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_醉寂寞【完结+番外】(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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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宇纠结,心乱如麻,我和在劫都那样了,已经错得无法挽回了,又怎么可以让天赐也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不,天赐,你听我说……”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反正离元宵节还有一段时日,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他再次qiáng硬地将我的话语打断,起身道:“好了,你累了是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搅你了。”

  说罢起身要走,我急忙喊住他,这会儿不跟他说明白,以后就更加不清不楚了。

  他回过身对我微微一笑,“忘记跟你说了,悦容姐,新年快乐。”

  我一怔,回道:“天赐,新年快乐。”

  他点点头,说了句“祝你好梦”就阖门离开了,我回过神后懊恼不已,怎么就这么被他躲了过去?

  天赐刚刚话中的意思,我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他说他跟在劫没什么不同,言外之意,两个人都是我的弟弟,我可以冲破亲伦跟在劫相爱,没理由再去拒绝他;他又说他跟在劫是不同的,他布下温柔的暖chuáng,只为将我纳入怀中。如果真的非要在两个弟弟之间做出选择,天赐说得没错,我是该选择他,没有人会舍弃尊重和宽容,而去承受令人窒息的霸qíng绝爱,在劫的感qíng太浓烈了,常常让我觉得难以负重。天赐却不知道,就算这样我也无从选择,因为这是我欠在劫的,前世欠了他,所以今生只有还得份。

  弥漫在我和在劫、天赐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天赐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借故分开我与在劫的单独相处,尤其在入暮时分,总在我房中以下棋为名逗留至深夜也不离开。在劫初经qíng事,食髓知味,恨不得日夜与我恩爱缠绵,怎容忍得了天赐如此蓄意找茬破坏?这夜两人又在我房中大吵起来,我习以为常,也就充耳不闻,喝着热茶,随意拣来一本书籍翻阅,深知此番他们哪怕吵翻了天也断然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大打出手了,寻其缘由还得从两日前说起。

  那日早晨我刚刚起chuáng,在檀芸和小荷的伺候下梳妆完毕,刚吃了几口早餐,正纳闷这日在劫和天赐怎没来我这里闹腾,还有点不太习惯,就听闻大雍城太守王陵求见。王陵一见到我就直呼:“公主千岁救命啊——”噗通跪在我面前哭得老泪纵横。

  一经询问,方知出大事了,在劫和天赐居然要在大雍城内武斗,这次可不是两个人单打独斗,而是两国大军的武装对垒,现今大雍的御林军和天楚的虎贲卫已经将大雍城天台围得水泄不通,城外的三万大雍军和五万天楚军也整装待发,就等双方国君一声令下,发动攻城围剿之战。现在城中百姓逃不出城,都闭门不出,嚎嚎大哭,如临大难,身为雍城太守的王陵那是死的心都有了,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向我求救,是深知我与那两位恣意引起祸事的任xing国君为血亲姐弟,并且感qíng十分深厚,或许由我出面调解可免去一场战祸,也算死马当做活马医。

  这次王陵误打误撞倒是找对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之所以这么恶化,声势搞得这么大,最大的原因就出在我身上。

  天赐多日来蓄意不让在劫再有机会将我带上chuáng,那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把万花楼的姑娘都喊了十来个送进在劫的房中。我也顺水推舟乐见其成,毕竟跟在劫发展成那种关系虽然已是既定事实,但至今还是难以习惯这样的转变,不管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我都需要过渡一下。在劫忍了几天,知道我也有意躲他,彻底怒了,那日早上遇见天赐,两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

  天赐这次吸取教训了,一对一地打爷打不过你,没关系,爷还有千军万马,何必犯傻让自己白白挨拳头?

  在劫冷笑,别以为只有你有军队我没有,你要群殴是吧,我奉陪到底。

  于是两人之间的争执,就由小时候的小规模群殴,演变成了如今这等大规模的群殴。

  当时听完王陵的汇报后,我只差一口气,就可以气昏过去了。

  这两个人都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这么胡来?幸亏城中只有两三千的御林军和虎贲卫,若是城外的军队都冲进来,那一场大战就免不了了。他们当打仗是儿戏麼,就算是儿戏有这样儿戏法的麼,在冀州订下的停战协议都算放屁麼,现在还是过年过节他们知不知啊!

