的花样美男师父陪伴,结果也要离她而去,她是不是有点倒霉过头了?
她盘着腿,靠坐在师父平日里用来打坐的蒲团上,安静地望着紧紧关闭的木门发呆。她多么希望那扇门能突然被推开,随着夕阳霞光一道走进来的,还有那个总是抿着唇对她浅笑的师父,然后对她说一声,"小远,今日子时需得上百鬼林一趟,你准备下。"是的,如果师父还要她,她真的宁愿去那yīn森恐怖、妖魅横生的百鬼林。
吱呀——咦?门开了?
骆小远很兴奋地从打坐席上滚了下来,重重地落在青石砖上。迎着有些刺眼的霞光,她揉了揉酸疼的双眼,声线沙哑地唤了声,"师父,你回来啦?"
第一部分第10节:艳遇(2)
"你是谁?我找白沉师父。"一个略厚重的男声从骆小远的头顶砸下,砸得她有些晕。
不是师父?
视线终于恢复正常,一个有些魁梧的男人从阳光中走出,挡住了他背后的霞光。一脸的络腮胡参差不齐,恰巧遮挡住嘴角边不是很显眼的刀疤,铜铃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深深地盯着正蜷缩在他脚下的骆小远。
骆小远实在不敢正视眼前的庞然大物,只好将视线往下挪了挪,却瞥见那厮腰间悬着的一把未出鞘的大刀,顿时心里一个咯噔,飞快应道:"师父不在家,不不不,我不认识师父……不对不对,他出去了,我也不认识他,要寻仇的话不要找我。"
那家伙的铜铃眼睛瞪得更大了,有些不可思议白沉师父那样道行高深的人,怎会收了这样一个白痴当徒弟,"你就是白沉师父新收的徒弟骆小远?"
完了,底细已经被摸清了……看来果真是来寻仇的,居然打算全家灭门,一个不留……
骆小远想要矢口否认,却觉领口一紧,整个身子已被那铜铃男人一把大力拎起。
"你想要gān什么?放我下来,我真的不是师父的徒弟。"骆小远被悬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挥着拳脚。
铜铃男人冷笑,"我听人说白沉师父收了个女弟子,本是不信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骆小远放弃挣扎,扮起可怜,"这位好汉,小女子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我家师父得罪你了,我绝对不会姑息!一定大义灭亲!咱有话好好说,你放我下来,我帮你分析下他跑路去哪里了……"
男人实在没想到这个徒弟不但白痴,还很聒噪,他忍不住打断,"不用废话了。我是隔壁镇上的捕头童凌,最近出了几件古怪的事,非常棘手,县太爷叫我来找白沉师父帮忙。既然他不在,那你就跟我跑一趟吧!"
铜铃男人叫童凌……他的父母很好很qiáng大!骆小远一时没有抓住关键,只是对于这样一个贴合得天衣无fèng的名字,暗自点头称赞。
等等,什么叫古怪的事?骆小远转动了那个刚刚及格的脑子,后知后觉地问:"什么古怪的事?"
"已经连续死了六个男子,而且全部是相貌俊秀的男人。"
"那找我师父做什么?你们捕快是gān什么的?"骆小远终于可以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直视他了,随后爬回蒲团上安然坐下。反正不是来寻仇的就好。
童凌没想到会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呛住,一时有些无语,好半天才回答:"可是六个男子死时全部被扒去面皮,且身体gān枯,死状古怪,倒不似普通匪类所为。"
面皮都没了?骆小远顿时寒毛竖起,她赶紧趴下,死死抱住身下的蒲团,断然拒绝,"我不去。"
童凌斜睨了她一眼,仿佛早就猜到她会有此一招,于是勾了勾那带着刀疤的唇角,冷哼一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县太爷的命令你也敢不从?跟我走!"
说罢,他故技重施,一把拎起某人的衣领子,带着她和那个被她死死揪住的蒲团一道出了门。
啪!惊堂木声乍起,惊得骆小远一下子就瘫软在冰凉的砖面上。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居然还不下跪?"县太爷头戴不规则状乌纱,挤着绿豆大的眼睛,小小的八字胡一上一下地跳动着。
童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骆小远,随后禀报:"大人,这不是犯人,是属下从七星镇请回来的捉鬼师。"
"嗯?"八字胡县太爷从堂上走下来,摸着那一抖一抖的小胡子,"怎么是她?我没见过啊!白沉师父呢?"
"白沉师父不在,这是他新收的徒弟,名叫骆小远。"
"哦。"八字胡县太爷一脸狐疑,眨着那绿豆眼,"就她?能行吗?"
童凌不敢做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完全无能的骆小远,是不是真的那么无能……
一旁戴着帽子看似很jīng明的师爷赶紧凑上前,对县太爷说了一通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悄悄话,"大人,不行也得行啊!这死的人里有些是秀才和举人,咱衙门快顶不住乡亲的压力了。万一被参上一本,这头顶上的乌纱恐怕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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