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也想跟潘云豹做姨娘?不可能吧,她都嫁人了,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爬上了潘云豹的chuáng,也不可能争取到名分了。
那她到底想gān什么?张蜻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暂且搁下,只让彩霞留心她的举动便是。
翌日天明,潘云祺这回不再亲自登门造访了,先打发了个丫头过来问话,要求见张蜻蜓。
张蜻蜓呵呵一笑,“传我的话,等到早饭过后,让他来吧。”
可是当潘云祺整理好思绪,过来准备虚与委蛇,把兰心弄过去的时候,就见二嫂这院子里叽叽喳喳来了不少人。
奶奶大娘,就连潘云胜的媳妇计腊梅,还有潘云露都跟过来看热闹了。昨日之事委实太过一波三折,当晚就传遍了整个潘府,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看此事如何结局。
世人都有八卦之心,而卢月荷被人下毒一事因为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比起潘云祺的风流韵事来,还是略逊一筹的。
其实张蜻蜓还请了爷爷和大伯他们,只是他们都觉得这事男人掺和不太好,故此都没来,只有女眷过来瞧热闹。
奶奶潘高氏瞧见潘云祺就乐,“我说云祺,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声不响就把你二嫂丫头的肚子给弄大了?敢qíng一个媳妇还不够你使的,非得多弄一个么?”
潘云祺窘得满面通红,可待要退出去,却见叶菀瑶也白着脸,带着丫头过来了。
见了他面,也不吵也不闹,只静静地道:“是二嫂打发人请我来的。”
“是啊!”张蜻蜓笑眯眯地热qíng上前招呼着,“三弟妹,快请进来坐。今儿这事,我还要先向你赔个不是,怎么说,也是我没看好自己的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她还当真就在众人面前给叶菀瑶赔下礼去,叶菀瑶心里原本憋着一肚子的气,见她此举,倒是消了三分。
按说,相公在外头偷食,她身为妻子,应该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关心她一句。
婆婆不闻不问,相公冷言冷语,让叶菀瑶的心简直都要凉透了。就连张蜻蜓今儿请她来,叶菀瑶也以为,这是为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你看,我的丫头爬上你相公的chuáng了,还说出那样的话,你该有多么差劲?
叶菀瑶是真怕遇到这样令人难堪的场面,可她又不得不来。如果不来,那明显就是怯阵,往后她在这个家里,更加地抬不起头来,所以她qiáng打起jīng神,必须挺直了腰杆过来。
可是她真没有料到,张蜻蜓居然一照面,就给自己赔礼,还给自己道委屈,不管她这话是否是出自真心,却实在是给了自己一个极大的面子,起码能让她堂堂正正地走进来了。
可是为什么,在这时节还知道顾忌着自己心qíng的,偏偏是这个跟自己素不对盘的二嫂呢?
张蜻蜓的一句话,让叶菀瑶不觉心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qiáng咽了回去,回了一礼,“二嫂说哪里的话,这事,原本应该是我们对不起你才是。”
她这话,就把潘云祺也拉进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既然敢做下这等丑事,就不要怕人家笑话。
“是……是。”潘云祺真没想到张蜻蜓如此的多此一举,弄得他极为尴尬,叶菀瑶话已出口,他也不能不跟着附和。
幸好张蜻蜓倒是大度,及时打住,把他们夫妻请进厅中,有她这么带头,众人也不好当着面太过讥笑,除了潘高氏打趣了几句之外,倒也安分。
张蜻蜓见差不多人已到齐,故意看看左右,问旁边的丫头,“怎么婆婆还没请到?”
丫头机灵地回话,“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她有些不适,来不了。”
真的么?众人无不在心中偷笑,知道是小谢夫人折了面子,所以无颜见人。
张蜻蜓假意皱眉踌躇,“哎呀,这婆婆不到,今儿这事能不能办呢?”
“没事没事!”潘高氏最喜欢摆谱,尤其是这个二媳妇不在的时候,就更喜欢摆谱了,“不过是纳个妾,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大事,哪里非要她来不可?既是你婆婆不舒服,我就做个主了。有什么呀?”
话虽如此说,但她还是甚没底气地补了句,“咱们把大事定下,回头给她补杯茶,磕个头也就完了,难道还要让孩子生下来没名没份么?”
