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_醉寂寞【完结+番外】(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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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子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将一锭银子还给我:“谢谢这位夫人刚才慷慨相救,小生真不知原来做人有这么多的讲究。”

  我见他说话实在奇怪,也并不在意,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那公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自报姓名:“小生名叫姬轩。”我点点头,回了句姬轩公子有礼了,却没有回报自己的姓名,此举虽然无礼,但我此行在外一番遇刺,对人多有防备。

  姬轩见我没有其他过多的表示,暗暗叹了一声,道:“夫人,我观你面相,眉峰双离,想必是刚刚与自家兄弟失散了吧。”

  我马上心生戒备,难道这人世针对我有备而来的?面上不动声色道:“姬轩公子果真料事如神,我方才与弟弟失散了,正焦虑不安。”也没说弟弟已死之事。

  姬轩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的火红小珠子,道:“此乃小生随身携带之物,兴许能助夫人找回亲弟。”随后又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便离开了。

  你道他说了什么?他说:“夫人近日必有杀身之祸,若避得了此祸,必风飞九天,荣登阙城;若避不了此祸。你虽魂归huáng泉,人间却因此血洗。请夫人切忌,顺应天道而行其事,才能终归正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会徒增杀戮。你之孽障已深,却是他人替你受过。那人为你日夜受狱火煎熬,你又于心何忍?”

  我细细回味这番话,深觉其中暗藏滋味,莫不是另指这次萧家与我金陵一战,他认为我不可匹夫之勇,负隅顽抗?其余的我又参不明白,遂立即差人去找回这位奇人,想详加细问,奈何那人来去匆匆,再也遍寻不得。

  我将他赠予的那颗赤珠与那锭银子放在一块。

  隔日起来,赤珠仍在,闪着圣洁的红光,如火如荼,那锭银子却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煞是奇怪。

  当时我并未上心,身有要事,便再度匆匆上路了,天黑前终赶回金陵。

  抵达金陵宫城后,我尚不及洗去一身尘土,便召集诸位大将数位军机大臣在议政殿共商御敌大计。

  自大雍城投诚萧家的消息传回金陵之后,众人才如梦惊醒,意识到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奈何为之晚矣,现在大雍城盟军不复存在,天下大势渐归萧家。金陵只剩下两条路可循,要么投降,从善如流向萧家称臣;要么倾尽江北所有的人力物力,死战到底,战到只剩一兵一卒,以正握金陵司空氏之战魂。

  诸位大臣和将军们纷纷扬言绝不投降,抗战到底,二年前金陵能抵抗长川萧家,二年后的金陵依旧可以。但我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安和迷茫,我知道我此刻的眼神定然与他们一样,口问心,心问口,却是不同的答案。我心知再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来,便让他们都退下了,只留下曲慕白、周逸和蔺翟云三人。

  我道:“慕白,周逸,先生,我将你们视作兄弟手足,视作最信任的伙伴,你们如实告诉我,此战金陵得胜的机会有多大。”

  曲慕白和周逸给我留了面子,道尚有三成胜算,蔺翟云却半分面子不给,说:“若大雍城未灭,枭主未死,东瑜城未乱,魏国公未被架空势力,那么合三家之力尚有半分胜算。但如今天下局势已经十分明朗,请恕在下言真失礼了,此战必败无疑,夫人战与不战,都将成为金陵历史的罪人。”

  我茫茫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金陵河山真要葬送在我手里?”

  蔺翟云道:“倒也未必,就看夫人是要学越王勾践或是楚王项羽。”

  一个卧薪尝胆,忍rǔ负重;一个破釜沉舟,英雄饮恨。

  曲慕白和周逸闻言,双双跪地,道:“若夫人肖越王,我等愿肖范蠡、文种,与夫人共rǔ,再图大业;若夫人心有大义不肯弃金陵,我等亦愿为夫人战到最后,自刎乌江也绝不退缩半步。”

  我红了眼眶,将他们扶起来哽咽道:“好好,我有你们三人生死与共,有何畏惧?你们暂且退下吧,让我再好好想想吧,我得好好想想。”

  临行前,蔺翟云道:“夫人,在下须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要决战到底,金陵乃至整个江北必将遭遇两年前的灭顶之灾,甚至比两年前更凶险更惨绝人寰,死更多的人;但若是你心念苍生,选择不战投降,以江北百姓对萧家的愤恨qíng绪来看,您必将被视作rǔ权之人,遭百姓们的唾骂和职责。”

  我疲惫摆手道:“我明白,你……去吧。”

  蔺翟云深深看了我一眼,yù言又止,终究一声不响地退出了。

  事后我去凌云轩看望怀影,此时天色已晚,他已经睡下了。我坐在chuáng畔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睡脸,心里一片柔软,不自觉地笑了。我想到金陵还有许多像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许多如我这样心qíng的母亲,如果战争爆发了,唾骂会遭遇什么样的厄运?

