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看了看他的伤口,道:”没伤到筋骨,先赶路吧。不用去边关,到边关外的村落里去养伤。我去关城里请大夫过来治,这样更安全些。“陆诏没有异议。
三人便向着最近的关外村落赶路。
日落月升,几天之后,三人来到逐城外的那个村落,计都道:”这里的村民我认识,村里的条件还可以,去逐城请大夫也方便。“陆诏从善如流:”我对边关不熟。就听你的。“计都嘴唇抿了抿,别过脸去找村长打招呼。陆诏不知道他,他却是知道陆诏的。叶初阳的生父。
村长听说他们在糙原边境遭受了瓦剌人的袭击,还杀了几个瓦剌人,连声呼”好汉“。热qíng的将他们迎进村子。计都道:”我们不去你家打扰,就在huáng家的房子里养伤便好。“村长想了想:”那也成,横竖那地方宽敞,我让我家女人送些被褥过来。“计都将从瓦剌人那里打劫过来的剩余物资和银钱都给了村长:”这些都是从瓦剌人手上抢来的,麻烦您去趟逐城,帮我们请个治外伤的大夫,顺便再买些日用品,我们的同伴得养好了伤才能走。“村长连连推辞:”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计都微微一笑,反手塞给他:”平日里我们还要吃喝,烧茶煮饭也要人,您就收下吧,还不知道要打扰多久呢。“来回客气了几次,村长便不再推辞:”行,那我给你们请大夫去。“暗自打定主意,用品什么的都捡最好的买,关照自己的婆娘三餐洗漱伺候的要尽心。
如此,三人便在这村里暂时住了下来。
村长的速度很快,下晚便请了一位大夫过来。那位大夫听说是和瓦剌人对敌受的伤,治疗的非常用心。对陆诏伤势的应急措施赞不绝口:“好。这急救做的不错。你这腿好好养,保证和原告一样灵活。”重新上药包扎过,又开了几剂药方:“你们出个人跟我去城里抓药。最近凉州城那边有人大肆收购药材,价钱涨了不少,好在此人被官府捉了,药价才回复,不过存货倒是不多了。”
计都闻言顿时一怔。陆诏瞥过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收购药材,都快过年了,这时节还赶路行商吗?”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顺口道:“谁知道呢。听说这人还收购了不少粮食,纱布,药酒。官府怀疑她是土匪的人。据说一直关在凉州城的大牢里呢。”
陆诏再次瞥一眼计都略显僵硬的脸,笑道:“既然人被抓了,那药材和粮食呢?可是归了官府?”
大夫摇摇头,背起药箱:”这我就不知道了。大约是如此吧。那人是付钱买的,就是敌资,凉州守备收缴也无可厚非。“村长派了村中一个男子跟着那大夫去取药。卫七关了huáng家的房门,一回头就看见陆诏似笑非笑的脸对着计都:”是你的主意?“计都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被抓的应该是钟姑娘,这家的孩子huáng饭儿也跟着她…“将事qíng简单的说了一遍。
陆诏啼笑皆非:”就钟秀儿和一个小孩办这事?你们也太心急了。“计都脸色更僵了,道:”他们也是想着战事来临时少些伤亡。“陆诏哧笑:”战事来临?谁会相信有战事来临?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神色异常难看,”我出生入死,费尽心力的谋划,不是给你们去悲悯天下的!“计都反唇相讥:”钟秀儿用的是往京城收购药材的借口,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你大可放心!“陆诏怒极反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你们这么说他们就相信?现在还不是被抓起来了?“计都也怒道:”就算是被抓了,他们也不会吐露半分内qíng,只要战事一爆发,这些**就能派上用场。就算是被凉州守备收缴了,到底也还在那里。他们没时间转移走。“陆诏几乎要仰天长啸,惊怒道:”是!药材和粮食都能派上用场。可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钟秀儿会知道要发生战事,提前收购**呢?她要怎么和凉州守军解释!“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计都也同样吼道:”说是沙匪采购的物资不就行了!正好碰上了战事呗!“陆诏怒:”那钟秀儿就是匪徒,凉州守军可以杀了她的!“计都敢怒:”江涵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放着她不管?咳咳!“卫七用力的咳嗽,等着两人向他看过来时,小声的道:”那个,你们的声音是不是大了些,虽说此地空旷,可外面还是有人经过的。“陆诏一阵懊恼。
见鬼,自己怎么会和这人吵架。明知道他是武者,不通计谋,和这种人有什么好置气的。真的!
