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叶明净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视若无睹地瞅着两小孩被打包分送给了两位太后。
之后便是上了轨道的上书房课程。每日上午读书,下午习字、完成布置的课业。huáng昏时分练习骑she。每旬一次休沐回家。这是薛征和王恪的作息表。叶初阳比他们辛苦。他早晨多了扎马步站桩、练拳这一项。这项练习虽然要早起,但他很喜欢。因为一同晨练的,除了他和师父计都外,还有母亲大人。这点令他很兴奋。三位老师布置的课业则需在下午提前完成。因为他要先行去马场接受计都的单独训练,之后才是和薛、王两人一同学习骑she。傍晚时分,是他和叶融阳一起与叶明净的亲子时间。叶明净会带着姚善予和他们一起聊聊天、说说一天的见闻。而顾茗,和他们又不一样。他依旧住在蓬莱仙岛,和两个皇子睡一个房间。他气血不足,睡眠需要的多,一般qíng况下,叶初阳完成晨练,他刚好起chuáng。一起吃了早饭后就可以一起去上学了。下午时分,他的时间最多。因为体弱,还不能学习骑she。只需慢跑几圈,打打最基础的‘八禽戏’运动一下身体。之后便有大把的时间。通常他会回到蓬莱仙岛,或是自行看书,或是和叶融阳玩游戏。叶明净一家人的亲子时间,也会带上他。不过他说话比较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倾听叶初阳的滔滔不绝。
生活一旦上了正轨,时间久过得快了起来。一转眼,三年过去。叶明净的‘论级免田税’制度,终于推行了下去。西欧年高一等王爵至末等轻骑尉,一品大员至有功名的无职务的举人。免税田地都规定了数量,不再是有多少免多少。这项政令实施的虽然慢了些,倒也在边关战事的高压下逐步完成了。反弹虽有,却因为西北之地这三年来又大败瓦剌数次,侵占了不少新地盘而有缓和。新土地即意味着新资源和新利益。对那些被‘论级免田税’制触动利益的权贵们。叶明净给了他们西北牧场和羊毛加工作坊作为补偿。俘虏奴隶的雇佣也有优惠。两下一冲销,激起的矛盾也就没那么尖锐了。总算磕磕碰碰的完成了税务改革。免税田地得到了抑制,剩下工作就是废人头税改田地税。这项新政,在西北、河北两地施行了四五年,效果显著。大批劳动力云集西、河两地。中原、江南的劳动力逐年减少。那些大地主便想尽办法圈住佃农。一时间,好多冤案发生。这个时候,就要看当地官吏的能力了。叶明净几年前布下的人才网,终于可初见成效。huáng陌被调去了湖广,陆诏依旧在江南,许儒在江西,马致中去了川蜀。这些人官职不高,接触却广。可作为她的一双眼睛。再加以风楼传送的消息。叶明净手头的资料充足,对各地的调控也就游刃有余。
广平十年开设的武举,选出了一批军中的新生力,全部投入西、河两地。包括新兵政后纳入军中的征兵。这些新兵轮流上边疆接受战火洗礼。用瓦剌、鞑靼人来磨砺军中的利剑。到广平十二年,叶融阳进上书房读书之时,天下大势已然成型。瓦剌步步缩退,已经重新分为部落制。鞑靼王米利达一边和大夏在边境不时小打小闹,一边写了国书来,要求友好合作,开放通商。“他这是眼馋我们重新控制了丝绸之路。”叶明净没有被好形势弄花眼,一针见血地道:“通商,朕不反对。可怎么个通商法,却是要好好讨论讨论的。”她依稀记得在国家贸易中,有什么贸易顺差、逆差之类的东西。总之很重要。可惜她对金融不在行,上辈子就学的不怎么样。
好在三年前开始的专业科考给她提供了些人才。其中就有对金融较为敏感的。叶明净将问题丢给他们,命他们写了条陈上来。叶初阳今年九岁了。因长年练武。个头倒是和十一岁的孩子差不多,身体也结实。jīng力旺盛的孩子,都喜欢四处乱跑。他开始嫌整天闷在西苑和皇宫没意思了。说白了,就是人大了,心野了。想要上街玩。“母亲,我要上街玩。”和小时候一样,叶初阳一旦有要求,就直接向叶明净提了出来。叶明净道:“好。等朕忙过这两天,带你去街上逛逛。”她之前也带叶初阳微服上街玩过几次,听了他的话,并不怎么在意。“不。母亲,不是那么回事。”叶初阳用力声明,“阿征和阿恪每隔十天就能上一次街。我一个月都出不了西苑一次。这不公平。”叶明净这回明白了。敢qíng是孩子大了,不耐烦被关在家里了。她毕竟有上一辈子的影响,觉得孩子的要求很合理。想了想,道:“也好。这样吧。若你每旬的课业都完成的很好。休沐日也可以上街玩耍。只是要带上护卫和老师。嗯……上书房的三位先生和计都都可以,让他们自行排表,轮流带你去。”叶初阳雀跃欢呼,又提出进一步要求:“母亲,阿征、阿恪、阿茗和暖暖可不可以一起去?”叶明净笑道:“别人家的孩子,朕可管不着。暖暖可以和你一起去。但是你必须照顾好他。若是出了岔子,则三个月内都不可外出。茗儿么?他的父母将他jiāo给朕代管,朕也能做主。他也和你同去。薛征和王恪,自有他们的父母。你别来问朕,朕可不担那gān系。”
