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才的尴尬相同的,这回十三阿哥的高兴也没有多久,欢馨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在被他抱入怀中之后就皱了起来,两只小手也从刚才的拥抱着他的脖颈改为推拒着他的胸膛了,“阿玛臭阿玛臭臭”
十三阿哥的神qíng再次尴尬了,转眼看向正拥着米虫和欢颜、一脸忍俊不禁的兰静,再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怀中的大女儿,非但没有顺应她的动作而放下她,反而是把她抱得更紧了,又故意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胸上按去,“坏丫头,再叫你说阿玛臭。”
“欢馨,”兰静一手抱着欢颜,一手抚着米虫的头,笑眯眯的看着大女儿与十三阿哥父女两的互动,对欢馨伸向自己这边求助的小手并没有去援上一把,只是摇着头说道,“你要再说阿玛臭,阿玛可就不给你带那些好玩的了。”
“好玩的”欢馨听了兰静这话,倒是把往外挣的动作停了下来,两只小手也改推为伸,掌心向上的直递到十三阿哥下巴底下,语气间很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
“阿玛还臭不?”十三阿哥笑看着欢馨,却并不马上叫人拿礼物。
欢馨皱了皱眉,瞅了瞅十三阿哥,又动了动小鼻子,表qíng很是挣扎了一番,然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臭”
“哈哈哈”兰静这下终是忍不住笑出声了,“看来欢馨这孩子象我,就是个不会说假话的。”
“你不会说假话?我倒不知你居然会用说反话来逗乐了?”十三阿哥正伸手轻捏着欢馨的鼻子,为她不给自己这个阿玛面子而以示薄惩,听到兰静这话,就挑着眉向她看过来,结果正看到欢颜正窝在兰静的怀里偷眼打量着他呢,于是抱着欢馨就走了过来,“看看这是谁啊?是谁家的格格长得这么漂亮?”
十三阿哥不过来还好,这一过来,欢颜又把头埋回到兰静的怀里去了,倒是一旁的米虫这时候却挣出了兰静的臂弯,上前来对十三阿哥很是象模象样的行了一礼,“请阿玛安。”
“好,”十三阿哥伸手去抚了抚米虫的头,有些感慨的说道,“我现在也有儿子来请安了,这时候过得倒也快。”
兰静一听十三阿哥这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明年就要废太子上头了,心头不禁不凛,忙笑着岔开了话头,“爷何止有儿子请安,还有女儿呢,您也别只管罚欢馨闻您身上的汗气了,且放她下来,让她先给您好生见个礼吧。”
十三阿哥到底还是再捏了捏欢馨的小脸,才将她放下地来,端坐着受了她的礼,又不甘心的再去逗弄着欢颜,直到小女儿终于将甜笑赏了给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叫人将自己给孩子们选的礼物取了出来分配了,又吩咐人将他们带下去好生侍候着。
“我瞅着米虫的这个xing子越来越象四哥了,”看着米虫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了礼,迈着稳稳当当的小步子,也不用奶娘来牵的走出屋子,十三阿哥笑着对兰静说道,“居然颇有了些荣rǔ不惊的意境了。”
“爷这是看自家的孩子总是好的呢,”兰静摇着头笑着,“米虫才多大点儿,哪里就到知道什么是荣,什么是rǔ的时候了,叫我说,还是他xing子疏懒之故,不只是懒得动,连xingqíng都懒得表现了。”
“我的孩子本就是好的,”十三阿哥很是得意,又睨着眼看兰静,“要照你的话说,四哥岂不也成了懒人了。”
“四哥自又是非平常之人了,”兰静的笑容里带了些敬佩之意,“我还记得,初时见到四哥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的xing子,都说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却不想四哥真就能做到了,说到这儿,”兰静转而看向十三阿哥的眼睛里就是调侃里带着亲昵了,“我同样也记得,四哥当时好象也说过爷是个惫懒的话呢,可见得米虫的xing子根本就是随了他的阿玛了。”
“那更好,”十三阿哥的笑容更深了,“等他再大大,我就亲自给他启蒙。”
“那我就替米虫先谢过爷了,”兰静站起身来对十三阿哥郑重的行了一礼,礼毕后却也象欢馨一样皱着鼻子笑着,“只是爷,您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梳洗了呢?虽说妾身很是欣喜您的男子汉气,但太过浓烈了,却也是有些消受不来呢。”
“消受不来,你也得受着,谁让你是我的福晋呢?”十三阿哥板起了脸,又伸手将兰静拽进自己的怀里,“你敢说这个话,今儿个就罚你来侍候我梳洗。”