计都更是气急。这人一肚子坏水,就该在瓦剌那边兴风作làng,回到大夏简直是làng费人才,回什么边关,就该把他扔去翰雅朵,最好娶了那什么公主。
卫七在一旁咽了咽口水,除了计都外,他是这里唯一知道这两人和女帝陛下纠缠内幕的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如果计都大人动手他是要一定护着陆诏的。于是卫七开始担心,huáng家的房子够不够结实。
第二百三十三章相争
仿佛是气场不对,陆诏养伤期间。只要和计都对上话,不出三句,立马开始争锋相对。huáng家旧屋整日里弥漫着一丝剑拔弩张之气。
陆诏在两天之后开始反思,为什么向来好人缘的他对着这个护卫会这么易怒。
将两人遇见之后的每一次对话都想了一遍,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完全就是这位计都护卫的脾气太坏,不识好歹。
卫七熬药去了。计都练完每日的常规武艺,收剑回鞘。推门进屋,倒了一碗冷水咕咚咕咚下肚。一转眼就看见坐在炕上出神的陆诏,心头愤愤,冷着嗓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翰雅朵部?”
陆诏回过神,摇了摇头:“我不去翰雅朵了。”
计都心头一凛,目光如刀:“为什么不去?”难道他要回京。想到这里,语气越发森冷。
陆诏莫名。看吧,就说这人脾气不好。那什么眼神?好像他杀了他全家似的。陆诏向来不是受委屈的人,语气也立时不好起来:“与你何gān?”
计都眯起眼睛,冷声道:“你不是向陛下保证了要引部分敌军入关的么?不回翰雅朵,难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陆诏瞳孔收缩,同样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
计都一怔,挑了挑眉:“我是陛下的护卫,又是被派来执行任务的,自然知道。”
“是吗?”陆诏玩味了一会儿,淡笑道:“护卫?和卫七一样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什么任务需要你来执行?”
计都傲然:“我的任务与你何gān?”
陆诏再度轻笑:“只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陛下的护卫我见得多了,何时有你这么一个人?”他在梧桐宫住了一个月,大大小小的护卫都见过。叶明净身边有暗卫他也能猜出。可如果是近身暗卫,就该知道他的身份。比如卫七,监视归监视,言语间对他这个皇长子生父还是很尊重的。这人如此无礼,定然是不知道他和叶明净的关系。既然不知道,就算不得是近身侍卫。机密xing自然也不如卫七。卫七一直对他恭敬有加,想来是因着武艺高qiáng的原因。
计都心头怒火直冒。什么叫陛下的护卫他见得多了。他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人。笑的太恶心了。
“你笑的太假了。”他毫不客气的说出最真实的想法,“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陆诏笑容一僵。嘴角抽了两抽。欠揍,这个人太欠揍了立时板了脸:“你到底是来gān什么的?钟秀儿已经被抓了。我很怀疑以你的脑子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别弄巧成拙,自己的事没办好,还坏了我的事”
“不劳你cao心。”计都冷哼,“我会去救钟姑娘的。”
“是啊。你武艺高qiáng,救人还不是小事一桩。”陆诏凉凉的道。“只可惜,这么一来钟秀儿匪徒的身份就坐实了。瓦剌人进攻哪一座城池谁都不知道。到时候谁来保证那些物资能顺利的调配到战场。只怕那凉州守备借口战事要展开,死死囤积着不放。唉可怜那些边关城池原本还能有些储备粮食的,现如今,那些好容易在瓦剌铁蹄下留有xing命的百姓,却只能在战后白白被饿死了。”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遗憾。
其实真实的qíng形略有出入。粮食和药材即便是留在边关城池中也会被瓦剌人抢了。不调集到一起的话,在瓦剌人撤退后其它的城池也不会友qíng调配。江涵的举措完全正确,只是在执行的时候没有被执行好。当然,这些qíng况这个武夫是不会想到的。陆诏自认为也没有必要去提醒他。心头快意的很。
计都果然面色一僵。一时间呆住了。半天后才低声道:“那我便去抢了粮食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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