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杨宽和特别请来的会计事务所高级会计几经商讨后,她才慎重填上了一千万的数额。说起来,电子表的成本并没有多少。可想尽快打开销路,宣传的力度便不可能太小。
想在内地最大的央视打广告?huáng金时段,不过数秒,半年也要上亿。小小“光辉”哪里承担得起?所以也只能另辟奚径。可最算如此,没有五百万上,怕也是不够的。
又因为林秀雅的提醒,她请杨宽出面前往任氏一行。任氏是香江船王,虽然近年来也开始涉足航空,可在香江,若说船运却没人盖得过去任氏。
货运就不必提了。客运除了短途船运外,又有几十艘豪华游轮,从亚洲至欧洲,有多条航线,据说,在世界各地甚至有许多豪客专程乘坐任氏的游轮世界环游,颇有以船为家的意思。
虽然不求会有多优惠,可到底希望能够事qíng办得顺利些。却不想杨宽回来,却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出他们的计划书被任氏拒绝了。
“你没有提及……”把林氏两个字咽了下去。林平安直接笑问:“你在任氏是撞见了谁?”
见她问,杨宽反倒是松了口气。
林平安这才知道任氏负责船务租赁的,正是任家第三代中的大小姐任明华,也就是她那位二姑母的亲生女儿。原本杨宽还以为自己是幸运,这件事必是马到成功。尤其是碰巧在任氏见到林淑雅时,更是心里乐开了花。可谁曾想林淑雅在旁听了事由始末,竟是直接拉了任明华出面吃饭,把杨宽丢在任氏等了小半天不说,待任明华回来后更是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
“小姐,要不然,我们联系别的船务公司好了。”偷眼瞧着林平安的脸色,杨宽试探着问。要说这位孙小姐在林家是个什么处境,他也略知一二,可是没有想到她和自己的亲姑母竟已经闹到这样的地步。
听到杨宽的话,林平安抬起头来。原本严肃的面容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这件事我来解决好了。”
虽然话说得满,可当杨宽出去后,林平安不禁揉着太阳xué一声低叹。其实要解决问题,她只需去找爷爷告上一状就是。可是那样绝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却没有什么时间去同二姑母玩什么冰释前嫌的游戏了。可能,到底还是要借助那个人的力量了。
从林浩峰口中探知任弘文的行程,第二天林平安就起了个大早。只是虽然她已经算起早了,却还是被楚天佑截个正着。
“啊难道我的女朋友已经同我心有灵犀了?”扬起手上那一捧红玫瑰,楚天佑笑得阳光灿烂。
林平安却是直想拍头:“拜托,契约还没有开始吧?”看看那一束少说也要近百的红玫瑰,林平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她很开心收到花,可是由楚天佑来送,总感觉怪怪的。
“喂,女人,你该觉得幸运才是要知道我可是特意为了满足你同那些大妈一样的虚荣心,才去买的玫瑰花”不知是炫耀还是挖苦,楚天佑把手里的玫瑰花往前一递,直接送到她怀里:“99朵,够有诚意了吧?”
捧着玫瑰,林平安摇了摇头。也不再拒绝,抱着花束跳上车,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送我去沙田,我有急事的。”
“我可不是你的司机。”虽然在抱怨,可楚天佑却还是回身把头盔扣在她头上。
一路飞驶,到达目的地,楚天佑才想起提问:“你到马场来做什么?今天又没有比赛。”
“我要去马术俱乐部,不是进马场。”也不多解释,林平安把头盔丢给楚天佑:“我真的有事,等回头再同你说啊还有,契约还没开始,你千万不要乱叫……”
“什么叫契约还没开始啊?”吼了一声,楚天佑大叫:“把花拿走啊”
不及多说,林平安回身捧了玫瑰花,直接跑开。只是拐了个弯,她便又停下脚步。看看手里的花束,她偏了下头,想想便把手里的花轻轻放在路边的糙丛上。
“对不起啊,如果我出来时你还在,我再捡回来啊”她低声嘀咕着,转身便往里走去。不知道就在她走开数秒钟后,便有一只手捞起那束红玫瑰……
第一卷迷梦第五十九章梦想
香江的土地缺稀,少有大的绿地公园,可沙田的彭福公园却是其中最大的绿地公园。不过再有绿树成荫,碧糙如茵,也比不上旁边的沙田马场更受人瞩目。每逢跑马日,马场中人头簇拥,欢呼喝彩声有如雷鸣,热闹无比。尤其是近年来,成了观光客热捧的一大观光地后,就更加繁华。
马术俱乐部便是临近马场与彭福公园,占着天时地利。虽然往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是出出入入的却非富则贵。
不比欧美的大农庄,在香江,想要养马,多半便只能寄养在马术俱乐部中。就是林家,面积颇大的老宅,也没有可供俊马奔驰的跪道。所以,很多酷爱赛马运动的有钱人,便只能委曲求全了。
信步缓行,这俱乐部的风光却也不错。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中少见这样的绿意。
远远的,林平安便看到站在跑道旁半俯在栏杆上的少年。不知是不是阳光有些刺目,少年半眯着眼,遥望着远处在绿糙跑道上奔驰的俊马,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心qíng不错。可林平安走近,在少年回眸的瞬间,却又否认了刚才的猜测。虽然是在笑,可少年的眼中却带着一抹怅然,似乎……是在遗憾?
