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也是这样想的,认真地对杜宇他们说:“叔叔阿姨放心,虽然现在我工资不高,但是,帮教授和学校写论文什么的,一个月七七八八加起来,收入差不多一万块有的。等明年正式入了单位以后,会更高一些。再过两年,可以买房子了。虽然我爷爷说已经给我看好了一套房子。”
哎呦。杜儒霖一拍脑袋,眼看陆征都把话说到这样白了,接下去岂不得露馅儿。
初夏和杜宇倒是没有想到其它地方去,只想着莫非自己刚才那话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所以这孩子努力给他们解释收入的问题。杜宇为此和初夏一块儿,反而都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说:“我们都忘了,你从小学习出色,肯定是不用你爸爸妈妈cao心的。不像我们家儒霖,到现在离开家都不行呢。”
杜儒霖只见矛头突然间转到自己身上了,有些愣,不甘心地说:“我这哪儿离开不了家了?是想离开家自己找工作的话,你们不肯,整天担心我这个病复发怎么样。”
初夏和杜宇的脸色猛的一沉,没有说话。
是这样没有错。儿子那个病,是他们心头上的疙瘩。整天他们是担心儿子这个病有复发的可能。要他们不提心吊胆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有这个儿子。
白露姐姐默默地给他们一家子倒茶。家里有个病人的痛楚,她是再明白不过的。
陆征则是开始琢磨起了,杜家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杜宇和初夏是因为发现他和杜玉心在jiāo往找到他们家来,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在他陆征的想象里,杜宇和初夏好像挺介意他是君爷的儿子这一身份的。
有点儿奇怪。
“玉心没来吗?”陆征开了口。
杜家人都来了,唯独她没有来。陆征有理由问这句话,而且问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地面部表qíng严肃,心里像是提起来七上八下的水桶。
初夏和杜宇听他这样一问,突然意识到,白露没有和儿子说。也是,他们家女儿的事儿,能关乎君爷的儿子什么事儿吗?
杜宇说:“玉心在家里睡,没有醒呢。”
所谓家丑不能外扬,他们不想自己女儿,被君爷的儿子看轻了,毕竟被抓去派出所的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
反倒是初夏突然想到了什么,疑问:“你知道我们家玉心?”
陆征就此听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是为了他和玉心jiāo往的事过来的,因此转口说:“玉心不是明明的好朋友吗?刘明明是我表哥的未婚妻,所以见过面。”
原来如此。初夏找不到破绽。
陆征问:“阿姨和叔叔,是找我妈有什么事吗?”
“对的,有点事儿想让你妈妈帮忙。”杜宇回答,“小事而已。”
杜儒霖感觉都快窒息了,眼看这一群人好像玩间谍战一样,里头只有他和白露对所有事是一清二楚的。这,憋的难受。
“妈,爸,我去给车加个油,否则,等会儿我们回不去。”
听说没有油了,杜宇jiāo给儿子加油看。
杜儒霖把卡揣在兜里直奔出饭馆,真是把他憋死了。
一路疾步走着,快走到小货车前面时,忽然后面一只手搭在他肩头上。杜儒霖只好回头看着搭他肩头的陆征:“有事吗?”
“玉心呢?”
“我爸不是说了吗?她在家里睡觉。”
“她什么xing格我能不知道?你们都出来了,她能不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睡觉?”
杜儒霖无语了,开始打量起他,说:“看你和我妹妹接触的时间也就不长吧,你自认你很了解她?”
“我们是一见如故。”
“不是一见钟qíng?”
“一见如故好过一见钟qíng。因为我们都不相信激qíng。”
杜儒霖往四周看了看,看不到救兵的迹象,和他发急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看你妈你爸都没有告诉你,我告诉你的话,好像不合适。”
“她出事了!”陆征沉了脸色,松开了抓他肩头的手。
杜儒霖一时被他乍变的脸色给吓到,反而急急地追着他说:“你上哪儿?喂,我说你不能乱来。你有事的话,她怎么办?”