“奶奶说得很是。”张蜻蜓本来就没指望她们,只是让众人来瞧个热闹,壮壮声势而已,真正的正主,还没出来呢。
清咳了两声,张蜻蜓让人扶出了兰心,命她在叶菀瑶面前跪下,冷着脸道:“你还记得我这儿立下的规矩么?做丫头的就应该谨守丫头的本分,可你却私下背着主子,做下这等丑事,现在还不快求三少奶奶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兰心当即照做,磕头不止。
张蜻蜓的态度诚恳无比,“三弟妹,你我都是女人,知道做女人的苦处。这个丫头是我的人,她犯的错是罪无可恕,我不求你原谅她。只要你不乐意,我立即就把她打发出去,永世不出现在你面前,你看如何?”
潘云祺心想,你要是真这么做,那倒好了。那为何还要当众闹将出来?现在众人都知道她怀了我的骨ròu,若是再任由你把她赶走,你是做了好人,世人该怎么想我?
“二嫂,万不可如此。”
同样的一句话,由潘云祺和叶菀瑶口中说出,却有不同的含义。
潘云祺不过是客套一句,而叶菀瑶却很感谢张蜻蜓能够体谅她的心qíng,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虽然她也知道,现在送出兰心不过是句假话,但是能有这样的一句话总是让人心里舒泰的。
叶菀瑶瞟了潘云祺一眼,面上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状,“这事也不能怪相公,全是我自己没用,进门半载,一直未有子嗣,难怪相公着急。现在这丫头有了身孕,总算是一点相公的骨血,当然要留下来。今儿是二嫂请了我来,就是您不请我来,少不得我也得厚着脸皮上门,求您把这丫头赏给我了。”
这话说得,让潘云祺如坐针毡,叶菀瑶的话,是昨晚他用来指摘他的,当时自己说的时候是理直气壮,可是拿到光天化日之下来理论就很难听了。半年未见有身孕就私下勾搭丫头,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别人尚可,潘于氏首先心中就有几分鄙夷之色,想你小谢夫人成日多么的标榜自己如何严格管教你的儿子,结果却做出这样事qíng,你羞也不羞?
潘高氏却已经笑出声来,“云祺你想当爹,也未免太心急了些,就是实在要人,也跟你嫂子打个招呼啊,这么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潘云祺窘得无法可想,偏在此时,有人一掀门帘进来了,“哟,今儿这可好热闹!”
转头一瞧,他们都不认得,只见一位颇有些年纪的老妇人站在门口,瞧她的穿戴,竟比潘高氏等一gān人还qiáng上许多。
张蜻蜓见她来了,当即就笑着上前行礼,“赵嬷嬷,您怎么来了?”一面跟众人介绍,“这位是谢府的管事嬷嬷,外婆身边最倚重的人了。”
一听个谢字,众人忙不迭地都起身见礼。虽说只是个下人,但下人也分许多种。像潘家这样没什么根基的家庭,一个下人没什么。可像谢家这样名门望族,他们家中有身份的下人,却是比许多寻常人家的主子都qiáng上许多的。更何况,这个还是服侍谢老夫人卢氏的人,就更要高看一眼了。
赵嬷嬷还是很懂礼貌的,不因为旁人高看自己一眼,就拿捏起派头来,不卑不亢地跟众人见礼,自己报出来意,“自大少奶奶有了身子,老夫人一直很是挂心,偏听说大少爷在前线冲锋陷阵,怕大少奶奶听了心里不自在,就打发我来送几丸保胎药,再瞧瞧她。我这老婆子虽没什么大用处了,可这方面的事qíng却还经历过一些。方才已经去瞧过了大少奶奶,便过来也给二少奶奶请个安。没想到,就撞上了,你们这是有正经事吧?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不用不用!”张蜻蜓似是心无城府,心直口快地道:“三弟屋里的也有喜了,我们正商量着要给丫头抬房呢!”
“是么?”赵嬷嬷当即笑着给潘云祺又施了个礼,“那老身可要恭喜三少爷了,只不知老身可否倚老卖老,讨上一杯水酒?”
“当然,当然……”潘云祺呐呐地应着,手心已经攥出一把冷汗。
这老嬷嬷,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赶上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他可没想过要给兰心过明路,只是先把人弄回去而已。可若是让这老嬷嬷知道了此事,回去必然也是要告诉谢家的。虽说谢家并不跟他们走动,却并不代表他就能随意的得罪谢家。特别是潘云祺往后要是想往文官的仕途发展,那谢家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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