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公主笑了笑:“原来是这事啊!我也略有听说。息正处事太欠妥当,能结亲那是最好。只是这事本与你不相gān,你又不是叶息正的亲长,你做的了他的主?”
叶息慈道:“息慈cha手此事确实略有不妥,只是……”他抬头正视福寿公主,语气坚定:“姑姑,大哥再有不是,也是我凉郡王一脉。若是就此不闻不问,凉郡王府岂不是成了刻薄忘义之辈?我父的声誉也会受到损伤。我们这支的兄弟姐妹日后姻缘之事都不免要受此阻挠。息慈不能看着大哥犯错。我既身为父亲之子,就需维护凉郡王府的声誉。力虽绵薄,亦当尽心。”
福寿公主眼中露出赞赏之意:“说的好!也罢,到底都是叶氏皇亲。我也不能让人坏了皇家的名声。你叫叶息正亲自来见我吧!”
叶息慈大喜,恭敬的行礼告辞。
第二天,叶息正去了景乡侯府。
谢妍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五天之后,福寿公主以长辈之姿态,请了官媒去永昌侯府提亲。
双方jiāo换庚帖,婚事算是定了下来。
叶息正写了信寄往家中,向父亲说明此事。
谢妍被接回永昌侯府。
喧闹一时的私qíng案件随着花好月圆的结局终于落下帷幕。这件事带来一个附加影响。就是京城里凡是有些声望的人家,突然都不约而同的重视起自家未婚姑娘的教导起来。
腊月时节,雪花纷飞,随着新年的到来,京城中暂时恢复了平静。
今年的年夜守岁就要比往年有些意思了。七位叶姓的公子并三位叶姓姑娘,都将进宫赴宴。
叶明净在宴席上仔仔细细的比较了一下七位哥哥。叶息正一脸晦气,全场就属他的脸色最难看。正在对着叶芸怒目而视。叶芸装作没看见,和两个姐姐凑在皇后身边说笑。唯有叶息观对着他冷笑。
叶息仁和叶息齐倒是红光满面,频频敬酒。和叶息聆一唱一和的吟诗作赋,一派文士风头。
叶息慈静静的坐在角落处,手里拿着个橘子,裹了手绢在慢慢的剥,睫毛低垂,专心致志。
年龄最大的叶息矜,端着酒杯朝叶明净走来。
叶明净未语先笑:“息矜哥哥,净儿可不能多喝酒。”
叶息矜笑道:“第一遭见到公主妹妹,我这是心里高兴,找着机会想多喝两杯。公主随意便好,只要不拦着息矜就行。”说完,他一口喝gān了杯中酒。拿起叶明净桌上的酒壶,又替自己到了一杯。
酒刚倒出来,他就笑了:“是果汁。”
叶明净嘻嘻一笑:“息矜哥哥可别说出去。”
叶息矜笑道:“放心,我不说。”然后他喝了那杯果汁,笑容微微黯淡了些:“公主这里既然是果汁,想来我要喝醉还需去别处才行。”
叶明净道:“难道哥哥想喝醉?”
叶息矜的神qíng有些落寞:“除夕守岁,合家团聚。我一人在外,也不知家中父母妻小可还安好。心里就有些挂念。”
叶明净“啊”了一声:“是呢!息矜哥哥一个人来了京城,嫂嫂在家中一定很惦念。”
叶息矜眼神柔和,声音也放低了些:“你嫂嫂是个很贤惠的人,孝敬公婆,照顾弟妹,养育稚儿。我能娶到她,实是三生有幸。”
叶明净好奇的道:“是吗?那你怎么不带嫂嫂一起来京城呢?京城可热闹了。”
叶息矜露出温柔的神色:“你嫂嫂要在家照顾孩子。我有两个孩儿,大的今年五岁,已经会认字了。小的还未过周岁,她走不开。我在京城待几个月就回去。我本来也挺舍不得他们的,可一想,明天就是chūn闱。三年一度的人才大典,天下士子云集。那种鼎盛风貌、华彩文章,只有在京城才能一见。不亲眼来看一看,我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明年是chūn闱之年?”叶明净算了算,果真如此。
叶息矜长叹了一声:“我也是自幼读书,学富五经。自问不比任何人差。可惜……唉,我们这种身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参加一次科举。我想来看看,见识一下天下文章。等到开榜后,也找那试题过来做做,试一试自己水平如何,也算是给自己多年苦读一个jiāo代。”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公主可不要笑话我。”
叶明净正色:“我怎么会笑话息矜哥哥呢?息矜哥哥,你到时做了文章,我拿了给太傅看,让太傅帮你评定评定。太傅当年可是状元。”
叶息矜笑道:“那样啊!我猜廖太傅一定不会说我的文章不好。”
叶明净大惊:“难道哥哥有大才?”
