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_醉寂寞【完结+番外】(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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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守门的是个年轻的将军,名叫王智,冷面无私,将我横挡在外头,“王爷jiāo代,没他手谕谁都不能进去看那两个犯人,尤其是王妃您!”视线从我脸上扫过,很快地转移到别处,凸出的喉结滚动,咽下gān涩的口水。

  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艳和贪婪,我勾起嘴角,侧脸眯着眼睛睨他,知道这个视觉能让我的面容变得更加的娇/媚,笑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好路过跟将军说说话。将军今个儿酉时有空么?”不等他回答,笑吟吟地迈步离开了,展开水袖,将一条香巾不留痕迹地落在他的手中。走几步,回头频频顾盼,他痴痴地遥望,像失了魂魄。走过转角时再看,他埋首在香巾里轻嗅,一脸陶醉。

  我冷冷笑起,男人,不都这样?

  酉时,宁静地宅院传出一声野shòu似的怒喝,王智从房里衣衫不整地跑出,口中慌乱地喊着:“王爷饶命啊!”忽闻一声哀嚎,再无声响。

  我拢了拢半开的衣衫倚在榻上,看着常昊王提着沾了血的长剑从门外怒冲冲地回来,就像一只嗜血的野shòu,将剑抵在我的咽喉。

  “楚悦容,你都做了些什么!”

  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蔻红指甲拂过嘴角,漫不经心道:“这不如王爷所愿做个下贱无耻的人么,还没上chuáng呢,您就回来了,做到哪个程度了,您不刚好看得清清楚楚?”

  他气败地将剑摔在地上,扼住我的喉咙怒吼:“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说啊!”

  我收起笑容,冷眼与他回视:“放了我弟弟!”

  他摇头倒退几步,“为了他们,你居然这么bī我……”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骤然心痛得难以呼吸,我默默流泪,问出了这几日最锥心的不解:“为什么你突然变了,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非要相互折磨都不肯罢休?”起身抱住他,央道:“我们不再吵架了好不好,回到过去恩爱的日子,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心里害怕什么你跟我说啊,为什么总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早就已经察觉,自从云盖先生那夜说了若有所指的话后,他就变得不再正常。

  常昊王身子僵硬,一把将我推来,喃喃念着:“不,我不在乎你,一点也不在乎你!”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竟发现心痛不复从前。原来同一个人,是没法给你相同的痛苦的。当他重复地伤害你,那个伤口已经习惯了,感觉已经麻木了,无论再给多少次伤害,也远远不如第一次受的伤那么痛了。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京都湖上出现一道亮丽的风景,金色湖面波光粼粼,jīng致华丽的画舫随水细流,常昊王妃宴请皇城中的風流才子,以文会友,以乐传qíng。觥筹jiāo错间,丝竹之声靡靡入耳,众人酒酣兴致大起,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请王妃起舞助兴!”掌声滚滚中,那女子在船头翩然而舞,飘飘兮如风而来,袅袅兮随风而去,天水之间,人间尽头。

  正在众人如痴如醉之际,大批官兵将整座京都湖包围,十艘官船将画舫bī至岸边,就在众人恍惚梦醒后,骤见常昊王立身岸口杨柳之下,白衣如鬼魅,一脸杀气。

  我站在船头,掩着嘴角笑个不停,常昊王怒喝:“全都给本王滚下来!”

  众人方知惹来天怒,纷纷跪地求饶,被下令全部打入死牢,有人揪住我的裙摆哀嚎:“王妃,您快救救我吧!”常昊王大步上前,一脚将其踹开,狠狠瞪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王爷饶命,王妃救命!”所有人哭个不停,我却笑个不休,常昊王怒喝:“住口,不许笑!”他越骂,我笑得越开心,被他一把扛在肩上跃上马背,也不管满城百姓的眼色,一路奔进王府,我也随他一路笑回。

  “你就非要这么bī我才罢休吗,你该死!该死!”撞开房门,一把将人压在冰冷的墙面上,撕裂裙衫便从身后挺入,痛感贯穿体内的瞬间,我再也笑不出口了,痛苦地咬着下唇,痛苦地呻/吟,整日整夜被bī着任他无度索取,昏死过去又被痛醒,醒了又痛昏过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脑袋昏昏沉沉起了高烧,模糊睁开双眼,却见那双明月般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幽幽晃dàng着似水柔qíng。我张嘴喊了几声,不知喊了谁的名字,眼皮沉重,又失去了意识。

