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呐呐的没有解释,还是墨冰回了话,“姑娘现用的香袋是冬天做的,装的是暖香。现在天渐渐暖了,琴姐新fèng的香袋里多加了些驱蚊虫的香料,清慡提神,可跟那时的不一样。”
原来还有这么个讲究,张蜻蜓明白了,“琴姐,谢谢你费心了。”
琴姐给夸得红了脸,连连摆手,“咱们做下人,可不就是给姑娘gān活么?哪用谢的?”
张蜻蜓见她老实人赧颜,也不逗她了,心里记得人的好就完了。
一时进了蓝院,卢月荷知道她回来,也把自己吃的几样菜摆了出来,两人把桌子一拼,照旧吃饭。
只是今天这汤有些特别,墨冰盛出来的时候说:“这是厨房今儿特意熬的,说是加了药材,很滋补的。大少奶奶,您要不是也尝一碗?”
张蜻蜓很是殷勤,“大嫂,要不你就试试?”
卢月荷盛qíng难却,墨冰给她也添了一小碗汤水,瞅着汤汁呈暗茶色,闻起来也隐有药香,但熬得很浓,药味并没有掩盖住汤汁原本的鲜香,想是费了不少功夫,不觉这一碗就都喝下去了。
张蜻蜓见她有点食yù,当然欢喜,劝她又多喝了一碗,自己也喝了不少,绘声绘色地跟她说起今儿去忠顺王府,差点挨打的事qíng,逗得卢月荷开怀一笑。
一时饭毕,打发下人们都去吃饭了,张大姑娘老老实实继续做起了她的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功课做完,又跟大嫂闲话一时,就告辞回去了。
可是,当张蜻蜓准备就寝的时候,忽地,卢月荷身边的丫头慌慌张张来报,“二少奶奶,不好了,大少奶奶肚子疼得厉害,好像出事了!”
张蜻蜓当即提着裙子就往外冲,可还没等到她冲出院子,就见小谢夫人yīn沉着脸,带着一gān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杀到了。
见面就劈头盖脸的厉声质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张蜻蜓茫然摇头,显得很是惊慌失措,“我也不知道!”
小谢夫人狠狠盯着她,“就你天天跟你嫂子一块儿吃饭,你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qíng出得突然,云豹媳妇,为了免得大家嫌疑,你暂且受个委屈。来人啊,先过去几个把二少奶奶的厨房看管起来,找当班的丫鬟问下晚上的菜式。云豹媳妇,你跟我过去一起见云龙媳妇!”
第186章连环套
卢月荷的qíng况看起来很不好,她虽然咬着嘴唇,背过身子什么也不肯说,但看着她纠结的眉头,就知道她很难受。
张蜻蜓显然是吓坏了,坐在她的chuáng边,一个劲儿地追问:“大嫂,大嫂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大夫怎么还不来?快去个催一催呀!”
蓝院那帮子陪嫁来的丫鬟仆妇急得直掉眼泪,问雪心忧主子,一时忘形地上前,拉扯着小谢夫人的衣袖,“夫人,求您让我去请大夫吧,我跑得快……”
“你是什么东西,怎敢过来与我拉扯。”小谢夫人本来就yīn沉个脸,气色不善,此时顺手一个大耳刮子甩了上去,打得问雪半边身子一麻,摔倒在地。
小谢夫人指着院中一gān人等大骂,“都是gān什么吃的?连自己主子也伺候不好,怎么好好的居然弄成这样?要是少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起子黑心的奴才也别想在府上伺候了,通通卖出去。”
“可是婆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大夫……”张蜻蜓想上前分辩,这时候,最要紧的不是追究责任吧?再怎么说,这些丫头也是卢月荷的陪嫁,要怎么处置也轮不上她吧。
“跪下!”小谢夫人手指着地,气势bī人,“今儿这事连你也有gān系,难道你不知道你嫂子怀个孩子多不容易么?她从前就掉过一胎,大夫都说了她极难有孕的,现这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好容易又怀上一个,这可是我们二房的嫡长孙,要是就这么没了,可连我都担当不起!”
听她提起那个逝去的孩子,卢月荷的眼角不觉渗出了两行清泪,咬紧了下唇。
张蜻蜓扑通跪下了,却很是不服地嚷嚷着,“婆婆,您要我跪下没问题,可是现在嫂子正难受着,咱们总不好吵吵嚷嚷的吧?再有,您gān嘛又提起旧事,这不成心让嫂子心里头难受么?您就不能少说一两句?”