  两年前的那场战争,我失去了丈夫,怀影失去了父亲,金陵千千万万的女人也都失去了丈夫,那些孩子们同样失去了父亲,但苦难却永远不会停止似的,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就这么降临了,接下来,还要死多少的人才得罢休?

  罪人……不管这场仗打还是不打,我终究都是一个罪人呐。

  我一身疲惫地回到苏楼,才刚进了寝宫,挥退伺候的侍女,便有一道黑影迎面bī来。我正要惊呼出声,他赶忙将我抱住,几圈回转下来,他已将我抵在壁面上,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仓促抬眼,对上了一双幽亮皓洁的眸子。

  “悦容,是我。”他放下了手,对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压着嗓子惊道:“晚月,你怎么会在金陵!唔——”话未说完,就被他深深吻住了。

  缠绵的吻纠结勾魂如巨làng似的吞没着意识无休无止,我软了身子沿着墙壁下滑,探手推了他几下,被他jiāo叉十指扣押在壁面上,继而是更加汹涌的热吻,束腰的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上杉嘶嘶作响着溜褪,挂在肩头,露出大半个胸脯肩膊,我大窘惊呼:“别……”所有的话又被他霸道的吻去了,两手在身上胡乱摩挲,弄得浑身苏麻,那醉人的男人鼻息阵阵袭来。任凭我挣扎,他却一味调戏,仿佛有一百种方法令我动弹不得,且戏且闹,玩得更有趣味。

  我奋力乱挣一通,手也酸了腰也软了,还出了一身的香汗,最后那玉锦肚兜儿也在纠缠中被摘去,跳出那一拨的chūn色,让人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贴上前去,想躲入他的怀里。

  萧晚月懒懒一笑,得意道:“这叫投怀送抱,悦容我可没qiáng迫你哦。”

  我慌忙推开他,双手捧胸,羞怒道:“这里是金陵,我是这儿的主,殿外有千千万万禁卫军听候我差遣,你要是再这样放肆,休怪我恼了把你拿去办了!”

  怎知他笑了起来,竟似蕴有无限骄狂之意,道:“别说一个小小金陵,便是当今那皇帝小子,我们萧家也是暂放在那里摆着,你能奈我何?”附身亲吻我光luǒ的脖颈,软声细语道:“我想你呢悦容,都千里迢迢赶来见你一面,你怎狠得下心办我?要不你就在这儿把我办了吧,温柔一点。”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都说了,我还能拿他怎么办?又听他耳鬓细语你侬我侬的一番qíng话,恰如往日子都与我夫妻恩爱时那般亲昵着胡闹,复杂的qíng绪一时涌上心头,回过神后见他双眸沾染浓重的yù色深深凝视我,浑身不自在起来,别过脸道:“别净说好听的话儿哄人开心,我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傻姑娘,任凭你三言两语便真的信了。”

  “悦容,我……”萧晚月轻叹了一声,那些解释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也知今日再说不免画蛇添足般多余,抿直了双唇,面色渐露痛苦。我无心再与他纠缠过往的恩怨,都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爱恨怎么的都不罢休,也实在无趣,便转了话题,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玲珑心肝的人,很快地就收拾好了qíng绪,眉梢微扬着风qíng,笑道:“方才不是说了么,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你……哎,你好不容易才愿意重新接受我了,至今我都有种在梦里的感觉,很不真实,总觉得非要见到你不可。”

  我瞪了他一眼,“别胡闹了,快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须知以他萧家二爷的身份进入金陵,如入龙潭虎xué般困难,再说而今年两家又将吃一场巅峰对决的战事,双方都虎视眈眈,一旦被人发现他在此处,那可是死路一条,就连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他,忍不住斥道:“知不知道你现在来金陵有多危险,你是活得腻了要拿自己的小命把玩不成?”

  他怔了怔,看向我的目光qíng深款款。我尴尬转过脸,听见他说:“你能担心我,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忙否认:“我不是担心你,我是防备你又在耍什么yīn谋诡计陷害我!”他笑笑也没在意,舒了舒额间垂落的乱发,往墙壁靠去,脸上的神色虽是懒懒散散的,眼神却出奇认真:“我是来带你走的悦容,这天下谁要谁拿去,我带你远走天涯,做一对快乐鸳鸯……恩,还要带上染儿,就我们三人,再也不管这世上那些纠缠不清的事了,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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