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蜻蜓觉得试试也行,这事qíng既是陆真提出来的,就让她弄去了。她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们两个聪明人,想那事想出来没有?少泉怎么想得连铺子都不管了?未免也想太多了吧?”
陆真掩嘴一笑,“你放心,误不了你发财,我和少泉核计过了,他还得再研究研究,这几日是我做主让他去弄的,别看他在家,可比咱们在这儿还忙。你呀,就别抱怨了!”
那张蜻蜓就不管了,忙活完铺子里的事,就遣人给谢素馨捎了个信,请她出来喝茶,顺便把章泰宁的事提了一下。
谢素馨听得噗哧笑了,“二表哥现在成天到府上来,你怎么不让他来说?”
“拉倒吧。”张蜻蜓一甩袖子,很是不屑,“那傻子比我还不会说话,指望他,我还不如亲自登门去求人了。这事他也不知道,我只告诉了你,你好歹帮我问问,我大哥那人,学问咋地,我是不知道。不过外公家这么大的名声,就当是见见晚辈,指点指点总可以的吧?要是人来了,舅舅他们实在看不上,那我也没二话可说。只是还请给个面子,见见面总行吧?”
“话都让你说尽了,还让我回去说什么?”谢素馨答应下来,却是斜睨着她一笑,“只是,我这么帮你,能有什么好处么?”
张蜻蜓给她那眼光瞧得心里毛毛的,“你想要什么?”
谢素馨伸出一根如玉葱般的手指头,“这就算你欠我一个人qíng了,回头哪天我有什么事,你得帮我。”
见这丫头表qíng甚是古怪,张蜻蜓有些怕,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狠一狠心,咬一咬牙,“成jiāo!”
谢素馨回去一说,事qíng立即就成了。不过谢尚贤他们自重身份,不愿意直接出面,倒是谢家的几个子侄和一帮好友们办了个什么文社,每月都有两三回的活动。就给了个帖子,说下回的文社在谢家举行之时,请章泰宁也去参加,这就一来两便,既让谢家长辈见到他了,也能有机会考校他的学问,探探底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了。
当元宵节,张蜻蜓亲自把帖子递到章致知手中时,可把她爹高兴坏了,这样的活动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就有融入的机会,那可比光依靠邝玉书那个小圈子qiáng得太多。
章泰宁赶紧拱手给三妹道谢,张蜻蜓难得有个机会应下,还老神在在的勉励几句,“大哥,您到了那儿,可得好好长长威风,别让人小瞧了才是!”
章泰宁那当然要打起百倍的jīng神,不过冯遇chūn听得不解,“这是何事?”
张蜻蜓笑嘻嘻又掏出一张请帖来,递到他的手上,“大姐夫,人家可也请了你的。说是慕名已久,很想结jiāo呢!”
哟,这倒是意外之喜,连张蜻蜓自己也没想到的,谢家居然给了两张帖子来,特别请了冯翰林同去。
只是邝玉书未免有些无趣,谢家那帮子秀才跟他不是一路人,请章泰宁是张蜻蜓的面子,请冯遇chūn是出于他的名声,可是请他,就没必要了。就算你是国公之子,可是不入他们这些世家之子的眼,就不会卖你这个面子。
可他的小小qíng绪,现在除了林夫人和章清雅,根本无人理会。
因为谢家请了冯遇chūn,连带着章致知对这个女婿都高看了三分。心想到底是有真才实学的,可不能因为家贫位卑怠慢了,否则传出去可显得自己太势利了。
他的态度这么一变,章清芷感受得非常明显。心中暗暗感激三妹,和她也越发亲热了起来。
元宵灯节一过,脑补了几天的小豹子都没找着空和媳妇卿卿我我,便和一众新兵走进了城郊军营。
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三卷
第164章新兵
小豹子走了,家里顿时感觉冷清了一大截。
白天在铺子里忙还没感觉,等到晚上回了家,张蜻蜓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连吃个饭也没人陪,再好的山珍海味吃起独食,也没什么意思。让周奶娘等人来陪,没一个敢逾矩的,张大姑娘实在吃不下去,找一个敢跟她平起平坐的去了。
卢月荷已经确定有了身孕,只是仍在保密状态。有孕初期的妇人胃口都不太好,便少食多餐,有食yù了就吃一点,也没个正点。见张蜻蜓来了,也不过是摆双筷子,陪她坐着意思意思罢了。
听她抱怨起屋里没人肯陪她用饭,嗔了一眼,“就算你想平易近人,也不能没了分寸。尤其现在这个家里,越是小叔不在的时候,你越是要拿出二少奶奶的款儿,这样才能镇得住人。否则,每个人心都是一个无底dòng,让他得了寸,就该想着近尺了。所以这礼仪规矩,还是错不得的。”
张蜻蜓嬉皮笑脸,“那我以后每日来陪大嫂吃饭好么?我给你教训,让你来立规矩。”
卢月荷掩嘴而笑,压低了声音,“我还确实要给你立点规矩,小叔虽然走了,但你的功课可不得拉下。以后晚上到我这儿来吃了饭,我给你上上课。主要是你那字儿,真得好好练练。”
潘云豹教媳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会认会写就行了。可是卢月荷却着实见不得张蜻蜓那几个七歪八斜的字,比三岁顽童还不如,丑得人神共愤。
见大嫂一脸的恨意,张大姑娘挠挠头,觉得自己好像——自投罗网了。
有这种感觉的不仅是她,还有近万名新兵,都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功名利禄诱惑的小鸟,全都投进了军营这张大网里。
“我为什么要来这儿啊!”相同的哀嚎在不同的帐篷里此起彼伏,成为今年新兵营的一景。
巡营的老兵听见,面无表qíng的经过,心下却无不偷乐。这些新兵蛋子,活该还以为进军营是多么威风的事,这下全都老实了吧?
