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_桂仁【完结+番外】(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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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蜻蜓听得嘴角直抽抽,想私奔?给本姑娘戴绿帽子,打断你的腿先。

  孰料潘qíng痴又是一声叹息,目光里无限幽怨,“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是给我哥知道,他会把我的腿给打断的。”

  张蜻蜓点头,你哥是好样的。“你很怕你哥?”

  唉,这回潘云豹是哀嚎起来,“他好烦哪,从小就管着我,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一天到晚不是叫我背书,就是抓我去练功夫。”

  “那不挺好的么?”

  “好什么呀?一点自由都没有,成天逮着我就骂,既不许我出去玩,也不许我jiāo朋友。无论我做什么都说我不对,比我爹还讨厌。”

  备受兄长“凌nüè”的潘小弟忿忿地嘟囔,“起码我爹不管我,我继母待我也比他好多了!”

  张蜻蜓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说潘老大挺疼这弟弟的么?怎么跟他的关系处得这么糟?反而是那位继母弄得比较好?

  “你继母待你很好么?”

  “还不错啦!”潘云豹不想聊这个话题了,一脸兴奋地望着她,“美人,既然我们有缘在梦里相会,不如就好好相处吧?要不等梦醒了,你就不在了!”

  张蜻蜓皮笑ròu不笑地凑近了他,“那你想怎么相处呢?”

  潘云豹看着她,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在酒jīng的作用下,显得越发闪亮而动人,如同孩子般的纯真。

  “书上说,都是这样的。”他忽地伸出双臂,攀上张蜻蜓的双肩,高高地嘟起嘴,就往她的唇上凑去。

  就在潘云豹为即将亲到他的梦中qíng人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两只拳头突然出其不意地偷袭上他的前胸。力道虽然不算太大,但对于一个醉得迷迷糊糊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去死吧。”张大姑娘奋力地把他往外一推。

  潘云豹头朝往摔去,脑袋不幸磕到八步chuáng边的隔板,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潘二公子彻底消停了。

  “这是怎么了?”绿枝安顿好了外头的事qíng,进来帮忙了。

  张蜻蜓撇嘴,言简意赅,“色láng晕了!”

  绿枝眼皮有点抖,咽了咽唾沫,“姑娘,这……这可是dòng房花烛夜。”

  不让新郎作色láng,那才叫不正常。

  张大姑娘才不管这些,“帮我把他弄下来。”

  其实也不用人帮忙,抬脚踹了几下,就把这只晕过去的醉豹给踢下chuáng了。

  绿枝四顾茫然,那要把他弄到哪里去?

  张蜻蜓低头一瞧,就地上挺适合的。反正也铺了厚厚的地毯,冻不死他。施舍了一chuáng棉被下去,张大姑娘不再管他,带绿枝到了桌边。

  “想吃什么自己拿,你快把今儿的事qíng给我说说,我老听外面一惊一乍的,那老三媳妇gān什么了?”

  这是她心里头始终存着的一个大疑惑,跟猫挠似的。

  绿枝先给她倒了杯热茶,才颇有些为难地道:“三少夫人今儿进门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只玉如意。”

  哦,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张蜻蜓不解,南康国成亲的风俗就是如此,她手上也有一只呀。

  绿枝瞟了一眼她那只放在chuáng头,只有筷子长短,铜钱粗细的羊脂白玉如意,嗫嚅着道:“三少奶奶捧着的那只玉如意可有莲花大小,上面还用纯金包边,镶满了各色奇珍异宝。不过,她的嫁妆里,也就是那件玉如意最抢眼了,别的也没什么。”

  绿枝厚道地安慰了自家小姐一句,可张蜻蜓仍是满心不快,知道给人比下去了,连嘴里正吃着的东西也觉得没味了,把手中的饽饽一丢,“那我的嫁妆呢?都看好了没有?”

  这可是正经事qíng,林夫人把嫁妆分给四户家丁了,张蜻蜓也不知道有什么。今儿一天让陆真、周奶娘都在外头,就是盯着这个去了。

  第77章你说我是谁

  绿枝回话,“我方才出去问了陆嬷嬷,她说小姐的嫁妆她已经记得差不多了,等着明儿您请了安回来,就让您赶紧发话,把东西全收进来,免得夜长梦多。不过陆嬷嬷说,这事最好让姑爷帮着撑撑场子,要不咱们这边人心可不齐。”

  张蜻蜓瞥了地下睡得昏天黑地的潘云豹一眼,“行吧,这个我记着了。”

  心下却嘀咕着,你要敢不答应,就把你的私qíng告诉你哥,看你怕不怕。

  不过张大姑娘还是觉得心里头很窝囊,他祖母的,这才进门就闹出这样事来,真是倒霉透顶。

  “赶紧去睡吧,明儿还好多事qíng要忙活的呢!”张蜻蜓得养足了jīng神,明儿才好去应付潘府的一门老小。

  绿枝走前犹犹豫豫问了句,“姑娘,今晚就这样么?”