“那到不是。”叶息矜道,“你想,我又不能参加科考,太傅何苦要打击我。平白说几句好话敷衍过去就行。”
叶明净狐疑道:“太傅不会吧。那哥哥不是就没法知道自己文章的好坏了么?”
叶息矜朝她笑笑:“公主不用担心。我自有好办法。到时文章上不署我的名字,只推说是别人做的。看文章的人就不知道了呀!那时我就能知道自己的真正水准了。这个办法可好?净儿可别替我泄露出去哦。”
叶明净拍手而笑:“果然好办法。哥哥放心,我不会告密的。”
承庆帝听闻笑声,眼睛转了过来:“说什么有趣的呢?这么高兴。”
叶明净眨了眨眼睛:“息矜哥哥在和我讲有趣的事。”
正在和承庆帝说话的贤妃听着就笑了:“可见五公主还是喜欢哥哥的。平日里和炫儿也是这般说的热热闹闹。”
承庆帝点头:“净儿没有兄弟姐妹,的确孤单了些。”说完后,看向叶息矜的目光就少了几分生疏。
新年钟声敲响,夜宴散去。
叶明净回到芳菲殿,洗漱完后打着呵欠钻进被子。
等到第二天睡足了觉醒来,她想了想昨晚的谈话,心里总觉得有点儿怪。
叶息矜的话里有三层意思。
第一,他很挂念家中妻小,并且和家人感qíng很好。
第二,他不是别有目的来京城的,他来这里是为了见识一下chūn闱。
第三,他想匿名投了文章给名家点评,把握自己的真实水准。
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她想想又笑了一下。
也许人家真的就没别的用意呢?不是人人都想当皇帝的。她再这样杯弓蛇影下去,估计都要变成jīng神病了。还是少想些为妙。
对了,还有一件。叶息矜一直称呼她为“公主”。
第四十五章科举
叶息矜提到了chūn闱,倒是勾起了叶明净的好奇心。她一直知道科举制度是古代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也是寒门子弟向上进阶的天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对科举成功者最jīng辟的解释。来到夏朝以后,她倒是经常可以听到什么某人出任某地的学政、某人曾担任哪届主考。又是谁谁是好多官员的座师等等。这些信息都牵扯到一个主题:科举。
正月十五之后,上书房恢复了课程。叶明净便问廖太傅,chūn闱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一出,白发的老太傅立刻眼神一亮,好似吃了千年人参一般jīng神抖擞起来。他激动的道:“是了,今年是chūn闱之年,会试、殿试在即。我朝又将出状元、榜眼、探花……人才济济,汇聚一堂。实乃饕餮盛宴啊”
孙承和闷着脑袋转身与江涵小声嘀咕:“谁不知道他是状元出身来着。”
江涵忍住笑:“小和,你是妒忌吧。你能考个状元吗?”
孙承和把头一昂:“太傅是文状元,小爷要考就考武状元。”
江涵瞥了他一眼:“小和,不管考娜个状元都是要先考秀才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考秀才?”
孙承和愣了愣,然后立刻回头。等廖其珍口若悬河的讲述完科考是多么神圣、多么庄严、多么重要后,举手请求发言。
廖其珍问他:“有何不解?”
孙承和道:“太傅,学生想问。若是我等想考秀才,可能考中?”
廖其珍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你要考秀才?”语气不可置信到极点。
孙承和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读了这么些年书,怎么不能考秀才了?”
廖其珍被他这一问,倒是笑了:“有志气。我辈读书人当是如此。不过,这童生试虽说只需熟读四书五经即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你读了这几年书,底子倒也有些。若是真想考秀才,我倒是可以替你规划规划。”
这回轮到孙承和吃惊了:“真的我,我真的能考?太,太傅愿意教我?”
廖其珍摸摸胡子,笑道:“周太祖说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既为你师,你有心上进,我当全力辅佐。怎么?你信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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