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丫头装的真是有模有样的,一只手扶着溜冰场周围的栏杆,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像捏救命稻糙一样。
有那么一刻,姚爷是被她的演技懵了。
若不是他吃过她的太多教训,比如说那次求婚时坐过山车的惨痛经历。
他真是差点被她懵了。
“来,你试试自己一个人滑。”他突然放开她的手。
沈佳音努力回想当初自己初学时的状态,好确保演技bī真,可真是记起来也身体跟不上,就好像已经会骑单车一样,突然想让自己变回三岁小孩子学走路是很困难的。
她两只脚扭扭歪歪的,要让自己快点在冰场上跌一跤。
在姚爷看来,她这样子莫非是在引诱他英雄救美?
媳妇那么喜欢他英雄救美,好吧,他帮她一把。
掌心突然轻轻往她后背上一拍,她穿着溜冰鞋飞了出去。若是初学者,这一飞,马上吃个狗吃屎。姚爷都做好了英雄救美的预备动作。可是,她瞬间飞出去的身影,快如飞燕,轻如空气,在他扑空的长臂下倏地,好像喷气式飞机逃之夭夭。
真不怪丫头。这是她身体自然的反she条件。
滑冰场上正滑冰的人全停下了动作,看着一只燕子在滑冰场上快速地滑动,动作之优美,速度之快,让人眨都不敢眨眼睛。
丫头就此被老公一拍,被迫she出去后溜完一圈,绕回到了老公身边。
四周啪嗒啪嗒的掌声,老外的口哨声,让她在老公面前想钻个dòng。
“沈佳音,我发现你很喜欢一鸣惊人,是有做超级间谍的本事。人家王宝qiáng都没有你qiáng。真的!”
老公在她眼前竖起两个大拇指。
沈佳音把头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我,我——没有,没有比首长,比不上首长——”
“扯淡!你都没有见过我溜,怎么知道我玩得会比你好。”姚爷意味深长地扯拉调儿说。
“首,首长,溜——”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了,“我,我是菜鸟。”
早知道不装了,她臊死了。
见她的脸红得都快不行了,他这方是放过她一马,拍拍她头顶:“沈佳音,记住,以后绝对不能演戏,下辈子也不能想着当演员。因为,你会很快把你自己bào露出来的。”
“嗯嗯嗯。”她急速地点头。
“傻丫头。”他再拍下她头顶,“你会溜冰不会直接和我说吗?两个人一块玩不是更好?”
“可,可是,首,首长不是更,更喜欢我不会溜——”
切!
这丫头一眼看穿了他英雄救美的诡计。
“行吧,一块玩吧。”他这脸一块儿给臊的,被她这话。
两个人手牵拉着手,一齐在滑冰场上玩起了滑冰。
这种手牵手迎着风享受速度的感觉,比他们两个各自的想象中都要好。
停下来歇口气时,她的脸蛋兴奋得红扑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说:“冬冬一直想溜冰。我答应过他,他再到北京来的话,要教他滑冰的。”
因她这话,姚爷想起,不知道华妙冰回去后,会不会对尤二姐坦诚,尤二姐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态度。
说到尤二姐,那是在医院里照顾许秀琴,根本不知道她不在华妙冰家时华妙冰已经发生的事。夜里,许秀琴经常说胡话,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胡话。尤二姐只能竖起耳朵听。
“沈大哥,真不是我的错。”许秀琴在梦里像带着哭音不知向谁诉苦,或许是向那个传说中沈大哥的鬼魂,“你那个手术同意书本来就有问题,但真的不是我签的,是妈同意签的。你要找人算账的话,找妈吧。”
尤二姐听完她这个话,惊呆了眼睛。
【112】演戏?
“妈妈,三婶在说话。”沈冬冬和母亲一齐睡在医院里临时搭建的看护chuáng上,半夜里睁着眼睛听许秀琴说梦话。
尤二姐一只手捂住儿子的声音,再看许秀琴旁边那张chuáng上睡的沈晓贵。沈晓贵呼噜呼噜,睡的正熟,好像对他母亲的梦话习以为常了,压根没有一点惊吓。
这许秀琴说的真是梦话吗?
尤二姐百思不解:这手术同意书,与她老公的老大哥去世有什么关系,与沈奶奶又有什么关系。
许秀琴说完那话,又没有做声了,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好像被鬼缠了身似的,发出一丝丝痛苦的呻吟。让人感觉是很bī真的一幕恐怖片场景。
沈冬冬都被她那在chuáng上拿手捂着自己喉咙挣扎的样子给吓到了,把脑袋钻到尤二姐怀里,哆哆嗦嗦说:“妈,三婶这是听鬼故事了吗?”