  那还想咋样?张蜻蜓疑惑地看着她。绿枝红着脸,从枕头底下抽出雪白的元帕,“那这个……可怎么办呢?”

  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呢,张蜻蜓寻了把剪刀,当即在潘云豹手上拉了个口子,把那丝帕染红,“行了不?”

  “够了够了!”绿枝心头咋舌,有些同qíng这位当不成色láng还得流血牺牲的二姑爷了。

  一人在大chuáng上摊手摊脚地睡了一个好觉,张大姑娘很早就起来了。这还得益于在章府被林夫人养成的良好习惯,虽然昨日很累,但到了时辰,她还是醒了。

  绿枝轻轻咳嗽两声,“姑娘,我能进来么?”

  她还惦记着那位姑爷还倒在地上呢,得先把他弄起来,可别给人瞧见了。

  “进来吧。”

  现在天也凉了,昼短夜长,此时天还黑黝黝的,起的人也少。

  绿枝点了灯进来,瞧着地下睡得挺香的那位,颇有些为难,“这……”

  “我来。”张蜻蜓披衣从chuáng上下来,直接伸脚就踢,“起来起来,快起来。”

  潘云豹不满地哼哼几声,翻个身继续睡。

  绿枝蹲下来帮忙摇,“姑爷,姑爷快醒醒。”

  把被子拉上,蒙着头继续睡。

  懒虫对付这种人张蜻蜓可有经验,像从前那几个懒弟妹,都是她收拾的。直接把被子一卷,我看你还怎么赖。

  可这大户人家的房子暖和,潘云豹离了被子还在地毯上磨蹭,张大姑娘见状提起茶壶。

  绿枝还以为她要喝,“姑娘,那是隔夜的,冷的。”

  “就是冷的才好!”冰冷的茶水兜头就往懒豹子的头上淋去。

  “嗳。”就是睡猪也得给折腾醒了,何况是人?潘云豹费力地睁开红肿的眼睛,本能地伸手挡着刺眼的光线。

  张大姑娘一边走到屏风后头去梳洗,一边发布施令,“赶紧起来,一会儿就给你家里人请安,等回来了,我还有好多事得办,你跟在一旁不言语就完了。”

  潘云豹有点迷糊,“你谁呀?”

  嘁,张蜻蜓讥笑,“你说我是谁?”

  绿枝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二姑爷,您没事吧?”

  这一声称呼,总算让潘云豹回过了神来了。他成亲了,对面这位,是他媳妇。

  又坐了一时,看看左右,新姑爷疑惑了,“我怎么睡地下了?”

  “谁知道啊?”新媳妇在屏风后头闭着眼睛说瞎话,“昨晚你一回来,就躺在地下不起来了。怎么拉也拉不动,只好就让你睡那儿了。不过一会儿出去你可得机灵着点,别乱说话,知道么?”

  潘云豹怔了怔,明白她的意思了。昨晚可是dòng房花烛夜,要是让人知道他俩没有圆房,那丢脸的可是自己。尤其是那帮子兄弟,肯定要取笑他雄风不振了。

  这个媳妇还是想得很周到的,此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潘云豹虽未见人,但对她的第一印象就不错了,“有水么?”

  宿醉之人,口渴得要命。

  “没有。”张蜻蜓昨儿饿了一天,就是有水现也不肯给他喝,“你消停些吧,等收拾好了,出去不就有得喝了?”

  哦。潘云豹不争了,自己从地上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摸摸后脑勺,却觉得有一块地方疼得他咝咝直吸凉气。

  “我头怎么这么疼的?”

  “那当然呀!”张蜻蜓是有一答一,“谁叫你昨天喝那么多?谁知道磕到哪儿了!”

  哦。潘云豹不闹了,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闷头也进了屏风后头,“昨儿晚上,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张蜻蜓很大方地表示谅解,她已经洗漱完了,拿热毛巾捂着脸出来,跟他擦肩而过,“绿枝,你伺候他吧,我自己换衣裳。”

  绿枝又给新姑爷打了热水,潘云豹冲她咧嘴一笑,“你叫绿枝啊,我叫潘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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