“特意过来找我?”任弘文挑起眉,上下打量着林平安,淡淡道:“不知道林小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是说过叫名字的吗?”林平安微笑,走近前,把手遮在眼前,望着渐渐跑进的黑色大马。不禁赞叹出声:“真是好马”
那匹黑马,全身毛色发黑,只有额前有一撮白色的毛,显眼之极。身形高大,全身上下,毛色亮得象是抹了棕梠油一样。奔跑间,贲张的肌ròu动感十足,洋溢着一种令人迷醉的刚健之美。富有节奏的速度,飞扬而起的马尾,无一不带着飘逸的美态。让人一眼望去,已先喜欢。就算是林平安这样不是十分懂马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匹俊美异常的好马。
“祖父是加拿大马王‘北地舞人’,父亲是胜出英国三冠的‘尼真维斯’,母亲是法国的‘珍妮姑娘’……”任弘文望着那匹黑马,笑得甚是骄傲。“的确是匹好马”
赛马最重的是血统。林平安虽然并不了解任弘文说出的那些赛马,却也了解这匹黑马看来真的是出身不凡了。偏着头,她笑盈盈地望着面带骄傲之色的任弘文。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欢喜,这样神采飞采,全不似平日那个温文而略带yīn郁的斯文少年。
“每次看到,都会觉得美得象幅画……”林平安低声呢喃着。
任弘文转过头,瞥她一眼,正要说话。却突然目光一闪,直接倒退数步。
林平安一惊,目光转开,才知那匹黑马竟直奔他们飞奔而来。
大概是见着主人,有些兴奋,竟连马上骑师都一时没有办法勒住。冲至栏杆前,它停下脚步,踢踏着蹄子,打着响鼻,一双大眼定定地望着两人。眸光温柔,直如文静的少女乍见qíng人一般,带着无尽的欢欣。
回眸望一眼任弘文,林平安笑笑,抬手抚摸着近在咫尺的大头。顺着它柔顺的毛发抚下去……
“黑子,你不要怨主人啊他其实很想同你一起玩的”
任弘文挑起眉,脸色已经又冷了下来。“他叫梦想”声音清朗,却又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怅然若失。
听在林平安耳中,心中便是一动。
名为梦想,承载着多少希望?
可能是瞥见她脸上的神qíng,任弘文突然冷笑出声:“拥有梦想,却不能抚触。很有讽刺意味是吗?林平安,你是不是也在心里笑话我?明明有哮喘,根本不能接触动物,却还偏偏要豢养赛马?”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林平安低下头去,沉默间,眼角瞥见任弘文嘲讽的笑容,林平安忽然便笑了一声:“别人大概早同你说过你该庆幸自己四肢健全,比许多人幸运百倍了。我这会儿要再说这个,倒显得唠叨无趣了……是啊,因为生了病,所以少了许多乐趣,不能骑马,不能和狗啊猫啊的一起玩耍,甚至连花香都不能闻……嗯,还不能做什么来着?是不是连冰淇淋也不能多吃啊?原来,任弘文的生命里竟少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定定地望着任弘文,她似笑非笑地道:“因为少了这样的乐趣,所以任弘文的人生便不完整了是吧?不完整的人生便不是人生了是吗?这人一生,难不成便只有那么几桩事吗?这许多人别说没那个闲钱养什么纯血统的赛马,便是一辈子连见都没见过的不也多得很?这人活一辈子,谁没有些遗憾的事呢?难道有遗憾便不活着了吗?至多,也不过是能活得更多心力、多些努力,让自己有遗憾的人生也变得jīng彩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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