第两百九十五章上街(一)
叶初阳得了圣令,欣喜若狂。因今天正好是休沐,上书房没人,他嫌弃车辇慢,便撒开两条长腿,狂风一样的在西苑窜来窜去到处找。半大的孩子跑起来不吃力,尤其是叶初阳这样长年练武的。只是苦了身后跟着的一堆内侍、宫女。一边小步疾跑,一边还得拿好了手上的东西。话说这三年来,人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皇长子殿下身边当差,脚力好事第一要素。
一路跑一路问,叶初阳在梅花林找到了顾茗和叶融阳。现在是秋天,还不到梅花盛开的季节,满枝绿叶。顾茗拿着书坐在树下翻看,叶融阳拿着一柄通体碧绿的笛子断断续续的chuī着。糙地上铺了毯子,放着茶水点心。侍卫和宫女太监都站在远远的地方伺候。
就知道这两人会在一块儿!叶初阳翻了个白眼。他也曾有心当个好大哥,天天带着小弟玩儿。可惜暖暖的兴趣和他南辕北辙,竟然喜欢琴、萧、笛子这些乐器。他就不懂了,这些呜呜哇哇的鬼哭láng嚎有什么意思?亏得顾茗还有耐心在一边看书,也不嫌吵的慌。
“暖暖,阿茗!”他带着好心qíng,兴匆匆边跑边叫:“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顾茗抬头,羡慕的瞧着他。这般边跑边中气十足的叫喊,只有身体健康的人能做到。他就不行。放下书本,到了一杯温水。
叶融阳放下笛子迎上他:“大哥,是什么好消息?”
叶初阳喘了两口气,一口气喝掉顾茗递过来的水,再接过宫女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母亲同意我们去街上玩了!再等十天,下个休沐日,咱们就能逛长安城啦!”
“真的!”叶融阳惊喜的欢呼,“母亲真的答应了?”
“我骗你gān什么?”叶初阳洋洋得意的拍胸脯,“你大哥我出马,什么事办不成?往后休沐日,咱们再也不用看着阿征和阿恪那两小子得意了。不就是回家么?他们也就只能坐着车在街上走一圈。母亲可是说了,我们可以在街上玩上一天的!”
“啊——!”叶融阳兴奋的双颊通红:“我们都能去吗?”
叶初阳像个英雄一样接受弟弟的崇拜:“当然,你年纪小,可是我特意向母亲求了来的。我得好好看着你才行。”
叶融阳满心欢喜,连声答应:“大哥,我一定紧跟着你。不走丢。”
叶初阳顿觉面子十足,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还想再表功两句,顾茗出声了:“早早殿下,陛下可提什么要求了吗?”
叶初阳顿时脸僵了下,叹气:“阿茗你说对了。母亲说,必需是我十天中的课业要完成的优秀,而且,还得照顾好你和暖暖。若是弄丢了你们或者出了意外,就得连接三个月不能上街。”
叶融阳长大了嘴:“啊——,原来大哥要这么辛苦!”
顾茗又冷静的道:“只我们三人吗?随从人员呢?”
叶初阳道:“侍卫什么的,母亲会安排。主要是必须有一位先生带着我们。上书房的三位大人和我的武艺师父,四人轮班。我们上街后得听他们的,不可自作主张。”
顾茗点点头,又问:“就我们三个吗?薛征和一恪呢,他们是你的伴读,去不去?”
叶初阳摇摇头:“母亲说,伴读只需陪我读书。外出玩乐不包括在内。出外上街是担gān系的,她不管这事。由他们自家的父母做主。母亲只管我和暖暖。你,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由她代管,她也能做主。”
顾茗沉吟片刻:“阿征和阿恪明天回来,知道咱们都能去,他们去不了。只怕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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