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忆点点头:“这人倒是个人才。把他收伏了,这田庄就尽可以jiāo给他,你也可以不用cao那么多心。”
江凌叹了一口气。缺人才的,不只是二十一世纪啊如果她手上有可信可用之人,多少赚钱的事做不成?
事qíng已解决,大家便上车打道回城。回到城里,江凌让秦府的一个下人到药店抓了几付内服的伤药,给钱老2送去。这一行为又让李续大为赞叹了一回——收伏人心,恩威并施最妙。
毕竟今天是一品鲜开业,几人又到了一品鲜看了一转,发现虽然这时还未到晚饭时间,但生意仍然爆满。吴管家却苦着脸,说很多人没吃到李大厨的菜有意见。
“江凌,我就想不明白,你请了那位李大厨来,一天就让他炒那么几个菜,难道还真是让他来养老的?这真要怕他累着,让他带着两个徒弟做菜好了,关键的几个地方动动手就可以了嘛,gān嘛放着有钱不去赚?”李婉听了,就只管在旁边嚷嚷开来。
原料的事,江凌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时自然也没法跟李婉解释原料不够的事,笑道:“你可知道生意经营里有一种市场饥饿策略?”
“市场饥饿策略?”这个新鲜词一出,便是连帮秦府打理了许多年生意的吴管家都抬起头来望着江凌。
“对。打个比方说,有一种食物比较可口。但如果让你敞开量吃,天天吃,餐餐吃,你自然很快就对他没了兴趣。但如果让你十天吃一次,而且每次都在你意犹未尽时没了,你可能就会天天惦着它,想着它,数着手指头盼着那十天快些过去。这就是饥饿策略。做生意,也是如此。‘物以稀为贵’这句话,说的便是同样的道理。当一样东西稀缺的时候,人们都争相购买;可一旦它泛滥到满街都是的时候,人们就不稀罕它了。那么就算你求着别人买,别人都不一定理你了。”
“这话说得太对了。道理虽然明白,但要想说得像江姑娘这般清楚明白,便是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人,怕也做不到。”吴管家击掌赞道,“想不到江姑娘诗才出众,便是做买卖也这般厉害。我这个打理了十几年生意的人都自愧不如啊。”
江凌脸一红:“吴管家过誉了。”
吴管家看了看自家少爷,再一次感慨他有福气,心里暗暗想着要提醒少爷,尽快把这江姑娘娶进门,以免夜长梦多。
第一百七十六章另择人家好了
这样想着,吴管家又道:“姑娘留下的味jīng,已被那些酒楼老板抢购一空。按姑娘的吩咐,每家酒楼限购两瓶,还差点不够分。不过他们说,这两瓶用不了多久,希望到时再来买的时候有得卖。”
他这话场刚落,就有小二敲门进来,禀道:“吴管家,长史夫人派人来求购五瓶味jīng。”
“这……”吴管家看着江凌,“不知江姑娘手上可还有味jīng?店里现在就还剩三瓶,还是打算自己用的。”秦夫人向那些官宦夫人替江凌推销味jīng的事他也知道。而这会儿人家来要味jīng,你却说没有,那指定会惹得这些夫人不高兴——既让我们来买,却又说没货,莫不是拿我们耍着玩呢?
江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秦夫人这么尽心帮自己,自己总不能因此而让她得罪了人。她此时也顾不得避嫌,从袖子里掏出五个瓷瓶来,递给那小二:“去吧,好生招呼。”
看那小二拿了味jīng出去,她歉意地对李婉道:“县主,真对不住,我真不能陪你了。这味jīng缺货,我得回家做一些出来。否则那些酒楼老板买不到味jīng事小,这官宦夫人们买不到,便会将迁怒到秦夫人身上。夫人这么尽心帮我,我总不能这样害她。所以这一两日怕是不能陪你了。”
李婉也不是那种一味知道玩耍而不知世事的人,既看过江凌家里的境况,又见实qíng如此,这其中还杂着秦夫人在内,她便不好再拦江凌,有些闷闷不乐地道:“那你有空了就来陪我。”
“好。你替我向陆夫人解释一下,说我有空了自会去看她。”江凌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家里窄小破败。否则李婉要是闹着要住到她家去,这味jīng岂不是做不成了?