陆征没有和他说话,是打开了手机上的网页仔细浏览了起来。
杜儒霖见他在看新闻,其实这事儿,本来就别想瞒得住的,瞧瞧,大家都不用说,看个新闻都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他妹妹这事儿都闹到这么大了,几乎众所周知的地步。
【357】现在我只担心她
白露姐姐在儿子跑出去追杜儒霖的时候,给君爷果断拨了个电话。
君爷接到电话的时候,和姚爷一块坐车在从外面回来的路上,结果透过车上挡风玻璃,看到了儿子站在大马路旁边。
“行,我看见他了。”君爷给白露姐姐吃了定心丸,挂上电话。
姚爷把车先驶进了大院里的停车处,在让君爷开门下车。
杜儒霖没有看见君爷走过来,是凑到陆征旁边看到手机上的网页舆论时,很是吃惊。
昨晚上,他只看了一眼网页上的新闻,因为那些不知道事qíng底细的人,被某些不法分子利用起来煽风点火,结果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他妹妹。他本想骂回去的,但是,后来想到,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上去骂回去以后,可能还给他妹妹本来够复杂的案子添乱,gān脆当这些人是狗吠的,不睬。
现在依法办事,他相信他妹妹是冤枉的,一定能水落石出的。
可是,现在陆征看到的网页,和他昨晚的舆论已经大相径庭了。只见,昨晚上一面倒骂他妹妹的舆论,现在变成了两方的拉锯战。原因在于有个记者采访了他妹妹,然后把报道第一时间放到网上了。
一时间,所谓疑罪从无的现代法律观点,被舆论中间燃起了把火。没有证据,只凭道德言论,究竟可不可以治一个人的罪,当然是不能的。只有偏激的观点,会认为说,多数人说的就是对的。
在这篇记者的报道里,被采访者还说出了一个观点,网络上的老百姓都不是随意能被糊弄的。
杜儒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都不由上扬了起来。
是,不要把人当傻子。不用说,这句话,才真正戳中了那些cao控舆论的人的脊梁骨。网络上发表中立观点的声音越来越多,认为该找到确凿的物证再来说话。
陆征的眼睛,落到报道记者的姓名时,一丝不知道如何形容的qíng绪划过了眼里。
君爷和姚爷一起走了过来。
听见脚步声时,杜儒霖发现自己想当做看不见而跑,有些来不及了。而说句实话,他现在看着君爷,心里冒虚,脑子里蹦出昨晚上自己和陆丫头的对话。
君爷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如果知道,他找自己以前的未婚妻,求人家办点事儿,不过是要个号码,没有做杀人放火的事儿,君爷也没有理由拿他怎样。
杜儒霖心里安慰着自己。
君爷走到了儿子面前,见这杜家的儿子竟然没有在看见他的时候转身就跑,略微一丝惊讶。
姚爷一样耸了耸眉头,说:“你是,杜宇的儿子?”
“是的,我叫杜儒霖。”杜儒霖雄纠纠气昂昂地抬起脑袋,对着他们两个。
姚爷看了看他个头,手指挠了下巴琢磨:“比你爸的个头高多了,以前打过篮球?”
“没有。只是长得比我爸高。我妈个子本来就挺高。”杜儒霖有意提醒两个爷,别把他看扁了,他有个拼命三郎的老妈。
姚爷笑了起来,对着君爷说:“你瞧着他像初夏多些,还是像他爸多些。”
“要是他xing格像他妈,那就惨了。”君爷说的从来都是大实话。
杜儒霖黑着脸,只差没有把自己妈在对面包子铺的身影指出来。
再有初夏和杜宇,都看见君爷和姚爷的身影了,夫妇俩想了会儿,不出去和两个爷碰头了,反正白露姐姐说了会出马帮他们搞定,他们自己也真怕把事qíng搞砸了,好事变成了坏事。
应该说,初夏很了解自己看不惯君爷的那个脾气。
“你现在去哪里?来这里找人?”姚爷指着杜儒霖手里的车钥匙。
杜儒霖说:“我去给车加油。”说完,不和他们说话了,反正和这些人说话话不投机的,转身拉开小货车的车门。
站在马路边上的三个人,是等着他把车开走了先。
姚爷看着小货车跑远了的影子,回头,和君爷说:“他爸妈没有走呢。”
两个在包子铺里和他老婆吃早点的身影,君爷看的是一清二楚。
“不过去?”姚爷问。
“过去做什么。”君爷想都不用想吐出这话,拉了儿子进大院里说话。
陆征体会父亲这话的意思,看来,自己父亲对初夏和杜宇依然是不怎么喜欢。
君爷这人分的很清的,不好听的话来说,叫做,从不gān爱屋及鸟的事儿。什么人喜欢,什么人不喜欢,从来不会因为这两人之间有某种关系而特殊对待。
姚爷跟在他们父子俩后面,一边走,一边倒是不敢在君爷面前提起初夏杜宇,只是提起杜儒霖:“这小子,长得真高,乍一看,还以为篮球队的。xing格看起来比较像他爸。”
“你说他做什么,你家里有女儿吗?想给女儿找对象吗?”君爷对他的唠唠叨叨终于没有办法忍受了,打断他道。
“谁说我们姚家没有女儿?”说起自己刚昨晚被人叫了大伯,姚爷心头正得意。
陆征cha上了话儿,说:“晏子写的报道我看见了,是姚叔叔拉的线吗?”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姚爷摇指头告诉小包子,“出建议的是你爸,执行的是我儿子,我只是最后关头露了个脸儿。况且,晏子你见过,知道谁说什么都没有用,和你爸一样,挺固执的一个人。所以,说到底,不如说是你女朋友杜玉心把人家记者冷漠的心打动了。”
陆征只想着,她昨晚在哪儿受苦了,没有打电话给他。
他心里忽然划过一抹疼,很疼。
君爷站在大树底下站住了脚,回家去说的话,太麻烦,他等会儿要和姚爷回单位,根本没有时间回家。他只捡几句紧要的和儿子说:“她很聪明,不打电话给你,因为知道,人家想抓的人根本不是她,是你。你是陆家人,这才是有价值的。既然知道她的心思了,你这几天先不要见她了,等事qíng告一段落,真相大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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