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gān什么呀?”兰心只觉喉咙发gān,心里发苦,那个天杀的潘云祺,让她去gān什么不好,偏让她去做贼,肯定是被告发了。
“没做什么?那好。”彩霞冷笑着步步紧bī,“那咱们今儿也不gān什么,不过是闲来无事,请兰姨娘过来解解闷。没想到兰姨娘一时嘴馋,偷吃了咱们用蓖麻油煎的jī蛋,结果闹得滑了胎,这也是大家不想的,对么?”
“不!”兰心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真的没gān什么,真的我就动了那块石头一下,接下来,我可什么都没做。”
很快,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事qíng,jiāo待得一清二楚了。末了,兰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三姑娘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是有数的,要不是bī得没法子,我怎么也不会来做这样的事qíng。彩霞姐姐,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彩霞见她神qíng不像是做假,附耳低声道:“那你想要让姑娘信你,就做这样一件事。”
当兰心回了房,潘云祺也出了门,叶菀瑶收到消息,想了一回,吩咐丫头备了马车,说她要出门去走走亲戚。
张蜻蜓今儿一日在铺子里都心神不定的,陆真和董少泉听说她家出了事,都在替她想办法。
“现在最大的好处,是二哥并不在京城,就算是被盗用,一旦追查起来,时间不对,也是可以分辨的。”
陆真摇头,不赞同董少泉的说法,“若是真的有心嫁祸,哪里会留下这样漏dòng?直接把日期写到二少爷在京城的时候,这你又从何查起?”
张蜻蜓忧心的就是这一点,“现在只能看府上丫头能不能成事了,实在不行,我就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事qíng嚷出来,否则还不知埋下什么祸根呢!”
“这法子就更不妥了。”陆真顾虑得比较周全,“你想想看,就算是你嚷破了,但事qíng已经办成了,万一真的有什么,弄得人尽皆知就更不好收场了。”
这也是卢月荷分析之后,让张蜻蜓压下来的担心之所在。
“那该怎么办?”张蜻蜓真是恼火,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潘云祺揪出来bào打一顿,太坏了,这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糙呢,他倒好,主动陷害自家人。白长个脑子了,也不想想,万一潘云豹出了事,你身为他的兄弟,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陆真沉吟一时,“唯今之计,只有先弄清楚他们到底拿了这些东西去gān了什么,最好是在他们做成之前把他毁掉。若是已经做成了,就想方设法把的破坏掉。既然不敢用自己的名字,要偷二少爷的印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是真等他们做成了,那才叫后患无穷。”
董少泉也给出建议,“除了这些,那个丫头,姐姐身边可一定不能留了,必须得把她打发掉。”
这点张蜻蜓也知道,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那丫头我也没对她怎么着啊,怎么要这样负我?绿枝,你去把白亮媳妇叫进来,记得悄悄的,别惊动了人。”
纵然是生气,可是张蜻蜓现在已经学会了克制。碧落背叛了她,但并不代表白家人也背叛了她。她没必要为了一个碧落,就迁怒到整个白家人的身上。而且,据张蜻蜓自己分析,碧落的所作所为和白家人应该没有半点关系,甚至她,从来就没有当自己是白家人。
当白亮媳妇进来时,张蜻蜓没跟她说别的,只问她一事,“白婶,我问句话,您别介意。碧落和麒麟,真的圆房了吗?”
白亮媳妇脸色一变,“少奶奶,您这是……”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麒麟有什么毛病。只是觉得这事qíng透着些古怪,难道你不觉得吗?既然成亲了这么久,怎么不见碧落有一点动静的?而且,她好像也不怎么愿意回家似的,若是有时我们问起她关于孩子之类的话题,她也总是推三阻四的。这些,你们应该也有感觉吧?”