“你……你可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还敢指责我?”小谢夫人给她切中要害,恼羞成怒,几乎就想抬手去打了。可看看左右,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待一会儿查清楚始末,再治你的罪。”她转过身,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来人啊,快让人出去瞧瞧,那大夫怎么还没来?真是急死人了!”
大夫迟迟请不回来,倒是她派去张蜻蜓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提着一罐汤回来邀功了,“夫人,这是在二少奶奶厨房里找到的。您瞧这底下的汤渣,分明加了药材。”
张蜻蜓急忙分辩,“是加了药材,不过是婆婆您派人送来的补药,我和大嫂一起喝了的。”
小谢夫人身边一个年老知事的心腹婆子上前查看后大惊失色,“夫人,这里好像加的是堕胎药。”
什么?张蜻蜓闻言可吓坏了,“我哪里有这种东西?我用的药材可全是婆婆给的。”
“你少血口喷人,夫人怎么会给你那种东西?”
张蜻蜓火冒三丈地瞪着那个cha话的婆子,“我跟婆婆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下人来cha嘴了?婆婆,你若是不信,可以把我房里的厨娘召过来问个明白。”
小谢夫人yīn森森地瞥了她一眼,“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用不着你多嘴,只是我身边年老的管事嬷嬷,却也不是能任你打骂的奴才,咱们大户人家,也没这样的道理,还不快道歉?”
张蜻蜓气得额头青筋bào起了,却是忍气吞声地吼了一嗓子,“对不起!”
小谢夫人眼神一凛,传令下去,“来人啊,去二少奶奶屋子里把那些丫头仆妇们全都押了来,再给我好好搜捡一番,再你们可要搜仔细了,像那些chuáng铺底下,坛坛罐罐,犄角旮旯里,都不要放过,知道吗?”
“我不同意!”张蜻蜓愤怒地瞪着小谢夫人,“我又不是贼,婆婆您凭什么这么搜我的东西?”
“大胆。”小谢夫人一拍桌子,甚有气势,“我凭什么不能搜?光凭你炖出来的汤水里有问题,就必须搜检,你这拦着,莫非是做贼心虚?”
“我才不是贼。”张蜻蜓怒而站了起来,梗着脖子道:“就是要搜,也须得我亲眼作证,否则保不定有些人坏了良心,拿些不gān不净的东西硬塞我这儿,到时,我可没地方说理去。”
“好!”小谢夫人怒极反笑了,“我就让你就亲自带着人去搜检,若是再查出问题,你可不要再推三阻四地找借口!”
她使个眼色,自己在这儿坐镇中央,身边自有心腹之人随着张蜻蜓去了。
进了院子,就见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给赶到院子当中,小谢夫人的手下已经蠢蠢yù动地想翻箱倒柜了。想顺手牵羊,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这要是张蜻蜓不回来,保不定会吃多大的亏。
此时,可算是见着她回来了,周奶娘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姑娘您看……”
张蜻蜓沉着脸摆了摆手,领头带着人进了自己屋子,凌厉地环视着身后跟着一众人,“我这屋子里要是有贼,那我一定是个贼头儿,要是不查我的,先查别人的,难免叫人不服。不如就从我开始,先拿下我,才好去拿捏我的丫头!”
跟来的管事大娘觉得甚没意思,“二少奶奶,您可千万别说这样拿捏不拿捏的话,又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要来,是夫人让我们来,我们不得不来。再说,今儿这事,gān系重大,也怨不得夫人慎重。您要是实在见气,我们做下人也不敢动手,只好去回禀夫人,请她来亲自翻查了。”
张蜻蜓冷笑,“你们也不必说得这么可怜,方才在那儿,我可是当着婆婆的面给你们赔过罪的。虽说我是主子,可未必就放在你们这起子奴才眼里。你们要搜我的东西可以,但手脚都放gān净点,要是有人敢未经我的同意,磕碰坏了东西,那我可不依,我这人可小气得很,管你是砸锅卖铁还是卖儿卖女,总之都得赔我一份才是。怎么样?过来动手吧。”
她放下这话,倒让那些丫鬟婆子都不敢擅动,面面相觑,还是那管事娘子点了两三个手脚稳重的,开始翻查。
她们接了小谢夫人的命令,其实还有一层意思,也是想摸摸张蜻蜓的底,看看她到底手上有多少东西。可惜这位二少奶奶的屋子比她们相像之中gān净许多,除了必要的衣物,并没有太多东西。
张蜻蜓默然冷笑,这还是做好人有好报啊,她原先的嫁妆早已处理,处理不完的赶在过年的时候也都分赏给了下人,放在这里的,除了一些衣物,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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