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丫头是谁的人,并不重要,王绮芳也不会在意,她微微点点头表示满意后,轻轻的坐在上首的位子上,居高临下的对郑三娘说道:“郑姨娘,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兴师动众的责罚一个丫头?”
郑三娘恨恨的看了一旁躬身站立的苏姨娘,以及地上惨白着一张脸跪着的紫苏,哼,贱人事qíng发展到现在,她如果还猜不出算计自己的人是谁,那她郑三娘便是个傻子。
贝齿轻咬下唇,郑三娘一提裙摆,利索的跪在紫苏身边,头触地面,默不作声。
“恩?怎么,郑姨娘没有听到我的话?还是郑姨娘眼里没有我这个二少奶奶,连我的话都不屑于回?”
王绮芳坐在高处,很轻松的看到了台阶下众人的表qíng。当她看到苏姨娘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后,以及郑三娘紧握双拳的恨意后,便明白了今天这场戏的真正导演是谁。
无声的笑了笑,脸上却不露任何表qíng,王绮芳依然板着面孔,一副有些动怒的样子问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郑三娘匍匐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只是摇头喊着‘不敢不敢’,却没有半句为自己辩驳的话。
恩?这不像郑三娘的作风哦?
王绮芳嘴角微微勾起,唔,有意思,看来郑三娘已经想好了对策,想必接下来的戏会更加jīng彩。
果然,王绮芳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丫鬟中,有个梳着双丫髻、身穿嫩huáng色襦裙的伶俐丫头站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郑三娘的身后,结结巴巴的说,“二、二少奶奶,您、您真的冤枉、冤枉郑姨娘了”
“哦,我怎么冤枉她了?你且给我仔细说来”
王绮芳接过紫株端过来的一杯热茶,优雅的用茶杯盖抹了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顿时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回、回二少奶奶,事qíng是这样的,”小丫头磕了一个头,声音微颤,道:“太太院子里的那株菩提树枯了,郑姨娘见太太很是担心,便让人请来得道高僧做法,做完法事后,高僧说佛门圣树之所以枯萎,是因为有人属相不合,冲撞了圣树的清灵,只要让那个属相不合的人换个院子,或者搬出赵府,圣树自然会恢复正常……”
“胡说,哼,明明是自己的八字太硬、命中带煞,连累了咱们家的菩提树,却偏偏找来个骗子说我属相不合。”
一直沉默的紫苏听到这里,像被马蜂蛰了一般,忽的抬起头,指着郑三娘骂道。
“哎呀,紫苏,你怎么说话呢,慧园法师是兴善寺的得道高僧,若不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绝不会来咱们府上做法事的,”苏姨娘见紫苏又语出不逊,连忙阻止道,“二少奶奶,您千万不要怪罪紫苏,紫苏怀着孩子,本来jīng神就紧张,如今又听到有人说她冲撞了菩提树,心里更是着急,这才口无遮拦——”
王绮芳一摆手,“紫苏是我的陪嫁丫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秉xing?郑姨娘,事qíng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法师找出了菩提树枯萎的原因,那法师有没有提及如何应对呢?是不是要给紫苏换个院子?”
“回二少奶奶,法师说紫苏属相本没有什么,只是若加上她现在住的院子,两下里一起作用,这才冲撞了神树,奴婢便想着鬼神之说不可不信,菩提树又贵重,不能有所闪失,还是请紫苏妹妹换个院子比较妥。
奴婢、奴婢也正要给紫苏说呢,只是……既然二少奶奶回府了,奴婢斗胆,还请二少奶奶安排吧。”
“唉,我既将家jiāo给你打理,便是相信你郑姨娘,你却……”王绮芳‘怒其不争’的摇摇头,随后又叹道,“好吧,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这样吧,既然法师已经提出了解决的法子,咱们还是按法师的话办吧。紫苏,你今天就搬家吧。”
“二少奶奶~~”
紫苏噙着泪,凄然的看向王绮芳,“二少奶奶,奴婢、奴婢——”
“我知道,你怀着孩子嘛,你放心,我不会赶你出府的,”王绮芳抬眼看了下面含微笑的苏姨娘,淡淡的说:“苏姨娘,我记得你院子的西厢房还空着,这样吧,就让紫苏搬到你的院子里,你呢也是府中的老人了,也曾经怀过孩子,应该知道如何照顾孕妇,以后你可要多多照顾紫苏哦。”
“我?二少奶奶,奴婢,奴婢无能,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呀。”
原本看戏看得正嗨皮的苏姨娘,见自己挑起的大火越烧越旺,心里正得意的,没想到转眼之间,这火怎么找到自己脚下了?照顾紫苏和她的孩子?做梦她正想着怎么弄掉那个孽种呢,王七娘却把她们推到自己院子里。
若哪天紫苏出了什么事,即便不是她做的,别人也会认为是她的主使呀。不行,这个差事绝对不能接“无能?怎么会,想当年苏姨娘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苏二奶奶呀,偌大一个赵家都能打理,我不过是让你照顾个怀孕的通房,你却推三堵四,是不是觉得我王七娘离开了赵府,便不能使唤你了?”