做这种噩梦,也只有听完鬼故事才有的吧。
尤二姐有点担心许秀琴就此被鬼吓死了。从护理chuáng上爬起来,沈冬冬拉住她袖口不放:“妈,我怕!你不要接近三婶,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怪不得大姑不来。大姑是狡猾死了。”
“胡说什么呢!”尤二姐斥儿子,“天下有鬼这种东西吗?你念书的,学校里的老师没有教你科学吗?科学不是都证实了世上不会有鬼的存在。”
“但电视里为什么演鬼呢?”小孩子的逻辑很奇怪的,你说教科书都不承认的东西,为什么广播总局允许它上演。
尤二姐被儿子问了个懵:“那是,那是两种鬼,不一样。再说电视里播的都是演戏,哪个可能是真的?你小孩子不要被假的东西糊弄了。”
沈冬冬拼命地吞了两口口水,被母亲说的有些哑口无言了,只好放开母亲的衣服,迅速拿起被子蒙住自己脑袋,躲着不知名的鬼。
尤二姐起来,披了件衣服,走到了许秀琴chuáng边,叫:“佳慧她妈,晓贵他妈,老三媳妇——”
许秀琴听见她声音,突然转过头来。
黑夜里,见一双渗人的眼珠子瞪着自己,带着那种惊恐的神色。尤二姐头发树立,当真有一丝被吓到了,但她不得不拿出只手,去推推许秀琴:“你做噩梦呢,快醒醒。”
“没,没做噩梦。大哥那鬼,来找我了。说,找我要那同意书。你说怎么办?那同意书不是我签的,是妈签的。”说着,许秀琴呜呜呜哭咽起来,边哭还不时边笑,整个一疯子。
尤二姐感觉被她这哭声笑声给触了电,全身毛皮丝丝战栗。这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沈毛安狡猾。沈毛安应是之前已经被许秀琴这样子给吓的。
好在,她不像沈毛安,没做亏心事,知道鬼魂要找也找不到自己身上叫冤,因此再推推许秀琴没有醒的qíng况下,按了医院的传呼铃。不会儿,护士来了,拿了支注she器进来,马上往许秀琴手臂上的注she针口推了一针,和尤二姐说:“她每晚都这样,做恶梦。推支让她jīng神安定的针,就没事了。”
这药下去,一针见效。许秀琴是没闹了。
尤二姐满头大汗坐回护理chuáng。儿子沈冬冬从被子头里钻出颗脑袋,问她:“妈,鬼走了吗?”
鬼?
人心底生出来的鬼,可能走吗?
当然不可能。
只要这人心里有鬼的话。
尤二姐盘算了下。因为医院的治疗都是集中在早上,下午得了个空,趁两个病人都午休时间,带儿子回了趟华妙冰家里。
冯四海今天告了假,正焦急不安地等老婆儿子回来,结果先等到了尤二姐和沈冬冬。
尤二姐奇怪他今天没上班,问:“出事了吗?”
“妙冰去和佳音的老公见面了。”冯四海告诉她。
尤二姐眨了眨眼睛:这意味母女俩要见面了吗?
冯四海却没有那么乐观。如果这通电话是佳音主动打来的还好,是姚爷的话。姚爷这人xing格让人摸不着边。
没过多久,华妙冰和冯永卓从温泉酒店处驾车回来了。
“怎样?”冯四海匆匆迎上去问。
“爸,让妈休息会儿。”冯永卓说。
听这话,再看华妙冰表qíng,都知道这事砸了。算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冯四海只是叹口气,马上去安慰走进房间里闷闷不乐的老婆。
尤二姐与冯永卓不经意地对了一眼,心里一咯噔:冯四海这小少爷,好像事儿都知道了。
果然,冯四海走出来给老婆端开水时,问儿子:“你去到那,有没有见到什么听到什么?”
“在旁边听了听。好像是说,要妈先和佳音的奶奶jiāo涉清楚,佳音本人倒没有多大意见。”冯永卓答。
冯四海听他这简短的一句,却听出了好多令他惊讶的:“这么说佳音早知道她妈没死了?”
“嗯。”
“你也知道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很小时候的事了,知道华阿姨不是我亲妈。”
冯四海突然的感觉是,好像从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
他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在他这个爸爸面前高深莫测了起来。
“爸,你先陪着妈吧。”冯永卓让自己父亲先好好消化消化,走到一边去。
冯四海毕竟担心老婆,端了开水跑进房间里。
冯永卓走到客厅的沙发,见沈冬冬把脑袋钻进沙发的抱枕里头,周身瑟瑟发抖,不知是被什么吓的,还是玩什么游戏,于是本着和小顽童开玩笑的心思,他伸手打了下沈冬冬的屁股。
沈冬冬却被他突然这一巴给吓得,骨碌碌翻身落下了沙发。
冯永卓手忙脚乱把摔下沙发的孩子捞住。
“吓死我了!”沈冬冬见是他后,捂住砰砰砰心跳,委屈地说。
“我怎么就吓你了?你是被什么给吓的?”冯永卓好奇地瞧他这被吓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三婶被鬼缠身了。”沈冬冬叫。
“不要听他胡说。什么鬼,这世上哪里来的鬼?”尤二姐走了过来。
“明明就有。明明三婶就是被鬼缠身了。”沈冬冬说。
冯永卓越听越有趣,道:“小时候我也是以为有鬼的。”
“是吧?”沈冬冬对母亲撅撅嘴。
尤二姐看向冯永卓。
冯永卓嘴角一扬:“但是,念了书,尤其连人死后的尸体都解剖过不知道多少回了。鬼,都变成无影无踪了。”
沈冬冬拉长一幅不可思议的表qíng看着他:这个连尸体都解剖过好多回的大哥哥。
尤二姐见时机到了,她本就想回华妙冰家里问个专业人,冯永卓刚好,因此她说:“冯上校,我可以请教你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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