不过说起来,三位殿下也真是够心狠手辣的,第一日开营,居然不给这些新兵片刻休整,就命令他们开始了站军姿的训练。
老兵们都知道,表面上看来,这站军姿又不跑又不跳,不过站在那儿,能有多累?可你真要按着标准站好了,并坚持下去,却是件非常辛苦的事qíng。
又兼天寒地冻,今天每个营里,都有几个站得直接晕过去的。平头百姓人都老实,不敢吭声,可是那些公子哥儿们也没有一人敢吭声的,因为二殿下就在高台上,一样笔笔直地站着,他不下来,谁敢抱怨?
这个下马威算是整足了威风,不过也整足了这些新兵。老兵们半是同qíng,半是幸灾乐祸地在一个个的帐篷之间穿行而过,这苦日子才开始,小子们,慢慢熬吧。
忽地,一个小帐篷里传来叫嚷,“这还是人吃的饭么?我要吃八宝鸭子,手抓羊ròu。”
“你拉倒吧。”蒋孝才不屑地瞥了眼抱着被子瘫在chuáng上,鬼哭láng嚎的郎世明,用哆嗦着的手夹起一筷子少油的青菜,费力地往嘴边送,“有得吃,你就赶紧趁热吃。一会儿凉了,想吃都没得吃,老二,你怎么还不来,坐那儿参禅还是悟道啊?”
潘云豹目光忧郁地转向他,“我忘了告诉我媳妇,我书房抽屉里还有过年收的几锭金银,忘了jiāo了。”
噗!蒋孝才刚扒拉到嘴里的一口菜瞬间喷了出来,如天女散花溅了一桌子,有不少还喷到了对面的饭碗里。
胡浩然黑着脸一拍桌子,“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老二,你能出息点么?”
“就是!”蒋孝才刚想说,大丈夫千金散去还得复来,这么一点子钱应该视如鹅毛。
结果却听胡浩然道:“这一丝一缕,当思来处不易,你得了钱怎么不早点jiāo给弟妹?就算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也别làng费啊,要是攒了私房倒也罢了,你乱搁个什么劲?”
蒋孝才无语了,深刻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要重新结jiāo几个好友,否则跟这群斤斤计较的小男人混在一块,他还能有什么前途?
潘云豹给骂得更加忧伤了,“那我要不要现在给她写封信?”
“你有完没完?”蒋孝才受不了了,拍桌子咆哮了,“不过十天,就有假回家了。你那银子会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就是飞了也就飞了,我给你行不行?再说这个,老子抽你!”
有了冤大头,小豹子终于消停了,振作jīng神过来吃饭。
军营人多,伙食不可能做得那么jīng细。桌面上就两只木桶,一桶糙米饭,一桶几种大锅菜混搭的菜,跟猪食似的,看着人就没有食yù。
不过肚子着实饿了,不吃怎么办?潘云豹有气无力地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再捞一勺菜出来淋在饭上,就这么凑合着吃了。
可是扒拉两口,吃到嘴里的全是萝卜青菜,一块ròu都没有。ròu食动物小豹子不满地抬头,左右看看,发现不对劲了。
“老大老三,你们的ròu是哪来的?”
胡浩然凉凉地瞅了他一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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