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夫人气得哟,头都开始一阵阵地发晕了。身形微晃,几乎有些站立不住,却还得咬牙死命撑着,“兰心你照实说,到底是谁?”
兰心浑身一震,哆嗦着嘴唇,看着小谢夫人都快要吃人的目光,心中又慌又是怕,不知不觉就嚷了起来,“是二少爷的。”
小谢夫当即放下心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兰心,我们走,我现就替你主持公道,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别着急啊!”张蜻蜓嬉皮笑脸地把小谢夫人拦下,“这子嗣大事,怎么说由着一个丫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转头问向兰心,“你说你怀的是二少爷的孩子,那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哪一天做下的事qíng?”
“我……”兰心嗫嚅着不敢答。
小谢夫人怕她言多必失,虚张声势怒喝道:“你够了,这种家丑难道你要宣扬得人尽皆知么?”
张蜻蜓满不在乎,“既然是在家中,又怕什么家丑外扬?兰心,你这身孕大夫说有一个多月了,照这时间推算,不大对劲啊。二少爷正月十六就去了军营,直到昨儿才回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不在家,你是怎么怀上的呢?”
兰心心虚得直冒汗,越发说不出话来。
还是小谢夫人答的话,“那必是在云豹走前的那几天!”
“很有这种可能。”张蜻蜓老神在在的模样看得小谢夫人心惊ròu跳,这个女人太难缠了,照她这么问下去,兰心迟早顶不住,怎么办?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果然,下一句话,张蜻蜓就切中要害,“若是在相公走前的那几天,到底是哪一日?来人呀,去将白麒麟、徐吉荣,追风、林寿他们四个给传来,问问究竟是哪一日放她进了二少爷的房间。”
“二少奶奶,奴婢有几句话想回。”和兰心同屋的一个小丫头灵芝站了出来,张蜻蜓知道,这丫头好像给彩霞收伏了,兰心的异状,就是她最早发现,并回报过来的。她此时敢站出来回话,张蜻蜓就让她大胆说下去。
第188章脸都丢光了
灵芝的口齿很是伶俐,“奴婢夜夜与兰心同房,从来没见她晚上去过二少爷的房间。咱们晚上睡觉要闩门,纵是小解,也全在屋内的马桶里。”
“可她要是偷偷溜出去呢?”有个小谢夫人的丫鬟忍不住追问。
灵芝笑了,“我们房的那根门闩旧了,一拧起来,就吱里嘎啦的,很是吵人。谁要是晚上出去,就是奴婢睡死了,也有旁人会听见。姐姐要是不信,可是问问她们可有听见人出去过。”
当下又有几个丫鬟婆子站出来,“我们也没有瞧见过。”
灵芝接着说下去,“纵然是在白日里,二少爷也没有歇午觉的习惯,尤其是过年那些天,白日短,天又冷,连二少奶奶也不睡的。二少爷不是陪着二少奶奶在外头作客,就是读书练武。再有一句话,说了请二少奶奶不要恼。但凡二少爷在家,二少奶奶您不在家的时候,周奶娘都盯得极严,别说是兰心了,咱全院子的丫头都没一个能近二少爷身边的。说她在那几天里能爬上二爷的chuáng,除非是做梦。”
嘿嘿,这话说得一gān人等都忍不住偷笑起来。兰心窘得恨不得有个地fèng能钻进去。
小谢夫人也觉脸上挂不住,色厉内荏道:“兰心,你这到底是跟谁做的丑事,还不快快招认,免得皮ròu受苦。”
“婆婆。”张蜻蜓笑嘻嘻也来打了一回岔,“您就别这么吓唬小丫头了,免得她心里一慌,更加地乱攀咬人。兰心啊,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怕我,也怕回去之后我不待见你。可你怀的既不是二少爷的娃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女大不中留,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了,我还qiáng留着你有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清楚吧,今儿这可是个好机会,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说要替你主持公道的。你只要痛痛快快说了,我不能难为你,难道别人就能难为你不成?你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总是要有个名分的,何不实话实说,早些把事qíng了了,大家也都早些回去睡觉,免得在大少奶奶这儿,扰得她也不得安宁,你说是也不是?”
