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也有话要讲吧?冯遇chūn想想过些天办满月酒时,再跟三妹夫好好谈谈也不迟,便退了一步,让张蜻蜓走了,只是送她上车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莫为元帅的事qíng担心,朝中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他的。”
张蜻蜓嫣然一笑,“谢谢大姐夫关心,我们家很好,你照顾好大姐和孩子就行。”
冯遇chūn见她不似作伪,才放下些心肠。
林夫人淡笑着在一旁瞧着,就是听不见,也大略猜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让章清莹上了张蜻蜓的车,说:“你大嫂最近胃口不好,正好家里托人捎了些土产过来,厨子新近做了些点心倒还不错,你回去拿上一些,也给你家嫂子带些回去。”
张蜻蜓知道这是有事找她了,暗问章清莹,小姑娘也不清楚,只是私下猜测着,“恐怕跟二姐有关,她最近回来了好几次,好像有什么事qíng。”
张蜻蜓猜不透,索xing不猜了,回去应该就能知道了。
第193章只有诡计
随林夫人回了章府,去见了一回顾绣棠,回头张蜻蜓一人再到林夫人这儿来,屋子里只剩下章清雅了。
“坐吧。”章清雅近日着实收敛了不少脾气,瞧起来顺眼多了。
张蜻蜓也不客气,径直坐下,等她开口。
章清雅脸色变幻了数次,似乎甚是为难,可最终还是低声下气开了口,“三妹妹,今儿特意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张蜻蜓点头,“二姐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这是个活话,上回章清雅提醒了她关于禇家的事qíng,这回帮个忙,也不无不可。
章清雅未曾开口,先长叹一声,神qíng落寞,“玉书他……又想纳妾了。”
噗!张蜻蜓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这个二姐夫也太有些过分了,家里通房小妾一大堆了,怎么还要纳妾?这时候再埋怨章清雅也没用,若是一个男人铁了心搞七捻三,女人再多心眼也防不住。
“二姐你……”想开点吧。
张蜻蜓想劝,但却被章清雅误会了,以为她又要瞧不起自己,忙忙地解释着,“他身边的通房,我已经打发掉两个了。只是这回的这个,不是府上的,是外头的。说起来,你也认得。”
“那是谁?”张蜻蜓好奇了,她认得的几个千金可不能给人做妾室的。难道又是小谢夫人整出的幺蛾子?
章清雅既无奈又忿恨地吐出三个字,“邹蕙兰。”
呃?张蜻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个寡妇?”
正是。章清雅真是觉得倒了八辈子霉了,邝玉书看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看上那样一个死了男人的下堂妇?
也是事有凑巧,邹蕙兰自回到京师之后,一直在辗转寻找合适的再嫁之人,祝家也不好约束太严,时常放她自己出门,于是就认得了邝玉书。
邹蕙兰是谁?察言观色的本事是第一流的好,二人一照面,不下几个回合,就把xing喜风流的邝玉书给勾搭上了。
虽说她的过往不太光彩,但时隔多年,京城也没几个人记得了。况且不过是纳妾,邹蕙兰因着和祝家的这层关系,也不是能给人小觑的,再说了,毕竟只是纳妾,也没人这么较真,所以邝玉书三下五除二,就要把人弄回来了。
只是近来章清雅在林夫人的指点下,颇守规矩,在家中也是攻防有度,让邝玉书不能不过个场面,问一下她这个嫡妻的意思。
章清雅当然不能同意,别说邹蕙兰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就算是老老实实,也没有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可是她现在xing格收敛了许多,说话也学会委婉一些了。先没忙着一口回绝,只是说邹蕙兰离京多年,也不知在外头的qíng形如何,就算是要收房,最好也缓几日,打听打听底细再说。
邝玉书听着不悦,章清雅又道,就算是真的要接进门来,还得先跟祝家的人通个气,毕竟还是皇亲国戚,怠慢了也不像样。
邝玉书这才作罢,命她快快把事qíng谈妥,接人进门。章清雅按下心头怒气,就去找了林夫人商议。几番打听,知道邹蕙兰跟邝玉书jiāo的底细倒是基本属实,光看她这个人,若是要收房做妾倒是没什么理由来驳斥。
可这邹蕙兰却跟从前的那些妾室通房不同,她算得上是头一个有心计,又有些背景的人物了,要是在章清雅立足未稳的时候,把这样一个女人弄回家来,往后章清雅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思忖再三,林夫人就指点女儿,唯今之计,恐怕只有来求张蜻蜓了。祝家跟胡家的关系不错,潘家又和胡家jiāo好。她们说一千道一万的,若是能侧面bī迫邹蕙兰自己主动放弃邝玉书,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张蜻蜓听了半晌,只是皱眉,也不吭声。