  喝下一口茶定定神后,起身便往外头冲。

  等出了楚府到天台的时候,一大片黑森森的御林军和虎贲卫正在热轰轰地对骂,而在劫和天赐两人就站在两列甲士的最前头,面面相立,一言不发,冷笑对冷笑。

  待看到我怒气冲冲出现后,两人都一怔,纷纷露出忐忑不安的表qíng。

  我大喊:“在劫,天赐,我找你们有事!”

  两人吞了吞口水,问:“什、什么事呀?”

  我怒道:“吃早饭!”

  然后拉起他们的手,就这么在几千甲士的瞠目结舌下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王陵还在风中凌乱,不明白这场战祸到底是解了,还是压根就是一场玩笑?

  回到渊澜院后,我哭得撕心裂肺,要死要活的,左右怎么劝都不听。两人妥协了,说:“姐姐,只要你不哭,你就放话吧,要我们怎么做都行,全听你的。”我赶紧将自己准备好几日才完成的“未来三年内弟弟们的势力发展计划协议书”拿出来让他们签,此中自然包括划分冀州三郡和停战三年的条件。天赐早就听我说过这事,看完协议后反应还算平静,在劫可就气得脸色铁青了,一把将协议书撕得粉碎,指着天赐的鼻子骂了一句:“想都别想,一年内我必dàng平天楚,灭了这厮!”

  我立刻趴在桌上嚎嚎大哭,“好啊,现在我的话都没人听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早日死了算了,也免遭人世这份苦难和折磨……”说罢往梁柱上撞。

  两人都知道我在作态,还是被活活吓得脸色惨白,一左一右死命拉着我的手不放。

  在劫怒道:“你好好活着,我一定死得比你早,迟早被你气死的!”说罢拂袖而去了。

  当天晚上,还是在我软磨硬泡下乖乖地签了协议书了。

  此后在劫天赐多有争斗,但也都遵守协议了,只在口头上骂骂。

  这一夜天赐又刻意找茬不让在劫靠近我,在劫忍无可忍了,对我道:“姐姐,那件事我得跟你好好谈谈了。”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事,这几日也一直等着他主动提出,晚风的生命安全都系于此。

  暗暗叹了口气,放下手中书卷,对天赐道:“你先离开吧。”

  天赐起先不依,我立即冷下脸色,说了几句重话,他愤愤不已,勃然摔门而去。

  在对待萧晚风这件事qíng上,我与在劫有着很大的分歧。我的希望是将萧晚风送出大雍境内,送至萧晚月在胡阙边界炎山下的驻兵大营,有萧晚月以及他手中二十万大军保护,对萧晚风而言才是真正的安全。但在劫的态度也很坚决,用他的话来说,放萧晚风活路没问题,但必须要在他的监管下幽禁起来才行。

  我知道在劫的什么心思,他到底是天生做皇帝的料,权衡利弊,统筹全局,绝不让自己吃一点暗亏。

  常言道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现今萧晚月那支庞大qiáng悍的萧家铁骑盘踞胡阙,时时伺机意图反攻中原,对在劫而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这种不快与天赐在东瑜建立天楚的不快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与天赐争天下争到最后照样还是楚姓的江山,但若是让萧晚月攻入中原,复辟萧姓王业,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更何况萧晚风身份特殊,乃前朝一统天下的开国皇帝,又素有“文武冠冕,天下无双”之誉,存在的本身甚至比萧晚月的二十万大军更有威胁xing,在劫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虎归山,在自己帝王霸业的道路上树立豺láng虎豹一样凶狠的qiáng敌?

  按照在劫狠辣的行事作风,一旦萧晚风落在他手里早就该杀掉永诀后患。

  但他没有,因为他想得到我。

  这也是在劫要幽禁萧晚风的另外一个原因,尽管他口头上如何也不会承认,我却心知肚明,他对我还是不放心,认为只要萧晚风在他手里的一天,我就绝不会离开他,而且以萧晚风为人质还可以要挟萧晚月,令他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进攻中原。

  有了分歧,两人又各持已见,这个话题就谈不下去了。

  香炉里的麝兰燃尽了,我换了另一种略带催qíng的香料放入炉中,深深嗅了一口颓靡的香气,然后回头看向那端做圆桌前的男人,哀怨道:“在劫,我为了你都放下礼义廉耻了,难道你为我再退一步都不行吗?”在劫本是坚决的表qíng,微微地流露出松动。我走过去,俯下身子,伏在他的膝盖上,他爱怜地用手指梳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像是恨不得一梳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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