  再度睁眼,却看见常昊王用一副极为冷漠的表qíng站在chuáng榻旁,记忆中的柔qíng眼神,似是自己做的一个美丽而脆弱的梦。

  他取来搁在桌上的一张纸扔到我面前,我拾起来展开一看,苍白的脸色更为苍白,“休书……你要休我?”心痛得几yù流泪,却在嘴角僵硬地笑了出来。

  “带着你的弟弟们离开吧,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出这句话的他,平静得不带一丝感qíng,往日深qíng款款的模样,像一张面具从他脸上永远地摘去了。

  我默默不语,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穿起衣服往外走去,这已经是我所拥有的最后的尊严。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我欢喜转身,却见他拂袖将一支麒麟白玉簪扔了过来,吧嗒落在我的脚边,簪尾的“月”字笔笔深刻,如人的内心斑驳哀痛的印记。

  “你连做梦都叫着萧晚月的名字,真令人作呕,带着这肮脏的东西去找你的旧qíng人吧!”

  不言不语,俯首凝视着这消失许久的簪子,宛如凝视自己苍白无味的过去。

  不再看他,也不去拾取簪子,拖着长长的裙摆转身走出房门。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为什么还站在门后不肯离开?

  或许我希望他能追出来喊我的名字,希望在第一时间,我就能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告诉彼此,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等待了百年般漫长,他都没有追出,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

  屋内传出困shòu般呜咽的低鸣,反复地说着:悦容,对不起,请原谅我。

  我走进去,看到他无助地坐靠在墙角,墨色帷幔被风高高chuī起,凛冽的声音撕心裂肺,在他身上投下一层yīn影,寂寞,萧瑟,落拓。

  直到站在他面前,他抬头惊愕地看着我。我俯下身子亲吻他的嘴,说:“再见了,子都,再见了。”在双唇与声音之间,某些东西已在心底逝去,灵魂的翅膀,以及,痛苦和遗忘的权力。

  终于,我离开了。这是他的选择,我选择尊重。

  庭院里,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历历可见。是不是我们的爱qíng,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时,才能像这冬日的枝杆一般,清晰、勇敢、坚qiáng?我们都曾醉在梦里,任芳华刹那,刹那芳华。

  原来,疯狂后的清醒,只有眼角的泪,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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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nüè怡qíng^_^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一卷】幼年篇常昊王篇第七十六章暧昧之qíng戛然止,天下风云渐诡谲

  讥讽、嘲笑、同qíng、怜悯、幸灾乐祸……众人闪烁的眼神在眼前晃过,我跪在楚幕北面前,一言不发,藤条一下下抽打下来,教训这出嫁不过半月便被夫家休掉的家门之耻。

  “请父亲饶过姐姐!”在劫和天赐挡在我背后。楚幕北一见他们,老脸更怒几分,连着他们一起打,边打边骂:“想我楚家世代英名,怎出了你们这三个孽障!”

  “他们都我的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老爷有什么责备就冲我来说吧。”萧夫人从堂口走进,雍容面容一如往日,善于伪装的眼神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乍现锐利,楚幕北一怔,“你……”硬是说不出话来,向来霸气人前说一不二的魏国公,竟破天荒地屈就了,扔掉藤条拂袖而去。萧夫人淡淡扫了我一眼,“天赐在劫,将你们姐姐扶回渊阑院休息吧。”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也不再与我多说什么。

  回房后我躺在chuáng上昏睡过去,热烧未退,反复做着形形色色的梦,醒来后却如泡沫般破碎,什么也记不起来。略动手指,惊醒了伏在榻旁浅寐的在劫。

  “姐姐,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有?”

  呆呆看着他脸,眉宇间潋滟光华,兼备了男孩与男人的魅力,青涩而沉稳,纯粹而幽远,却是眼底那抹青黑,让他看上去疲惫极了。

  沙哑问:“我睡了多久了。”回答已有两日。

  偏头看向窗外,天色清濛,是凌晨破晓时分,世间万物寂静得出奇,显得偶有的寒号声分外遥远。守夜的丫鬟在外屋打盹,沙漏簌簌作响,香炉的白烟断断续续,烛火已奄奄一息。

  抬手抚着他清癯的脸,虚弱笑道:“傻孩子,你就一直照顾我?”他默默看着我没说话,眸心有种闪烁的火焰,让我想起不日前那次亲吻,尴尬地别过脸,道:“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他为我掖好被子,“现在还早,你再睡会,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做声,侧身背对他,却总是察觉有股幽深的眼眸在身后凝视,让我浑身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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