王绮芳冷冷一笑,心说话,你以为我王绮芳是好算计的吗?哼,我这都离开赵府了,你还心心念念的想借我的刀杀人,门都没有“不敢,奴婢不敢”
苏姨娘一听这话,连忙跪倒在地,叩头求饶。
“哼,谅你也不敢,”王绮芳站起身子,踱步走到郑三娘身边,吩咐道,“郑姨娘,从即日起,紫苏搬到苏姨娘的偏院,由苏姨娘全权照顾。若紫苏母子出了什么事,我不问别人,只问苏姨娘……呵呵,我赵家不留没用的人”
说完,王绮芳一抬脚便离开了赵府。
“二少奶奶,紫苏害了您这么多次,您为何要救她?”
上了马车,紫株忍了好久,还是问出这句话。
“呵呵,我不是救她,她们现在还惦记着算计我,还不是太闲了?我这是给她们都找点事做,人多了才热闹不是?”
不管紫苏能否顺利生下孩子,内院的争斗都将会升级,那赵府是不是更乱?
……
回到屋里,王绮芳还不等坐下,便有丫头来报,“二少奶奶,表少爷求见”
“表哥,‘又’有什么事呀?”
王绮芳来到外间,见李靖天大咧咧的坐在堂上,根本没有一点做客人的自觉,便没好气的说道。
“二少奶奶,我想拜托你救个人”
破天荒的,李靖天难得用严肃的口气说道。
第046章误上贼船(一)
又是救人?
难不成今天是宜救人的huáng道吉日?怎么一个个都跑来求她救人?
在赵家的时候,她是二少奶奶,救个通房丫头还算轻松,被人求到也是正常。可在外面,她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妇道人家,哪里有能耐救人?
再说了,李靖天是什么人?堂堂侠客盟的盟主,连他都束手无策的事qíng,她王绮芳就能办成?
还有一点,如今李靖天不但莫名负伤,而且还不敢bào露真面目的躲在她家养伤,本身事qíng就够棘手了,若再救个人,那事qíng……
等等,救人?救啥人?
王绮芳心绪翻滚着,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犹豫的说道:“表哥,我只是个不懂外务的妇道人家,哪里有能力救人?”
“表妹不要妄自菲薄,在京城,如果你都救不了他,那也就没有其他的人能救了。”
李靖天面色凝重,从王绮芳的话里听出些许的为难,便站起来拱手道,“而且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你、你也见过的,就是那日在清苑山庄和我一起追击侠客盟叛逆的铁护法。”
铁护法?那个貌似老实严谨,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坏小子?
王绮芳闻言,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个活灵活现的身影。想到铁护法曾经搞出来的趣事,她的嘴角禁不住的上扬,脸上的戒备之色也缓和了不少。
李靖天见状,便知道王绮芳已经记起了铁护法的好处,抗拒的qíng绪也有所缓和,便趁热打铁道:“我们遇到的事qíng,因为太过重大,我就不跟表妹细说了,表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王绮芳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尤其是你李靖天身份特殊,估计gān的事也不会光明正大到哪里。
李靖天看到王绮芳的反应,险些失笑出声,他微微摇摇头,说:“……我说过,侠客盟的高层出了叛徒,他们假借侠客盟的名义,四处谋杀朝廷命官,危害百姓。这两年来,我带着铁护法从南查到了北,最后查到京城。”
王绮芳再次点头,上次在青州的时候,她便亲眼见到铁护法处置了一个叛徒,而那个叛徒恰巧便是来刺杀自己的刺客。当时她还抱怨侠客盟是黑社会呢,原来竟是有人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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