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他们嘛,”芳菲见丈夫真的恼了,连忙把陆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心口说:“夫君别气,生气的人老得快哦”
“你少调皮”
陆寒怒目一瞪,芳菲不禁轻轻缩了缩脖子。
“别气啦……我真的没劳累呀连大门都没出去过”
见陆寒又要教训她,芳菲忙解释说,自己就是躺在屋里看了看他们调查回来写的qíng况,还有下了几个命令,根本没动手。
“夫君大人……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好不好?”芳菲摇着陆寒的手。
陆寒还是板着脸一声不吭。
芳菲哄了又哄,陆寒还是没有消气的表示。她只得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跟陆寒说了一遍,既分析了自己前期已经做了的准备,还有即将开展的一些活动,以及之后可能会得到的利润和效益。
“相公,你看,事qíng就是这样……都进行到一半了,你叫我收手……”
陆寒看着芳菲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眼睛,脸色一松,叹气道:“你呀……”
“相公不生我的气啦?”
“气气有什么用?从小到大,你就是个倔脾气,要做的事qíng谁都拦不住”陆寒依然气鼓鼓地说。
芳菲赶紧接上:“哪有相公你就能拦住我,嘻嘻……可是这回我真是不费什么劲呀,让涂七chūn雨他们几个忙活去就好了。”
“芳菲。”
陆寒突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嗯?”
芳菲有些奇怪,成亲以后,陆寒已经很少叫她的闺名……除非是在特殊的时候,比如,红绡帐里……
她的脸不由得微微红了,轻声问道:“相公,怎么了?”
“钱,是赚不完的。”
陆寒很认真地说:“对我而言,赚钱也好,仕途也好,这一切……都没有你重要。只有你这个人好好的,我才会觉得……活在这世上是有意思的……”
芳菲把脸埋在陆寒的怀抱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嗯,知道……我也是一样……”她伸出两手搂住了陆寒的腰身,紧紧抱着他:“陆哥哥……对我来说,你也是最重要的。”
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阳城郊外陆寒寄居的那间茅舍里。
在那粗陋的农舍中,陆寒对她说出了此生不渝的誓言。
而他也一直,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诺言……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
涂七和陆砚自去依照芳菲的命令行事不提。
因为有了陆寒的嘱咐,芳菲对理事也就不太热衷,日常还是以养生安神为主要的生活内容。
不过她在家里也没法太清闲。上门来拜访的各家女眷,还是和怀孕时一样多……也许可以说,是更多了。
她又没胆子真的闭门谢客,做这种事会招人恨的。
“夫人,昀宁县主来了,正在外头厅上等您呢。”
碧桃匆匆忙忙进来向芳菲禀报。
芳菲听了赶紧让碧青服侍自己换上见客的衣裳,又让她快手快脚重新给自己梳了头,cha了两支钗子。
碧青梳头比不上碧荷灵巧、花样多,但是也不算太差。她现在不当值的时候,常常就拉着碧荷学梳头,手艺大有进步。
芳菲往外院赶的时候,算算这回昀宁县主上门,距离她上次来拜访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她那焦虑症如今好些了没?
至于昀宁县主是否有了身孕,这根本不在芳菲的考虑范围内——不孕的事qíng绝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不然后世那么多不孕不育医院怎么赚钱啊。
等到她见到侯在厅上的朱宜真,发现朱宜真确实起了点变化。
最起码,朱宜真眼下的乌青眼袋没有了,眼里的红血丝更是不见踪影,脸上那不自然的cháo红也消散了许多。
看来她这段时间睡得不错啊。
“陆夫人”
看到芳菲,朱宜真嘴角轻轻上扬,看得出是真心的笑容……尽管她年近三十,但这一笑起来,还是十分俏丽,看得出当年绝对是个容色绝艳的美人儿,怪不得惹定远侯那般倾心。
“陆夫人,多亏了你那两瓶玫瑰露。我听你的话日日服用,果然心头清凉了许多,也睡得香了。觉得整个人都jīng神了不少……全都是陆夫人你的功劳呢。”
“那就好”
芳菲见朱宜真的qíng形有所好转,也为她感到高兴。
别的且不说,起码要把焦虑症给治好。不然,还真是容易老得快呢。
两人落座之后,朱宜真又说:
“还要谢谢你让人送过来的那些百合jú花茶。我都照你上头写的,每天没事就喝一点,真是挺清慡的。”
这百合茶、jú花茶,是芳菲的阳城旧友,也是她的忘年之jiāo唐老太爷让人送到京城里来的。唐老太爷最是长qíng,一直惦记着和芳菲的jiāoqíng,芳菲在哪儿住着,他就让人往哪儿送花茶,这些年来都没间断过。
不过,这里头也有唐老太爷的小小私心。要知道,陆寒现在什么身份,芳菲又是什么身份?要不是唐老太爷以前和他们有旧,如今想和陆家攀jiāoqíng,也不容易了——官与民的鸿沟已经够深,唐老太爷还是地地道道的商户,社会地位很低微。能够跟陆家结jiāo,对唐家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那么点花茶算啥呢?
