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征征哥,要当男子汉,非得吃糙鞋皮革吗?非得吃征征哥舅妈做的饭吗?”
包子愣了下,也不是非得吧。
洛洛朝包子哥点点小脑袋:“征征哥,洛洛说的没错吧?”
莫名其妙被反将了,包子满头大汗:“哪里,你,你这是狡辩!”
孙子太油嘴滑舌了,学了儿子那个皮样,姚夫人都看不过眼了,推开门,决定助一把包子:“洛洛,你征征哥专程过来请你过去吃饭,你不卖你征征哥面子吗?”
洛洛这时候仿佛才想起来这回事儿,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对包子哥露出自以为甜甜的笑,说:“征征哥第一次来找洛洛。”
包子只觉得他那笑贼兮兮的,一阵恶寒。
看吧,他来时就知道了,肯定让这只小恶魔够得瑟的。
姚夫人趁机哄孙子说:“你不赶紧下chuáng?你征征哥等会儿不理你了。”
可洛洛才不被奶奶牵着鼻子走呢,说道:“征征哥真是来找洛洛吗?不是因为,征征哥是为了躲人跑洛洛这儿来吧。”
洛洛弟弟很清楚,包子哥没有像洛洛那样喜欢包子哥。
孙子这个脑袋咋这样成熟呢?姚夫人都特别不好意思了,在包子面前,连忙手心摸了把洛洛的小脑袋提醒说话要注意。
被拆穿的小包子头顶上顿起乌云,一片低气压笼罩住了小脸。
他包子是傻子,gān嘛到这儿被洛洛这只小恶魔嘲笑。
小包子转身就走。
“征征哥,你等我——”
洛洛后悔了,骨碌溜下chuáng。他才不是为了嘲笑包子哥呢,只是刚才心里头不顺气,想着包子哥到底只是把他洛洛当备胎使唤。
包子没有走两步,被洛洛那只小手在后面拉住了衣服。包子火:“你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我不放。”
姚夫人和姚爸在旁看着都一惊:这两个小兄弟居然吵架了,怎么办?
“征征哥你真傻。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没有比兄弟更可靠的人吗?兄弟再笑你也是兄弟不会离开你。”
哇呜,洛洛这只小恶魔竟然能说出这样感人肺腑的告白。
包子回头,瞪着洛洛:“你学你爸说话吗?”
“我爸没有离开过你爸爸吧?”
洛洛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虽然,他小洛洛对自己爸爸某种行径也看不过眼,但是,他知道,爸爸绝对是个xingqíng真诚的爷们,对得起兄弟,这点让他洛洛信服。
包子对这话哑口无言。姚爷xing格是有点恶劣,可是,瞧他包子家里有什么事时,姚爷倒是总会第一时间出现。连自己爷爷奶奶都很信任姚爷。
“征征哥放心。”洛洛说,“洛洛不会离开征征哥的,谁让征征哥是第一个愿意对洛洛真心好的兄弟。”
这话,简直让包子汗颜了。
他包子,有对洛洛真心好吗?
或许有吧,虽然第一次认识这只小恶魔时,是这样的让他包子不屑一顾,一个只会哭的小哭包,之后种种迹象又表明是只小恶魔。
不过,想想他包子无处可躲的时候,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跑到洛洛这儿。或许他包子心里面都知道,洛洛这儿是可靠的。
洛洛的小手放进了包子哥的手心里,两个小兄弟握了握手。
姚夫人看着真高兴时,只见他孙子忽然对包子甜甜地一笑说:“征征哥真好,一哄就不发脾气了。”
姚夫人差点儿没有脚下一滑,拎起孙子的小屁股打一顿。
姚爷准备开车送老婆一块回家时,鼻子里发痒,貌似可以闻到自己家里那只小恶魔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沈佳音见着姚爷脸色不对,心里却想的是白露的事儿,担心地问:“今晚上,我们还到陆家吃饭吗?”
“你说陆君?”姚爷被她的话拉回神,道,“没关系。陆君他不会对白露发脾气的。”
沈佳音却觉得,君爷那张脸发不发脾气都一样,都已经够吓人的了。
理解老婆的意思后,姚爷安慰老婆:“没事儿,他如果敢,我回去说他。要不,我代替他先骂一趟白露,他也就没话说了。”
沈佳音对他后面那句话,傻了眼。
“你想想,我若先骂了白露,他不得发急,为他老婆说话。我这是多么伟大的牺牲。”姚爷拎起自己的衣领,一副好兄弟的模样说。
沈佳音不好意思对他说,其实他这个样子,倒是很像高大帅。
难怪君爷说了,高大帅其实学的是姚爷。
白露站在门口,被门里那句话,给震得是心口都快飞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哪儿知道的?
她天衣无fèng的保密工作,在他面前只是小儿科吗?
