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豹装睡装得真睡着了,胡浩然私下告诉他俩实qíng,可把二人气得跳脚,“这个缺德鬼,小爷将来要是不把他办了,难消今日心头之恨。”
“多行不义必自毙。”蒋孝才冷笑,“你们瞧,连他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惯他的狠毒,这种人,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
知道潘云豹没事,就不客气地把他给摇醒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我们伙头营这回可立大功了原来咱们头一个找到的竹筒就是真的,风教官还骗我们是假的,弄得我们漫不经心地带回来,居然是最顺利的。”
“后来二殿下还格外嘉奖老三了,说他有急智,有胆识。只是往后,这个装逃兵,却是不行了。在实战中可以,但是在演习里,还是要实打实地练些真功夫的。”
潘云豹听得哈哈大笑,“这个鬼点子,也只有老三想得出来,不愧是做狗头军师的好材料。”
“你小声点,都身负重伤的人了,怎么还笑得中气十足?当心露馅了!”
为了让潘云豹装得像一点,风九如说要静养,特意把他挪到教官住的小屋里,倒是比大通铺要更加便利。
闷笑过后,潘云豹还关心一事,“给家里的信报出去没有?没说我受伤的事qíng吧?”
胡浩然横他一眼,“难道我连这也不知道?你放心养你的伤吧,都安排好了。”
隔了两日,张记猪ròu铺城东店的门前,来了一位骑马的军人。下马进来,也不买ròu,张嘴就要见他们老板娘。
绿枝在前头管事,听得诧异,亲自迎上前去,见好一个大汉,威风凛凛站在那儿,不敢小觑,上前施礼,“这位军爷,请问您尊姓大名?找我家老板娘可有何事?”
萧森一皱眉,他要找管事的,怎么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你别问了,只管带我去见你们老板娘便是!”
他不懂这些大家子的规矩,只想快点把话带到,赶紧回去。
绿枝虽是个丫头,却是大家子出身,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岂是说见就能见的?张蜻蜓虽然每日往铺子里头跑得勤,但却是极少见外客的,就是本店的伙计也甚少照面,来了也只在后头房间里管账理事,基本不出来见人。
此刻见这男子出言无礼,未免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话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位军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不在,恐怕您今日是见不着了。”
啊?萧森难得抽个空出来给他们带个话,没想到还遇不到人,这可怎么办?
“这位大姐,你可不要拿话支应我,是你们家唔……那个二少爷求我来的。有要紧事,快带我进去。”
被冤枉的绿枝生气了,她可不是骗人,张蜻蜓真的不在。
“这位官爷,您怎么胡乱冤枉人呢?我们家老板娘是真的不在,您要不信,我也没法子。”
萧森眼见这丫头小嘴一噘,拉长着小脸就要走了,急得忙把她拉住,“你别走啊,这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老板娘上哪儿去了?”
“逛街去了,您松手!”被个陌生男人拉着衣袖,让绿枝脸都红了。
你说她这节骨眼上逛的什么街?萧森一时察觉不妥,赶紧先放手,又想了想,“那还有个董掌柜的在吧?”
“也不在,出去谈生意了。”
“那你们就没有个管事的?我是说,跟你们家老板娘比较推心置腹的?”
绿枝转过身来,嗔了他一眼,“那就是我了,我是我们家姑娘的陪嫁丫头,这里若论跟她最亲近的,就是我了。”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萧森也不可能再往潘家跑一趟,于是便道:“那你带我进去,我有几句要紧的话嘱咐你。”
绿枝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想着姑爷还在军里,便把萧森迎了进来,又张罗着要去给他倒茶。
“你别麻烦了,我说完就走。”萧森张嘴就道:“你跟你们老板娘说一声,让她最近一定万事小心,出入之时,身边多带几个帮手,可千万不要落单。再把这话也给董掌柜的说一声,还有胡家的小姐,也是一样要注意。”
绿枝听得莫名其妙,“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加小心?这话是我们姑爷带回来的?他可有书信?”
这个萧森不能解释,“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只管把这话告诉你主子就是了,千万记得,这很重要!”
绿枝觉得自己真是丫头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您这位军爷,连个话也不说清楚,这让我怎么回主子的话?到时主子问起来,我要怎么回?难道就说来了一位军爷,撂下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就完了?”
