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负了他。
“为知己倾其所有,我赫怜祁并没有白活这一趟,这就够了。”他笑着,捧住了她的脸庞,“我一直都认为自己能带给你的只会是笑,而非是泪水。可我却看到最多的,是你的泪水,而非是你的笑容。我何其的失败......”
清清眨动着盛满了泪水的眼睛,哽咽的话语,再三徘徊在嘴边。
好不容易她才深深地做了个呼吸,平缓住了那份动dàng,沙哑出声:“我只求你这个知己,能陪我走完这一生,我只求你能活得比我长久,这样我才能一直被你捧在手心里......”
“会的,只要是你的所想......我定会为你实现......”困意的袭来,让他又缓缓地合上了眼,话语显得有些飘忽不清起来,“清清......我小睡会......雨若是停了......叫我......”
“好。”清清鼻音浓郁的应着。
她双手环着他,紧紧地,就怕自己一松手,他就化为了青烟,消失而去。
怜祁,我不想失去你,容我自私的请求你留在我身边,就算仅是与我说说话,仅是以你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我——
雨,足足下了一宿,清清呆滞的望着那张仍是陷入在沉睡当中的他......
这一晚上,她说了很多,也流了很多泪,就算是到现在,仍觉得脸颊上湿湿黏黏的。
从他合上双眼后,这一晚上就没有再醒来过,她的话语自然也无人回应......
他睡得真的很熟。
清清回过身,站起,望了望dòng外,雨好像是停了,只是这dòng中却更为的寒风阵阵。
她看向那即将熄灭的火堆,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失神中这火堆都快灭了。
捡了些赫怜祁准备好的树枝,投入在还有一丝火苗的火堆中。
手来回的搓了搓,勒紧了身上的红衣,向着dòng口走去——
来到dòng口,晨曦的投入,让她微微地眯起了双眼,透过仍是在淌水的山dòng岩壁,看向仿佛被洗涤过的天空。
雨确实是停了,天也亮了,想来乌后跟魂刹该担心自己了吧。
携呈从昨天起,就没有再出过声了,这空dàngdàng的身躯,就似他已经离开了一般。
轻轻地拍了拍脸颊,清清深深地做了个呼吸,吸了口极为清慡新鲜的空气,这才折返回了dòng中,打算唤醒赫怜祁。
“怜祁,雨停了,天也亮了,我们该走。”清清蹲下身,边说着边推动着赫怜祁的身子,而触手的冰冷,几乎让她惊了一跳。
“怜祁?......”清清经不住那心中的不安,更为挨近了,唤道:“怜祁醒醒,怜祁!!”她伸手,用力摇晃了下赫怜祁的身子。
脸色一点点变白,眼睛一点点撑大,看着那仍是紧闭双眼的人。
“怜祁,赫怜祁!!——”清清更为用力的摇晃着他,更为加大了声响。
终于那人的眼皮微微地跳动了一下,那紧闭的双眼,在她的眼底缓缓地打开了......
清清大气也不敢喘息一下,忙俯过了身去,握起那人的手,只等着他出声。
赫怜祁微微地眨了眨眼,视线从模糊慢慢地转为清晰,当他看到那人含泪的双眼,那双眼中的急切,笑了,淡淡的笑,将那张苍白的脸,终是带起了生气。
手反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地开口道,“怎么我一醒来,就看你在哭?......”
“你睡得好熟,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泪水盘旋在眼眶中,久久未落,那如珍珠一般的泪水,将她那双黑亮的眼睛,点缀的益发水灵清透。
赫怜祁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眼角,“呵呵......这几天确实有些累了。”
“怜......”