“何用爷罚呢?”兰静笑盈盈的抬眼看着十三阿哥,手早抚在了他脸上隐隐冒出的胡茬儿上,“妾身本就想着要侍候爷的,也免得再象那回似的弄了一身的伤回来。”
“这可算是让你抓到把柄了,”十三阿哥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就算再不济,受过一次伤也就够,同样的亏,我不会吃两回的。”
“我自是相信爷的,”兰静看着十三阿哥,将自己的关心之qíng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他,“只是世事难料,我只盼着爷不管做什么,都能以自身的安危为要。”
“放心,我明白的,”十三阿哥回看着兰静,目光深沉,“我并不只有这一已之身的,我还有额娘,有你和孩子们,有妹妹们要顾,我一定要好生保重的。”
“爷。”兰静心中感动,却又想到明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qíng境,不由得张开两只手,将十三阿哥的身子紧紧的拥住,仿佛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或是事儿来伤害他了。
十三阿哥用手在兰静的后背抚了一会儿,然后扶起了她的身子,另换了个话题对她说道,“对了,告诉你件事,这次去塞外,那些个青刺菒可是全都派上用场了。”
“谁生病了?”兰静心中一惊,忙出言问道。
“你不用担心,不是弟弟们,”十三阿哥看出了兰静的想法,笑着对她说道,“而是跟着去的几个小太监,开始的时候太医们还按照老法子治,结果有好的有不好的,最后还是弟弟们身边的人也开始有染上的了,皇阿玛也开始发了脾气,他们才着急起来,又听说我带了青刺菒去,就禀报了皇阿玛要试着用用看,我原也怕不谨慎,但既有了皇阿玛的话,少不得也只好给了他们,结果用过的小太监们还真就侥幸大好了。”
“是吗?”兰静这时也顾不得去吐槽太医们了,她只想着有此一节,十八阿哥离夭折的命运想必就更远一些了,也就真心的笑了出来,“那倒真是不错。”
“还有件事,”十三阿哥看着兰静,脸上的笑容依旧,“过些日子皇阿玛准备要正式册封皇子福晋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胤祥和八阿哥不一样
老康很爱搞批发,给妃子册封是,给儿子封爵是,给儿媳们册封也是。
只是他给儿子们封爵是在三十七年三月,却到了四十六年底才想起给儿媳们册封,中间差一点就间隔了十年,这个跨度也实在是太长了些,若说他是要再封几个儿子,所以趁此功夫连同儿媳们凑一块堆封了倒也算是个理由,可是没有,他一点儿也没有要再封儿子的意思,这次只是单纯的册封皇子福晋,与其他无涉。
因为康熙此次并没有再封儿子,所以十三阿哥依旧是光头阿哥一个,所以这次的册封也与兰静没什么关系,当然跟九福晋、十福晋、十二福晋以及十四福晋也是没关系的,只是被封了多罗贝勒嫡妃的八福晋也未见得就有多么高兴,对此兰静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谁得到了那样的册文,心里都是不太能舒服得起来的。
康熙在对八福晋的册文中,中间的那些倒也罢了,不过是和其他册文一般的夸奖妇女的套话,象是说她如何贤良,如何温柔什么的,虽然结合着八福晋的日常表现和在外的名声来看,显得不是那么相符,难免会有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在说反话,但在整体册文其他之处的掩映下,这点疑惑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事实上,这篇册文的第一句话就很是耐人寻味,那话的大概意思是说,虽然都是我的儿子,但我也只能是按照爵位给他们荣宠,不能逾礼而行,册封他们的妻子,也必须按照她们丈夫的爵位,给与相应的恩殿。这个话当然是没错儿的,可也就是因为太没错了,太理所当然了,太是这个时代常人都知道的理儿了,也就越显出了康熙在册文中第一句就郑重其事的将它提出来,是有多么的不寻常,也难免会让人去细品其中是否隐寓着什么。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是谓女子的“三从”,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嫁个猴儿满山走,这是俗语,而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的俗例,也有怕女子在夫家过于张扬qiáng势的意思,当然啦,八阿哥是皇子,在这个皇权大如天的时代,可是高得不能再高的门了,但被康熙用话这么一qiáng调,倒象是在说八福晋跟着八阿哥的爵位受封是委屈了,这才是实打实的反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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