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天给坐在一旁的儿子夹了个豆腐皮的素包子,这小子是个纯ròu食动物,无ròu不欢,青菜素菜什么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光吃ròu可不行,营养不均衡不说,瞧瞧这都胖成啥样了。
“哦?上可谏君?”王绮芳挑了挑眉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若有所指的说道:“呵呵,上皇果然英明呀。”这不是给新皇上添堵吗。还来个“先斩后奏”摆明就是让三公主充当斩杀“佞臣”的急先锋呀,即使不能动摇新皇的皇位,也要恶心恶心他。
只是这么一来,三公主的低位就有些尴尬了,王绮芳无声的叹口气,道:“就是三公主有些为难呀。”
“呵呵,三公主为难什么?她手里有三万娘子军,比南北衙的禁卫军少不到那里去,是戍卫京城的中间力量,新皇都要忌惮三分呀。”李靖天弯了弯唇角,嘲讽的笑道。
“三万?这么多?”王绮芳楞了下,心说话,以前三公主不是才一万娘子军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三倍。手里握着这么多私兵,别说新皇上,就是太龘上皇也未必放心呀。她眉头微蹙,道:“其他地方赶来的府兵也都驻扎在京城?这么多府兵混杂在一起,不会再来一场兵变?!”
京城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京中的世家显贵也死伤大半,如果再来上这么一场,恐怕新皇稳定时局后第一件事就是考虑迁都了。
“不会”李靖天摇摇头,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新皇调派三公主的娘子军赶赴huáng河北,责令她平定北唐。至于其他的府兵,则相互换防,并将千牛卫调到了燕地,驻守新皇的潜龙藩邸。”
王绮芳眨眨眼“让三公主去跟北唐决战?”借刀杀人,还是卸磨杀驴?
“没错,新皇还拿出内库的一半积蓄作为娘子军的军饷,责令她们即日出征。”李靖天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额,新皇知不知道你跟那啥的真正关系?还有,他会不会再反过来找后账?”不管燕王跟上皇的恩怨如何,他们都姓武,说穿了也是一家人的内斗,但是李家不同呀,李家谋算的是武氏的江山,北唐更是从大周的版图中分割出去的,李家跟武家可以算得上阶级敌人呢。
万一燕王,哦不,是新皇坐稳了江山后,又想起李靖天,反过头来收拾他们怎么办?!
“放心,我既然找他合作,自然也不怕他找后账。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我跟李家的渊源,还当我被国公爷录夺了世子之位,对李家正满肚子的怨气呢。”李靖天满脸的自信,语气更是无比的笃定。
王绮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继续闲聊“对了,京城也安定下来了,我想找个时间带着孩子们去趟赵府。”赵天青嗝屁了,作为嫡子,小新哥儿还得去露个面儿呢。
“嗯,娄陪你们一起去,这些日子京城的丧事很多”
正说着,李贵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大少爷,大少奶奶,平安坊的大舅爷派人报丧来了……,……”@。
第129章喜事连连
报丧?难道是王名川死了?
王绮芳心里一动,不禁有些〖兴〗奋的想道。
额,好,不是她不孝顺,天天掰着手指盼自家老爹早日归西,实在是这个父亲太极品了,活着都是个祸害。
在王绮芳万分期待中,报丧的人穿着一身素色的夹棉长袍,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进门便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声启禀道:“回禀七娘,咱们家五少爷没了。”
五、五少爷?谁呀。等等,王绮芳眯着眼睛回想了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五少爷不就是跟着王名川一起被赶出王家的王锦珏。
是他死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有些伤感,王绮芳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问道:“他、他是怎么没的?父亲可好?”真是祸害活万年呀,这次死的居然不是王名川!
“五少爷进京后,跟郑家来往比较多,“庚戌之变”时,更是…”来人yù言又止,但意思已经很明白,王锦珏搭上了郑家,在几天前的政变中,被太子系的人当成郑家心腹清理掉了。
王绮芳了然的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来人叩了个头,继续说道:“老爷和大少爷都还好,政变前一天,大少爷不巧得了风寒,跟衙门告了假,在家里养病,所以躲过了那一劫。而老爷则在被困在了康乐坊,虽然不能回家,但幸好康乐坊的物资齐全,被官兵围困了几天,里面的人倒也没有受罪。”
这算什么?命大还是歪打正着?!