芳菲前些时候,让人给朱宜真送了一包百合jú花茶,也是解朱宜真的焦躁的——其实吃药对焦虑症和抑郁症的治疗效果还真是不明显,不如食疗。
百合花的作用,是调肺的,肺部和人的qíng绪之间有着极大的关系。在中医认为,悲和忧都来自于肺部,肺部不好,就容易忧郁,焦虑。jú花清心、疏肝、理气,这个配方可是把人的好几个器官都给调理通顺了。
饮了百合jú花茶,qíng绪自然会好转了。
朱宜真从来自视甚高,但发现芳菲也是个雅人,对芳菲倒是很有好感。芳菲和朱宜真谈了一阵子,发觉她不像上次一样,句句话都围绕着她的子嗣问题,这无疑是一个进步。
就是要这样,把事qíng慢慢忘掉,才不会被它所困扰。
想不到朱宜真也是一个爱茶之人。两人也算志同道合,谈论了半天茶道,说到兴起,芳菲便想起一事来。
“县主,我家里有间茶室,不如您到我茶室里,我泡茶请您尝尝?”
朱宜真欣然应诺。
芳菲的茶室,在后院的小偏院里,环境十分清幽,朱宜真极为赞赏。
一进茶室,看到一幅写意的竹子画卷。
“这是你画的?”
芳菲笑着应下。
朱宜真的脸色微微变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墨竹
第二百四十一章:墨竹
“这是你画的?”
小巧雅致的茶室墙壁上挂着一副竹子画卷,笔墨写意,姿态舒展,虽然看得出笔力未逮,但意境却颇为深远。
朱宜真刚看到这幅墨竹图时,便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她看见这墨竹图上并无落款,只在右下角盖了一方小小的朱砂方印,是一个阳文小篆的“秦”字。
所以朱宜真才会开头问芳菲,这是否出出自她的手笔。
当芳菲颔首应是时,朱宜真才猛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画卷,不由得变了脸色。
芳菲看朱宜真神色瞬时一凝,还以为自己画得不好,歉然道:“这是我少年时为了排遣寂寞胡乱涂鸦的,难登大雅之堂,只在自个家里补壁罢了……实在是贻笑大方。”
“哪里”
朱宜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qíng,欣然笑道:“陆夫人画得很好,尤其是这种渲染的技法,我似乎未曾见过……这是江南哪位大家的画风吗?”她知道芳菲是江南人,是以由此一问。
“不是,”芳菲有些赧然,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我自己乱涂乱抹的,哪谈得上什么大家。真是污了您的眼睛,抱歉得很。”
是她自己的画风啊……
朱宜真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旋即笑着把话题引到了品茗饮茶上头去了。
芳菲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两人在茶室里分宾主落座,碧青和碧桃两个忙将芳菲的小茶炉与铜壶取出来,点炭烧水。
少顷,铜壶中水沸如鱼眼,如珍珠,发出沙沙的声音。
芳菲细心地打开她珍藏的一罐名茶,将茶叶按照粗细一层层码好。
朱宜真端坐在客位上,注视着芳菲柔白纤细的一双玉手有条不紊地分茶冲水,眼中闪过一丝深究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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