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痛的一张小脸都皱起来,“我好像来月事了。”
秦绵的月事一向不准,甚至有时要推迟一个多月,冬枝掏出帕子给她擦汗,又吩咐车夫快点回府。
马车到了厂督府,秦绵被冬枝搀着进去,一路扶着她进了卧房,秦绵忍着疼打理好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歇着。
秦绵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冬枝端来一碗红糖姜茶,她捏着鼻子喝了几口,可刚喝下去没多久就吐了。
冬枝心疼:“怎么这么严重,奴婢就说您不要贪凉吃那么多冰碗。”
秦绵没有力气,只能朝冬枝摆摆手,虚弱道:“行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她觉得好了一些,这时冬枝轻手轻脚打了帘子进来,扶着秦绵虚软无力的身子,到堂屋中坐着。
“夫人,奴婢叫厨房做了红枣羹,还有您最爱吃的几样小菜,您用一些再睡吧。”
听冬枝一说,秦绵望了望天色,才知道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她声音微弱地问:“督主还没回来吗?”
冬枝摇了摇头,恰这时,德喜步履匆匆地进来,对秦绵道:“夫人,督主打发奴才回来说一声,他有事在身,赶不及回来用膳了,让您不必等他。”
秦绵声音有些闷:“哦,知道了。”
德喜见她面色苍白,以为是病了,连忙要去请太医来,秦绵叫住他,问道:“督主今日那么着急进宫是有什么事吗?”
德喜不知内情,只知道孟长安一进宫先去了御极殿见皇上,便道:“奴才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皇上紧急传召。”
秦绵抿了抿唇,搁在桌面上的手渐渐握紧,“没事,不用请太医,你先去忙吧。”
德喜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劝说,只得先下去了。
婢女们把晚膳摆到桌上,秦绵端起碗忽然又放下,语气淡淡道:“撤下去吧,我没胃口。”
她起身进了里间,冬枝担忧上前扶她,她却摇头拒绝了。
见秦绵又去床上躺着,冬枝无奈,只好让人把晚膳都端下去,轻轻带上了门。
秦绵面向床里,捏着被子的一角,眼睛渐渐红了。
德喜说他进宫去见皇上,可他分明就是去见姝妃了,也不知为何,她所有的聪明理智在这一刻通通都消失不见。
受到情绪影响,小腹疼的越发剧烈,秦绵全身冒着冷汗,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她不禁将脸埋在被子里。
片刻后,房间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秦绵肩膀一抽一抽的,捂着脸哭起来,心里的委屈像哭不尽一般。
孟长安亥时才归,在大门口听德喜说秦绵脸色不好还不让请太医,顿时皱了眉。
“去请太医,以后关于夫人的事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告诉本督。”
孟长安扔下这句话便大步走向正院,堂屋里,冬枝守在门口有些忧心,秦绵已经半天都没动静了。
她正在门口犹豫不决时,孟长安匆匆过来了。不等她上前行礼,孟长安便问:“夫人怎么了?”
冬枝回答:“夫人有些不舒服在里面睡着呢。”
“晚膳用了吗?”
冬枝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孟长安心里一紧,推开里间的门就进去了,小女子背对着他躺着,听见开门声也不动。
孟长安身上还穿着官服,在宫里忙了一日,天气又热,身上不知出了多少汗,如今黏糊糊的不舒服,他怕自己身上的汗味熏着她,没有像往日一样上前抱她,只是用手指轻点她的肩膀。
“怎么了这是?饭也不吃了,哪不舒服?本督让德喜去请太医了。”
秦绵用被子捂着脸没说话,孟长安皱眉去扯她的被子,“到底怎么了,听话,别让本督着急。”
他用力扯,秦绵没力气阻拦,一张哭得通红的眼睛露出来,孟长安不由心里一慌。
他坐下去摸她的脸,只摸到满手的冷汗和眼泪,孟长安没来由地心中揪疼。
他温柔地吻她的眼睑,轻声哄着:“绵绵,乖宝,你告诉我哪里难受,嗯?”
秦绵一听他的话,眼里顿时又涌上泪,委屈地捂着眼睛别过身子不理他。
孟长安捉住她的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声音却柔和:“乖,你告诉我哪不舒服。”
秦绵依旧不说话,孟长安猛地伸手去揽她,态度不容拒绝:“再不听话本督抱你了!”
秦绵使出身上仅剩的力气打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控诉:“督主只会凶我,我讨厌你。”
孟长安的脸色瞬间冷下去:“你说什么?”
秦绵抽泣着问:“你今日去哪了?”
孟长安的情绪依然陷在自己被她厌恶的失落与难堪中,随口回答:“皇上召见。”
秦绵气的把枕头扔向他,孟长安抬手接住时,终于觉出秦绵今日的不对劲来。
她什么时候都敢用枕头砸他了?
“你到底闹什么脾气?”
秦绵摘了自己头上的玉簪扔过去,孟长安拿她没办法只能偏头躲开。
“我才没闹,是督主先骗我的。”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她应该是理智的,可一想起孟长安竟然对她隐瞒见过姝妃的事,她几乎无法冷静。
孟长安待她太好,有时会让她惶恐那些好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她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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