“嘘......”他伸手按住了那张微颤的唇,眼皮子微微地往上掀起,瞟了眼dòng口。
原来天亮了。
“雨停了。”
“嗯,雨停了,天也亮了。”点着头,泪水几度yù落,几度都及时的收了回去。
“那该走了。”赫怜祁从大石上慢慢地坐起。
清清拉住了yù要起身的他,“怜祁。”
“怎么?”他回身,望着她。
清清举目,看向他,“陪我去巴蜀山庄。”
赫怜祁微愕的瞧了她半晌,旋即笑了,“好。我陪你去。”
“嗯。”
她知道他会答应,怜祁从未拒绝过自己任何事。
不知为何,心里头总是有份不安,就怕他真化为了风,化为了烟,就这么消失了。
想要让他停驻在自己的视线内,那要将这个男人牢牢地锁定在自己的视线内。
“该走了,不然就真晚了。”清清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把昨晚上他给她的亵衣,递给了他,“快穿上,虽然我知道你不畏寒。”
“以为你会喜欢这样毫无保留的我,看来是我自作多qíng了。”赫怜祁颇为失望的说,白蛇尾适时的摆动在身后,敲打出了‘啪啪’声响。
“快穿上!”清清横眉瞪了他一眼,脸颊微微熏红了些,把话扔下,就疾步向着dòng口走去。
赫怜祁望着那道走向dòng口的身影,看着手中的亵衣,笑了——
三千弱水,我只取你这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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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那人就是临江仙吗?为什么他的头发是红色的哦?为什么他要带着面具啊?他是不是都在学主人啊?”乌后瞧着那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面具男。
主人昨天下午去见临江仙后,直到今日早上才回来,回来时无端端身边还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居然是近期风云蓝月的秋水阁阁主临江仙。
清清瞥了眼赫怜祁,回眸看向乌后,说:“你就别多问了,我让你跟魂刹去办的事可是办妥了?”
“事是办了,那地确实是买下了,可主人那块地可是杂糙不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荒凉地,你居然还让我们花那么大把钱去买。”乌后实在是想不通啊。
“这个你一会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清清神秘的一笑,那块地现在或许是快不值钱得荒凉地,可不用多久,那块地可会无价之宝。
乌后皱了皱眉头,满腹的疑惑,可主人不给答案,她也只能暂时什么都不过问了。
赫怜祁透过面具,看向那一脸自信的清清,眼底拂过一丝诧异。
清清适时的将目光转来,笑意闪现在那双黑眸当中......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去巴蜀山庄了,魂刹那边也应该是准备的差不多了。”清清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赫怜祁放下茶杯,站起身,走至了她身侧,与她并肩走出了金乌门在嘉木城的分舵。
乌后紧随在后,瞧着前头的那两人,总觉得那个秋水阁阁主,临江仙,她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特别是那头如火一般绚丽的红发,她一定见过这个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
从嘉木城到达巴蜀山庄的庄门口时,那围聚的人啊,简直就是个人山人海啊。
乌后张了张嘴巴,“主人,这也太夸张了,果然金子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
清清与赫怜祁对望了眼,两人这一路上可是没少发现,那些隐藏在巴蜀山庄各处的qiáng者高手。
金子的魅力果然大,可,最为吸引他们的,大概是那个即将为霍纪宁送药来的神秘人物吧。
“你说那些人是来夺金山的,还是来抢药的?”清清笑眯着双眼,瞧着身侧的赫怜祁。
“两者都有。”
“真是贪心啊。”清清轻唉了声,手摸了摸放在腰间的木锦盒,这里头的白灵圣丸,就是让这些人,前来这巴蜀山庄的最主要目的吧。
在清清一行四人出现在巴蜀山庄庄门口时,那些原本围聚在巴蜀山庄庄门口的一gān人等,都纷纷将目光投在了四人的身上。
除了愕然之外,自然有不屑,有畏惧,有愤恨,有......
清清也不理会,径自与赫怜祁上着庄门口走去。
巴蜀山庄的庄门大开,从内走出一人,在看到清清时,忙匆匆地走下了台阶,以恭敬的口吻,向着清清,说道:“这位可是金乌门门主白清傲,白门主?”
“正是白某,看来水大小姐已经接到了白某的拜帖了。”
“是,昨日就收到了,大小姐一直都在庄内等候门主到来。”那人应着,目光看向在清清身侧的两男一女,问道:“这些都是金乌门门徒?”
“不是不是,只有我乌后是,那个黑漆漆冷冰冰的是暗殿的魂刹。那个戴面具笑眯眼的是秋水阁阁主临江仙。”乌后跳出来,摇头晃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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