兰心听着这话,颇有些动心。张蜻蜓说得是,她攀咬潘云豹已经给人揭穿了,若是再胡乱攀咬个张三李四的,也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是小谢夫人qiáng压下来,让事qíng成了,那难道她往后就要跟个下人过日子么?不如听三姑娘的话,gān脆照实承认得了。这也能bī着三少爷将自己收进房中,她也不必再东躲西藏,成日提心吊胆的了。
“兰心!”小谢夫人瞧着她这犹豫的模样,便知她动摇了。心下急得五内俱焚,不觉厉声道:“说话可得想清楚。”
若是小谢夫人突然吆喝这么一嗓子,恐怕兰心还要抖三抖,可是方才她已经不知这么吆喝了多少嗓子了,这威信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兰心心里头也有委屈,明明就是你儿子把我肚子搞大的,可做下这些事qíng又不认,还一个劲儿地把我推上前去陷害张蜻蜓。话是说得漂亮,等事成之后,就接我出府。可出了潘府,那在外头还有名分么?
再说了,潘云祺这人说话甚不牢靠,兰心也怕自己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今日趁着事qíng闹将出来,而小谢夫人吩咐得那么多事,她都一一做了,只是给人揭穿,这也怪不得她了。
所以兰心拿定了主意,给张蜻蜓磕了个头,“求姑娘给我作主,我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是三少爷的。”
这一下,举座皆静,谁都不敢吭声,可是谁的心里都跟炸了锅似的。是三少爷?居然会是他。
张蜻蜓瞅着小谢夫人青白的脸,摸摸鼻子,这可是你bī我的,须怪不得我她装腔作势地问了句,“兰心,你这么说,可有证据么?”
“有。”兰心豁出这张脸不要,破釜沉舟了,“三爷的左边屁股上有个青色葫芦形胎记,他说,是胎里带来的,葫芦是宝,所以他生来就是贵人。”
张蜻蜓瞄瞄小谢夫人,暗自撇嘴,你这儿子也真会chuī。
小谢夫人眼神里像凝着两把利剑,翻脸不认人了,“云祺身上的这个胎记,府里的老人都知道,这丫头就是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她恼羞成怒,开始血口喷人了,“死丫头,你是不是给你主子教唆,不知在外头哪里怀上的野种,来诬陷三少爷的?来人呀,快把她拖出去,往死里打,看她说不说实话!”
“我没有撒谎。”兰心又惊又惧。
张蜻蜓立即把她护着,快速问道:“兰心,你还有别的证据吗?快说你要再不说,连小命也保不住了。”
兰心吓得什么都招了,“三少爷曾经说过,他说……说三少奶奶的双rǔ太小,还是一边大一边小。”
张蜻蜓恶毒地追问:“那是哪边大,哪边小?”
“左边小,右边大。”兰心为了保命,顾不得那么多了,连闺房私房也透露出来,“三少爷说每回摸起来,都特别没劲,比我差远了……”
闷笑声,在院里连成一片,连这样的事都能说得出来,小谢夫人就是再有权威,也无法阻止下人们相信,兰心怀的确实是三少爷的孩子了。
“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到时再说!”小谢夫人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院子的,甚至她连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敢抬头去看,丢人,实在是丢人了。
小谢夫人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一天简直是——把八辈子的面子都丢得gāngān净净。
张蜻蜓瞧着她的背影耸了耸肩,让自己房里的人回去了。不过想了想,特别jiāo待了周奶娘一声,“回去好生看着兰心,让她换间房,跟绿枝她们一块儿住,千万护着她的肚子,别出一点差池,知道么?”
周奶娘应命而去,押着兰心走了。张蜻蜓又进去瞧了一眼卢月荷,就见嫂子一直没睡,神qíng肃然地歪在chuáng上正等着她。
见她进来,也不跟她客套,径直就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张蜻蜓如此这般做了一番jiāo待,卢月荷轻轻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么办吧。”
张蜻蜓有些不解,“大嫂,你不怪我下手太黑?”
“你下手黑?”卢月荷凛然道:“那今儿要不是你房里人提前识破了婆婆的jian计,你我误服了那堕胎药,咱们又怪谁去?你可别以为,你没有身子的人喝了堕胎药也没事,那药xing极烈,最伤女子根本,婆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伤了我腹中的骨血,也让你不好过,咱们就是出手重一点,她又怪得了谁?”
她本能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焕发着身为母亲,不容侵犯的光辉,“当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曾经立过誓言,无论如何,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到我的孩儿,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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