张蜻蜓说得没错,白亮媳妇不是没有感觉,她早有觉得不对劲了,只是不愿意深究而已。那么,张蜻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起这些事呢?白亮媳妇人虽老实,但并不傻,况且也有这么一把子的年纪,自然会想到一些问题。
“少奶奶,是不是……是不是媳妇她跟谁作怪了?”问起这话时,她的嘴唇都在哆嗦了。大热的天,却是手足冰凉。
就算是身为下人,但也是要脸面的。自家儿子脑子不灵光,已经够让夫妻俩糟心的了。若是这个媳妇再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qíng,那真是要让做父母的没法活了。
张蜻蜓赶紧摇头,“这倒没有,只是她好像心思不在这儿,我跟你说一声,是让你回去好好问问麒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白婶,有句话你可得记好了,在我没有发话之前,你们可一点形迹别露,先把她稳住,到时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们。”
白亮媳妇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去了心头最大的一块心病,她就冷静多了。深吸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她这才迈步往外而去。
铺子里人多嘴杂,有些话不方便问。张蜻蜓为了她的面子,叫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叫一个人在旁边听见。
只是巧云心细,到底瞧出娘的不妥,“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中暑了?”
白亮媳妇原本就不知找些什么借口好,此时听女儿一说,就势下了坡,“可能是早上累着了吧,胸口有些堵,我坐一会儿就没事了。”
白麒麟虽然憨一些,但心地却好,听说娘不舒服,忙扶着她坐下,“娘,要不您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和妹子就行了。一会儿爹忙完了回来,让他早些回去带您瞧大夫。”
“没事没事!”见儿子这么懂事,白亮媳妇一颗心越发像在油锅里煎似的,几yù落泪。
她也知道把碧落许配给自己这傻儿子,那丫头是心不甘qíng不愿的,可你要实在不愿意过,白家人厚道,也不至于怎么难为你,大家好合好散也就罢了,只是你若是存心欺瞒他们,那个罪过却是白亮媳妇怎么也不能原谅的了。
她现在有满腹的话想跟儿子问个明白,可是不行,张蜻蜓还有正事要办。白亮媳妇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地咽下了这一切。
旁边林寿瞧见,他现在正在讨好巧云之际,忙过来献殷勤,“白婶,要不我帮麒麟哥看着,让巧云妹子现就陪您去看大夫吧。我去跟少奶奶说一声,误不了事的。”
林寿他娘也过来劝,“是啊,有病可千万不能自己扛着,否则还是自己吃亏。”
见引发他人的注目,白亮媳妇倒镇定下来,家丑不可外扬,这个节骨眼上,她一定要撑住,“真没事,谢谢你了,我在这儿歇会儿就没事了,哪那么娇贵的?”
见她还能笑得出来,脸色也没一开始的苍白,渐渐似是恢复了常态,众人才放了心。却哪里知道她心中的煎熬?
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张蜻蜓,也不知今天家中的事qíng查探得怎么样了。为免打糙惊蛇,她也不好打发人特特地回去问。正纠结着,忽听有人来报,“门外有人来访,车子就停在门口,要请少奶奶出去相见,说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张蜻蜓觉得奇怪,还以为又是章清雅来了,不过仍是加了小心,戴了帷帽,让安西追雷跟着出去。那马车很是普通,是从街市上租来的。可是撩开车帘,从车上下来的丫头倒让张蜻蜓吃了一惊,这不是叶菀瑶身边跟着的人么?怎么跑来找她了?
“我们奶奶就在车上,请二少奶奶上车,到前方树林里说话。”
张蜻蜓不明就里,但叶菀瑶这样掩人耳目地来找她,定是有要紧事吧?横竖自己带了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她上了车,任车夫把马车驾到护城河畔的小树林里,把众人遣开,叶菀瑶来,是有话要问的,“二嫂,你知不知道,相公到底是与何人在做生意?”
张蜻蜓一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潘云祺跟吴德来往密切,她已经知道了。
叶菀瑶苦笑,她因为想谋回自己的嫁妆,于是让已经离府的孙奶娘去跟踪潘云祺,看他究竟在gān些什么,结果没想到却查出这一出。那吴德是什么人,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跟他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能落得什么好?
她就算再恨潘云祺,也是他的妻子了。夫妻内讧是一回事,但若是涉及这些大节方面,叶菀瑶倒还有三分见识,不至于被一时利益蒙蔽了双眼。她心里着急,只是不知该如何挽回,故此才来找张蜻蜓商议。
“二嫂是个jīng细人,我想他们玩的那些小花招你应该都看在眼里了。只是这一回,却着实有些凶险了。”
她直接道出实qíng,“也不知那吴德引诱着相公要做什么歪门邪道的生意,相公串通了你房里的碧落丫头,要偷二哥的印信,此事二嫂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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