王绮芳听了这话,竟有些佩服那位在青楼jì坊避过奂祸的王老爷,真是命大兼好命呀,不服不行。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
不管怎么说,王锦珏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如今人都死了,她好歹也要去露个面。正好她也担心哥哥和嫂子趁机去看看他们也好。
正如王绮芳私下里猜测的那般,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的丧事不断,天天都有哀乐响起,白色的纸钱更是撤过一层接着又是一层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哀伤中。
参见完王锦珏的葬礼后,王绮芳又带着孩子去参见了赵天青的葬礼。
没来赵家之前,王绮芳曾经猜测过赵家的现状,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儒商会赵家竟会落败成这幅模样:烧焦的断壁残垣洗劫一空的房间,残缺不全的家具,以及双双被气晕在病chuáng上的赵永年夫妇。
“小……小新哥儿”看到白白胖胖的孙子,赵永年因中风而歪斜的嘴激动的哆嗦起来,僵硬的手颤巍巍的伸向小新哥儿,浑浊的老眼里滚出热泪“来、来,过来。”
小新哥儿回头望了望母亲,见母亲点头后,这才板着小脸郑重其事的走到病chuáng前抱着小胖爪子冲着赵永年行礼道:“孙儿给祖父请安。”
“好、好,你你你们没事就好。”赵永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一边用还能动的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好半天他才掏出一本泛huáng的册子和一枚印章,哆哆嗦嗦的递到小新哥儿面前“拿、拿着这是儒商会秘籍和赵家的印章,以后赵……赵家就jiāo给你了。”
小新哥儿没有动手,而是再次回头看了看母亲,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困惑。
“老爷子小新哥儿还小,这印章还是您保管比较妥当。再说了不是还有三少爷吗,小新哥儿已经继承了会长之位,其他的,还是留给三少爷。”
王绮芳对赵家的产业并不感兴趣,赵永年赶着把代表赵家家主地位的印章jiāo给小新哥儿,摆明就是想把赵家跟她们母子捆绑在一起。
偏赵家的三少爷还活着,小新哥儿作为侄子已经得了会长之位,如果再把赵家所有的产业接过来,知道的明白这是赵永年想借会长之名保住赵家的铺子,可不知道的却哥儿未免太过霸道,不给亲叔叔留一点活路。
真若是这样的话,小新哥儿接收这枚印章,就等于平白得了副重担,最后这产业究竟归谁还不好说,她才不会gān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没错,嫂子,哦不,李大奶奶说得没错。”门口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身后还跟着赵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银翘,男子三步并两步的来到病chuáng前,几乎扑倒在地,一把抓住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道:“父亲,小新哥儿当了儒商会的会长,这秘籍给他也就罢了,但印章不能给呀。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分家,您也不能把东西都给二房,好歹也要留给我一半儿。”
“你、你、你”听到儿子的话,气得赵永年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一口浓痰堵在候间,他一个字重复了好几遍,剩下的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王绮芳见状,心里冷冷一笑,冲着不知所措的小新哥儿使了个眼色,小新哥儿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对掰着赵永年的手准备抢东西的赵三少爷说:”三叔叔,您是祖父唯一的嫡子。赵家的产业自当由您继承,这印章还是您拿着。”听到小新哥儿的话,三少爷脸上露出喜色,用力掰开老爹的手,将那本秘籍随手jiāo给小新哥儿,自己则万分小心的把印章攥在手心,嘴里还不停的说:“爹,您听到了,不是我想要,而是侄子硬塞给我的,您放心,日后我一定会把赵家的产业扬光大,绝不会让您失望。”
王绮芳看到赵三少爷这幅丑态,忍不住摇摇头,叫过小新哥儿“……去给你父亲守灵。”
说着,王绮芳拉起儿子的手,慢慢朝前院走去。不去看身后赵永年急得直翻白眼的模样。
“你、你咳咳…”见王绮芳已经领着小新哥儿离开,赵永年一时qíng急猛地咳嗽了两声,将浓痰吐了出来,他颤抖的手戳向笑得开怀的小儿子,恨恨的怒骂道:“混账东西,赵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赵三少爷不乐意了,伸手拉住老爷子的手指,撇撇嘴,反驳道:“父亲这话儿子不能认同,明明是赵天白忤逆不孝,竟领着外人来抄自己的家,这才将赵家的祖业折伤大半,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说句诛心的话,如果不是儿子拼着命救回您和母亲,您哪会早知道您要把印章jiāo给那个小杂种,我就不管哎哎,父亲,您怎么了,父亲,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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