看看外面天色有些暗,似乎想要下雨的样子,江凌也急着回家做味jīng,正要起身回家,却听秦忆向吴管家朗声问道:“那件事,你问得怎样了?”
吴管家也知道自家少爷当着大家的面这样问,便是想让江凌知道他心里坦dàngdàng,苦笑一下道:“夫人说,林家并不是自己来提的亲,而是转了个弯,让剑南道观察使何大人的表妹欧阳夫人派人来提的亲,而且姿态放得很低,说若是无法做正妻,便是平妻也可以。”
见吴管家只把话说到这里,秦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吴管家绝不会大喘气把话只说一半,他不说下去的意思,无非是母亲并未表态,或母亲已答应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秦忆不由得不安地看向了江凌。这一看却正好对上江凌的目光。
江凌的目光无悲无喜,见秦忆看过来,她将目光转开了去,对着李婉笑道:“外面天黑压压的,似乎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李婉听了吴管家的话,义愤填膺地正想说话,听得江凌这句话,再看她跟局外人似的表qíng,不由得一愣,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人都抢到你头上来了,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任人欺负?不要说平妻,就是她想做妾都不允许你要不好去说,我去帮你说。观察使虽然是秦将军的顶头上司,但他表妹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那林姑娘是观察使的表妹,怕什么?还不知是拐了多少弯求来的亲戚呢。”
江凌却不置可否,站起来道:“那都是别人的事,是秦府与林府之间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关?走吧,赶紧回去,要下雨了。”她这话刚说声,天上就响起了一个惊雷,一道闪电划过了天空。外面的天越发yīn沉起来,风刮得树枝胡乱飞舞。
看到这天气,李婉也顾不得帮江凌打抱不平了,站起来惊呼道:“天哪,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走”李续倒也利索,拉着江涛便匆匆下了楼。李婉拉了江凌一下,也跟着下楼去。
“吴管家,你有车在这里么?借我用用。”江凌却没动弹,望着吴管家问。
“有的,就停在后院。”吴管家朝窗下指了指,又唤了一个小二下楼去让马夫套车。
“凌儿。”秦忆看江凌转身要下楼去,伸出手来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见两人要说话,吴管家本想要避开,但江凌正好堵在门口,他出不去,只好望向窗外。
江凌转过头来看了秦忆一眼,淡淡道:“你处理好自己的事qíng再说吧。”说完将衣袖一抽,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江凌……”秦忆还想追过去再解释,吴管家却在他身后道:“江姑娘的话很明白了。让你处理好林家的事,再来跟她说话。否则,就算您这时候跟着去也是白搭,估计她不会理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管家这一说,秦忆顿住了脚步。他紧抿着嘴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大踏步下了楼,跟李续打了一声招呼,便骑马往家里匆匆赶去。
“江凌,你那味jīng要弄多久?”李婉上了车,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凌。
“一两天就好。”江凌看吴管家的马车驶了出来,向李婉摆摆手,也上了车。可没等她坐稳,江涛也爬了上来,道:“姐,我回去帮你。放心,我已跟世子解释过了。”
江凌一贯注意培养江涛对家庭的责任感,所以看他这样做,心里很欣慰,表扬了他两句,便让车夫往青山村驶去。
眼看要下雨了,车夫把车驶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青山村口。
“咦,前面那一辆好像是马雷大哥赶的车。”江涛指着前面道。
江凌掀开自己这边车帘,伸出头往前面一看,果然是。疑惑道:“娘在秦府,我们又在陆府。这时候,秦府谁会到这儿来?”
前面那辆车里的人似乎没有发现他们,马车一直往村里驶,穿过村子,直到江家宅子门口,这才停了下来。
“娘,您怎么回来了?”江凌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人,惊讶地叫道,提起衣摆赶紧下了车。
李青荷转过头来,同样也很惊讶:“你们怎么也回来了?”说完看了看江凌乘坐的马车,又见江涛也下了车,叹了一声点头道,“也好,还是回家好。走吧,进屋。”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江凌见她手肘上挂着一个大包袱,一副要回家长住的样子,心下已猜着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回头看了马雷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家门。
李青荷和江凌既已回家,自然没有再留两个大男人在家的道理。打发了原帮守家的两个家丁乘马雷的车离开,李青荷这才在厅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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