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辆出租车火速赶往酒吧,到了那里,服务生一指趴在酒吧台上的女人。李俊涛一愣:女人?再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来电号码,原来自己那女上司的。
“严教授,喝醉了吗?”无奈下,他拍打她的肩头,想拍醒她。
结果她倒好,任他拍了老半天,一动不动,貌似有些不省人事的征象。
当女上司的下属就是苦力。
李俊涛叹了气,认命地将她背到了自己背上,背着她往外面走。走出酒吧,到外面截出租车。
趴在他背上的眼睛,睁了一条fèng,又很快闭上。
来往的出租车没见几辆,天冷,这出租车不好打。李俊涛背着她倒不觉得累,当兵的,负重训练惯了,只是她那高跟鞋,一摇晃,总磕到他膝盖。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她睡的时候,在把她挪进出租车时,拨掉了她那双高跟鞋。拿手掌一量,跟高竟然有八公分。骂一句:“不摔死你自己!”
沈佳音在严雅静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些食材,问:“首,首长今晚上在这里吃吗?”
眼看这个时间段,严魔女应该是不会回来吃了。姚爷很舒坦地脱了外套,好像是这屋里的主人了,道:“我在这里吃。”
“吃面,好,好吗?”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这句话甜的腻歪。
沈佳音赶忙拿出胡萝卜等配料,走到厨房里。她忘了,严雅静这个厨房是开放式的。也就是说。她做饭的时候,姚爷可以坐在餐桌旁看着,赏心悦目地观赏她做饭的身影。
菜刀在刀板上跺的声音真美妙。他已经可以幻想以后和她住在一起的日子。
咔。
这时候门外门把突然的一声转动。
姚爷反应的快,在她没察觉前,先跑去看是不是严魔女回来了。
走到门口,见着一个男人艰难地背着个女人进来,而且两个都是自己的部下。姚爷眨了下眼,不厚道的,先没做声。
李俊涛哪里顾得及查看屋里是不是有人,只是背着个女人一路上上下下,都累出他在大冷天里一层汗,蒙了眼睛。进屋后,赶紧先把背上的女人放到沙发上。接着找地方洗手。走两步,抬起头,这时候,才看清楚了自己长官正站在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距离。
“姚科!”
两个字,让那头挺尸的严魔女,炸了起来。
【090】到北京
“继续,你们现在下班了,我又是请假,和你们现在gān什么没有任何关系。”姚爷很大方地说,摆摆手要两个部下放轻松。
李俊涛顿时感到舌头艰难,百口莫辩,可总得辩一句出来澄清:“姚科,严教授是自己在酒吧喝醉酒了,那里的服务生随便打个电话求救,结果打到了我那里——”
此地无银三百两,指的即是李俊涛这话。
姚爷打从心底佩服这个新来的李木头就是棵天的李木头。当着女士的面说这个话,而且是自己的女上司,与自掘坟墓没什么区别。若是高大帅,肯定是再有牢骚再想澄清,都会躲着严魔女说。
严魔女报复心很qiáng的。
果如姚爷所料,严魔女那张喝醉本来红彤彤的脸瞬刻变成了一片乌鸦的黑,黑得头顶都要冒出工厂释放的滚滚浓烟。
女xing的特大耻rǔ,都被李俊涛一句话激发出来了。
砰,一脚踢翻了个椅子,严魔女现在当着姚爷的面子,不,是冲着姚爷吼:“你怎么进到我家的?!”
李俊涛吓得跳到了一边:她这是疯了吗?对自己的上司吼?
借酒发疯,并且丢不下这个面子和李俊涛辩证,这不冲着他来了。
姚爷只担心她这一吼把自己的女人吓坏了,扬扬眉:“李中校,带她去水龙头下冲一下脑袋。”
严魔女自然不依,趁李俊涛踌躇的片刻,冲姚爷继续吼:“你信不信我打110?”
结果,她这话,没把姚爷惹火之前,先把李俊涛惹恼了。
这回不需要姚爷发令,李俊涛直走过去,拉起她手臂,直把她拖着往卫生间里走。她本是反抗两下,可压根抵不过他力气。都是兵,男兵相对女兵的qiáng势依然是有的。而且脑袋有酒jīng的催眠作祟,她想使出些防láng招数都无能为力。
哗!喷水头被他拧开后,往她头顶上如倾盆大雨似地浇。在大冬天里,这盆冷水可想而知,哪怕是在有暖气的家居室内。
脑袋清醒完三分后,她将他猛地一推,骂:“李俊涛,你有种?!敢对你上司用这招,你——”
“我只是奉你上司的命令做事。”李木头把那哗哗哗还喷着水的喷水头往浴室的地上一扔,甩手走人,一边走一边拍打衣服上被溅到的水珠子。
她瞪着他背影气得半死:他敢这么做分明是对她怀恨已久了,借了姚爷这个借口对她报复。
李俊涛走了出来后,才望见厨房里有人。是谁不用多猜,姚爷在这,只会是沈佳音在。
沈佳音听见刚才的动静没有,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唯一确定的是,她并没有走出来帮严雅静说话。
再怎么喜欢严姐姐都好,道理在那里,分寸在那里。
姚爷笑晏晏的,别看他的女人看起来很单纯很小,但是做事有进退有分寸。招呼李俊涛过来,问:“吃饭了没?”