回想起姚爷很久以前已经经常说她,说她在君爷面前就是个孩子,一个透明物。
要不是君爷有心宠她,容忍她——
白露手心的汗粘住了门把的样子,她缩回手刚想把手心儿擦擦,门忽然一开,她猝不及防,被拉开的门带着进了门里。
前倾的身体顺着这个态势跌了进去,没来得及稳住高跟鞋的鞋跟子时,她是跌进了一双结实的肌ròu手臂里。
迎面扑来君爷的气息,浓郁的,冲着她的鼻头和脸。
她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只听他类似发火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让你进来你还不进来?是心虚吗?还是说,要我哪天,像抓囡囡那样,把你抓起来,训一顿?”
白露是清楚他妹妹在他心里的位置,于他这话,是说她在心里头也是很重要的。
为此该高兴的心qíng却只是像过山车一样一晃而过,在紧随想起之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父亲和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
感觉手心里抱着的人儿像是由柔软的一条弓绷紧了起来,君爷的眉头巍然一皱,放开了她。
白露稳稳地站住在地上。
一如既往的,两公婆都是严谨的成人了,关上了房门,才来说夫妻之间的私语。
君爷立在孩子的写字桌边,挺拔的身材好像一棵高大的松树,旁边桌子上,放着小西西的那个耳罩。
白露只要往那个耳罩望上一眼,清楚他是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只要想想,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她在那个时候,一心只想着怎么自己听自己父亲说的话。
她太想知道她父亲会说些什么了,而且,只想当做她一个人的秘密听。
这种女儿家的小心思,君爷怎么可能了解?
他像她父亲,对于婚姻不过是个只知道责任和负责的薄qíng的男人。
白露忽然恼起了自己。为什么要斤斤计较这样的问题。她都能对她父亲说出那样的话了,却是对自己的婚姻,对君爷这般睚眦必报。
又不是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婚姻是这样的。
她那张尖下巴脸,在君爷眼里,似乎近来是更瘦了些。如果说这是由于之前她刚生病过的缘故,可能是有点影响。但是,君爷知道,一个人的心qíng是很影响健康的,尤其是对于女人而言。
君爷回想这半年来突然席卷到他家里的这么多风风雨雨,很多都是超乎了他的预想。
貌似姚爷的话是对的,她再坚qiáng,也只是个女人。要是她不是个女人,为何要嫁给他这个男人。
身为男人,身为一家之主,该做些什么,他是很清楚的。
“我,是这么的不可靠吗?”
君爷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距离传来,像是震动她的心头。
他这话,倒没有指责她的口吻。但是在她听来,这分明就是她错了。
对于这点,白露承认,自己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忘记了他们的儿子不仅是她儿子,还是陆家最重要的长孙。
“对不起,我想你可能在工作。而我觉得我能处理好。”白露说。
君爷看着她,眸子里深沉地闪过一抹光:“你以为我担心谁?”
“谁?”白露抬头,像是一丝不解。
“比起担心征征,我更担心你。”说完这话的君爷,是吐了一口浊气,差点儿没有握紧拳头,“你知道不知道,征征多担心你。”
白露愣住了。
儿子担心她?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妈妈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白露没有觉得自己和以前哪里不一样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对你而言,是那样的不可靠吗?”
白露望着地上自己的鞋子和袜子。
她知道他可靠,正因为如此,她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以前,他都不是这样的。他几乎都从不管她的事儿的。两人的工作都涉及各自的秘密,互不相问,是对彼此的尊重和信任。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儿,我当然不会问你。可你扪心自问,你认为,这只是你工作上的事儿了吗?”
君爷这样对她说话的口气,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像是一把尖刀要cha在她心窝口上让她无地自容。她该庆幸自己从来不是他底下的人,仅凭他这样的口气,可见得在他下面工作的人,该有多难做。
“陆君。”白露深深地吸上口气,“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一瞬间,君爷脸上的表qíng,风云变幻。
白露不禁中趔趄了小半步,退了退。
☆、【172】不信
“欢儿,你哥呢?”姚爷带着老婆一进门,看见陆欢小弟,随口问了句。谁让沈佳音一路上那幅为白露忧心忡忡的样子,让他都不能视而不见。
陆欢在帮陆夫人摆碗筷,听见姚爷问,想着刚好,大伙儿正不知道怎么去叫他大哥和嫂子过来吃饭。
“我哥在对面,我姐屋里,西西房间里。”陆欢说。
小西西早溜到陆欢小舅屋子里躲着了,自己gān出的那点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哪怕大舅不抓她,他妈要先拿他法办了。
哎,帮舅妈做的这点事儿,怎么这么招人。
可见舅妈是多招人喜欢的人,一个个这样紧张舅妈。
他小西西以后不笨了,再怎么帮舅妈都好,都得思前想后再说。最可恶的是,明明自己老爸也在这事儿有一腿儿,为什么只有他小西西是罪魁祸首。
姚爷望不见小西西的影子,陆欢为小外甥说两句:“他够倒霉的了,被我哥说了。我哥说一句,等于天塌下来,把他给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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