章清雅心里就跟挂着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自己从前,包括林夫人都对张蜻蜓不太友善,虽然近期有所改变了,但那毕竟时日尚短,这个人qíng,张蜻蜓究竟肯不肯帮,实在是不好说。
咬一咬牙,章清雅将早已准备好,却舍不得出手的一只锦盒从袖中取出,亲手在张蜻蜓面前打开,纵是在室内的柔和光线下,一样的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张蜻蜓怔了怔,忽地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是用来给自己送礼的。
这是一只金镶玉的花镯,虽是用huáng金作底,但打造成极其jīng致,非常罕见。huáng澄澄的金子巧妙地打制成缠枝连花纹样,而上面无论是火红、宝蓝、紫色的花,还是碧绿的jīng叶,全是用上等翡翠玉石作底,一块块耐心研磨,镶嵌上去,光彩夺目,极是耀眼。
张蜻蜓虽不识货,但她就只看这么大锭金子和这些宝石,就知道价值肯定不菲了。
章清雅见她两眼灼灼,知其动心,其实她自己要不是苦于无法,又怎肯割爱?
“三妹请不要见怪,这镯子因用料过于名贵,故此原本就只有一只。这还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从江南著名的老字号宝庆祥订做而来。能做这样镯子的老师傅,估计现在也早就不在了。”
“既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我怎好收下?还是二姐收回去吧。”表面上是故作推辞的,但张大姑娘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这只花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章清雅岂有不知?狠心将锦盒推到张蜻蜓面前,“这回的事qíng,还请三妹一定玉成才是。”
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张蜻蜓这回不装了,没收这锦盒,却是先问起章清雅另一个问题,“二姐,若是我这回帮了你,下回你再遇见这样事qíng,该怎么办呢?”
章清雅一怔,“莫非三妹另有良策?”
良策没有,诡计有一条。
张蜻蜓实话实说:“二姐夫也实在太花心了些,若是二姐你老这么着,也实在太费劲了,倒不如斩糙除根,一次xing把他这病根给治好,往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章清雅闻言心头狂跳,正色道:“三妹,若是你能助我让玉书修身养xing,别说这只镯子了,往后我还有重礼相谢。”
“那倒也不必。”张蜻蜓没这么贪心,“不过我这法子有些……嘿嘿,见不得光,你不一定有胆子做。这属于损了旁人,只肥二姐你一人的。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于你颜面无光,可若是你小心行事,我敢担保,两三年后,二姐夫的身边,再没有旁的女人能够跟你争宠。”
“你说!”章清雅狠劲上来了,她要的就是这样,“若是三妹你真的能有好主意,做不成是我自己没本事,绝不怪你!”
张蜻蜓附在她耳边,低低密授一计,她讲得不脸红,章清雅听得脸都红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样好么?”
张蜻蜓鄙夷的白了她一眼,“看吧?我就说你肯定没胆子做,那你还折腾这些gān嘛?你呀,光去清理那些女人可不中用,这就像是割韭菜,你割了一茬,只要天好,立马又给你长出一茬来,你猴年马月才割得完?倒不如把那块要种韭菜的地整个地给刨了,绝了他这念头,往后你能清静多少?”
章清雅心内剧烈斗争着,一张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连鼻尖都冒出汗来,好半晌,才咽咽口水,下了狠心,“好,我听你的,就这么gān。”
“这就对了!”张蜻蜓伸手把锦盒扒拉到怀里,“我现就去找人,先把姓邹的事qíng给你办了,回头再打发人把东西给你送来。对了,我要是弄好了,到时是带着人和东西到这儿来找你,还是二回约个时间直接上你家去?”
章清雅看看天色尚早,她心急着要出效果,也顾不得羞耻了,“那我就在家里等着,就是约不到人,三妹你晚饭前总能把东西送来吧?”
“要不了那么久。”张蜻蜓收了礼,示意事qíng就包在自己身上了,临走前又呵呵笑着,低声告诉她一句,“你放心,我那东西,连我府上都没人知道,绝对露不了馅,人也是极可靠的,她受了我的大恩,绝不会出卖咱们。不过若是人来了,倒是在府上不好,我到时在外头客栈租个房,再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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