萧森挠了挠头,这怎么带个话还这么啰嗦的?“你记得,我叫萧森,是伙头营的副教官。或许你不知道,但可能你们少奶奶听说过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说的这话就完了,走了!”
“嗳!”绿枝还想抓着他细问几句,萧森哪里耐烦跟个小丫头磨磨唧唧?大脚一抬,快步如飞地就走了,留下绿枝在那儿gān瞪眼哈气。这个当兵的,真没意思。
不过绿枝做事谨慎,她觉得萧森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否则他一不讨赏,二不闹事,gān嘛无缘无故地来带几句这样的话?
可姑爷好好地待在军营里,为什么巴巴儿地要打发人来说这样的话呢?这不仅是提醒自家姑娘,还要去提醒董少泉和胡小姐,那就肯定是出事了。
这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绿枝想想赶紧到了铺子后头,“阿黎,追风,你们几个快出来。”
阿黎就是铁华黎了,因为从前打过猎,他到了铺子里,专司杀猪,动作又快又麻利,很得张蜻蜓的赞许。
几个小厮都跑出来了,日头已经偏西,铺子也快收了,他们后头的事都忙完了,正在做清洗工作,水淌淌地跑出来问:“绿枝姐,什么事儿?”
“你们几个今天别gān了,赶紧回去拾掇拾掇,换身gān净衣裳,都去谢尚书的府上,晚上接了二少奶奶再一起回来,路上可仔细些,这有些钱,你们拿着买些吃的垫垫肚子,晚上我让厨房再给你们留宵夜。”
绿枝一面掏钱,一面把追风叫到近前,低声在他耳边嘱咐几句,追风点头,领着人先走了。
铁华黎很是听从指挥,只是奇怪,“既要回去,咱们就在厨房拿几个包子不得了?何必还要给钱呢?”
追风悻悻的白了他一眼,“你若不要,就给我们一会儿闷了,你就是买包瓜子等在门口也是要钱的吧,难道傻坐着?好心打赏了你,你这小子偏还不识抬举。”
铁华黎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把钱揣进兜里了,他又不傻,gān嘛有钱不收?越发觉得自己投奔的这户人家真是好啊。不仅管他吃饱吃好,还管他小侄子看病养病,还时不时地有钱发,真是做梦也不敢想。
不过听这些下人兄弟们说,也不是每家主子都这么好说话的,他们家的二少奶奶虽然这方面做得好,但别的方面就管得挺严,那些家规可不是贴在墙上吓唬人的,从前有丫头犯事,真的就一家七口全被卖出去了。
不过铁华黎听人讲过那些家规,却觉得很是应该,当主子的照顾好了你,你当然就要守规矩,要是还叽叽歪歪地闹什么心思,就活该被主子责罚。
他既然答应了张蜻蜓卖身的条件,就会忠心耿耿,尽到一个下人的本分。绿枝也是看出他这份忠心了,所以才要他也去跟着接一下张蜻蜓。像这种近身的差使,都是比较容易取得主子信任的,否则就算是空有一把子力气,绿枝还瞧不中呢。
当然这些门道,要留着铁华黎慢慢摸索了。现在,他就跟着追风等四人回了潘府,换了gān净衣裳,到小厨房里找榴喜要了些包子馒头大饼,带着走了。
今儿是四月初六,谢素馨的生日,张蜻蜓早就记在心里了。提早从铺子里出来,就是为了给她买礼物。
赵嬷嬷上回来传话的时候,是说了只要些闺阁之物的,可要指望张大姑娘动手做针线,那估计得等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时候了。
张蜻蜓自知不才,也不去费那个时间去gān活了。只是见墨冰上回做的小布老虎什么的很是jīng巧,就吩咐几个丫头做了几样jīng巧的针线玩偶,给她带出去送礼。
可这些毕竟都是别人做的,没张蜻蜓什么事。她今日便来街上找找,看有没有又便宜又有趣的小玩意,买几个给谢素馨以作生辰贺仪了。
这边东西买好,见时间尚早,张蜻蜓还特意买了几块松软香甜的糕点,拿油纸包上,命车夫往人市而去。
周奶娘见过几天了,瞅着直摇头,“那萧老太太也真是顽固,咱们都来这些回了,她也不说松个口,成天在那儿受累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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