“吃过了。在单位里吃的。回家打报告的时候,接到酒吧的电话。”李俊涛趁这个机会,再次和领导解释清楚事qíng的来龙去脉。毕竟是在部队里,部队里的男女关系直接关系到一个军人崇高的名誉,再实际点的话,关系到以后的军人仕途。
这个李木头在他这里,工作了有几个月了。姚爷算是多少摸清李木头的脾气。李俊涛做人处事,从某方面来说,就是直,耿直。应该,李俊涛是不会和自己的女上司发生关系的。只是酒吧服务生一通求救电话会yīn差阳错打到李俊涛那里,姚爷对这个问题有所保留。
“既然吃过了,那就坐会儿吧。”姚爷刚这么说。
严雅静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俨然,刚那盆冷水没有把她浇醒,又嚷:“你招呼他在这里坐算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家!”
看来她今天是非要和人大吵一架了。姚爷不怕吵架,身份都可以压死人。
“严部长,我一句话都可以让你这房子今晚上收回来。”
耳听姚爷这话似有些较真了。
严魔女今晚火力全开:“你凭什么理由收我这房子?!你凭什么弹劾我?不要以为你比我官大能怎样?”
“说对了。我是比你官大,不仅如此。你下班后跑去酒吧喝酒,有没有先和单位里打过招呼?酒量不行,还喝醉酒。要是突然来了任务,你打算怎么办?”姚爷说到这,毫不客气地像包青天黑了脸,“军人做事好比打仗,没有重来的,机会只有一次,输了就是输了,输了用死都不能谢罪,我告诉你!”
严魔女没了声。
领导就是领导,能力稍微要比她qiáng悍一些。
姚爷平日里是不像君爷,处处严到不近人qíng。可一旦被惹恼了,一样是阎王爷。在旁听宣判的李俊涛都心感敬畏。
“知道错在哪里了,明天我上班之前,你给我jiāo一份自我检查报告到我桌上。同时我会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期。考察完之后,队里会对你再有个综合评价。至于处罚不处罚,到时候会通知你。”
“可你一开始,不是说没看见——”严魔女突然意识到麻烦了,咕哝着说。
一开始放水,是他姚爷平常人qíng的一面,放了两次水都不认账,那就不怪他事不过三。不止事不过三,还要加倍严惩。可见,严魔女在他底下gān了多年,都摸不清他真正的脾气。
“我改变主意需要你同意吗?”
眼见自己确确实实是踢到领导的铁板了,严雅静好像终于醒了神,敛了脾xing,走去卫生间。
姚爷冲她背影哼了声气,转头看李俊涛的目光追着她,扬眉:“怎么,同qíng人家了?”
“没有!”李俊涛火速,正经地回答。
姚爷照旧没有给他好脸色瞧,拉了椅子坐回餐台边。
厨房里的身影,这会儿绕过餐台飘了出来,稳当地在餐台上放下了炒面盘子和汤碗,给他毕恭毕敬地递上双筷子后,轻声说:“首长,你趁热吃。”
他没接过筷子,而是径直将她拉下坐下,道:“你不饿吗?就我饿?我妈会说我nüè待你的。”边说,边柔qíng脉脉地帮她把垂落在额前的刘海拾起来。
李俊涛在旁边看得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怪不得人家都说领导变脸比翻书快。瞧姚爷这脸色,刚明明是一张铁不容qíng的包公脸。现在望着沈佳音的脸,却是柔得快拧出水来。
“李,李中校,吃过了?”她转过头来看李俊涛,接着站起来说,“我去,去给你倒杯水吧。”
有客人,当然要招待。姚爷倒没有阻止她。
李俊涛诚惶诚恐地接过她递来的水,只见姚爷监视的视线随之而来。想来想去,高大帅说的小jī肚肠男人处于热恋期中。他接过水杯后,走去了客厅的沙发里坐。
在浴室里,严雅静洗澡并没有用很长的时间。想到家里有男人在,她哪敢洗的慢。哗哗哗,随便冲了下,穿上衣服走出来。
本想直接走去卧室算了,想到姚爷的命令不敢,走到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李俊涛对面。
李俊涛别开脸。
她牙痒痒的:都是这人惹的祸。原先以为是个老实人,才让服务生给他打了电话,没想,却给她惹出了这么多麻烦。
沈佳音在她面前摆上了粥,说:“严姐姐,吃吧。”
严雅静这方是意识到她回了家。看着小妹妹蹲在自己面前为她递上只勺子,粥上漂浮的热气都能把她眼眶给热的:这小妹妹多好,可恨的是要被某人抢走了。
瞧她这个怨恨的念头刚闪出半秒钟,姚爷的声音立马追到了,叫道:“佳音,快过来。”
“严姐姐慢慢吃。”勺子塞进大姐姐手里后,她起身走去餐台服侍首长。
严雅静嫉恨得眼珠子瞪成两个圆球。
“吃你的,她是大人了,不需要你喂。”姚爷一面当严魔女的面挑衅放言,一面把另一双筷子塞进自己女人手里。
这要出嫁的妹妹等于泼出去的水。严雅静终于体会到了妹要嫁人天要下雨的心qíng。
狠狠挖了一勺粥塞进嘴里头,尝起来是五种滋味酸甜苦辣都有。抬头,正好撞上对面男人一双好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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