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分明是听见了对面的动静,笑问:“你现在在哪?你和嫂子住的出租屋里面吗?”
“当然了,我是结婚了的人,不回自己家住到哪儿住?”蒋西说。
“那就对了。你是结婚了的人了,自立家业的人了,还管家里那么多事gān嘛?”
蒋西跳脚:“我是你哥是不是?我结婚了,难道就可以永远不管你的事了,我不是你哥了?你做美梦吧,臭丫头!”
难得可以见到西西如此火爆的口吻,直接把身边那位给吓着了。
陆南撇撇嘴。
可很显然,蒋西嗅到了什么味道,问回她:“你身边是不是有人?”
陆南刚想着怎么搪塞过去时,身边的狐狸先抓住时机和未来小舅子打好关系:“你好,西西。”
陆丫头当即身体jī皮疙瘩都出来了,听听叶狐狸这个口吻,好像和她哥是多熟悉似的。
实际上,叶狐狸和蒋西接触不多。原因在于蒋西永远对于狐狸这样和自己智商差不多的男子保有敬畏之心。
蒋西在愣一下时,另外一位人物明显已经被叶狐狸的声音勾走了。
刘明明的声音立马凑到了手机前:“叶先生是吗?你好,我是刘家的——”
话没有完,蒋西一把将刘明明的脑袋推开,加上瞪眼珠:你现在是谁的老婆了?是有夫之妇了,知道吗!还敢勾男人做生意?!
“哥。”陆南在警告叶狐狸稍安勿动以后,道,“谁让你打电话给我的?”
【406】姐妹
“这用得着问吗?”蒋西支支吾吾的,“家里不是爸妈,还有谁会让我打电话给你?”
蒋西的意思是父母始终关心她。
陆南把兄弟的通话挂了。
叶思臣瞄见她这个动作,问:“怎么,还是心头的疙瘩放不下来?”
陆南斜she到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脸上:“我爸让你打电话给我的?”
“是。”叶思臣可不会像蒋西支支吾吾的。很明显,比起蒋西这个当哥的,更了解她陆丫头的脾气。
陆南切一声。知道自己爸中意他,而且自她小时候就中意。她都想不明白了,她爸究竟满意这只狐狸什么地方了?不就是一只狐狸吗?
她爸居然能放心把自己心爱的女儿jiāo给一只狐狸。
只能说,这只狐狸不得了,知道擒贼先擒王,知道想抓女人的心,不如先抓老丈人的心。
初夏和杜宇赶到医院,看见了在急诊室躺着打上了吊针的儿子。
急诊科的医生对他们夫妇俩说:“听说他以前患过白血病?”
“是。”杜宇擦着汗,心头凸凸凸地跳。
初夏更是揪紧了胸前的衣服。
“这个病,虽然说第一次治疗有效果,但是,之后五年是关键期,你们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杜宇和初夏连点头。
“那么,最好不要再给病人任何压力和刺激。这样对于他的病qíng才有帮助的作用。”
这个他们当然都知道。问题是,他们给了,都给了。不让儿子有任何生活上的负担。儿子要什么,他们都给什么。
初夏捂住了双眼,想到今天刚为了儿子和多少年的好朋友反目。
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为儿子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偏偏,还是——
杜宇从口袋里抽出来的烟条,被旁边的保安看见以后,拦了下来。
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杜宇只好拿着烟准备到外面抽,喘口气。
对此,初夏开始冲他背影骂了:“你抽什么烟!你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抽烟!”
杜宇手指把那只烟条颤抖地转了转,随之,扔到了地上,用脚跺了两下。老婆都这样说了,他还敢抽吗?
折回头,两个人,却都不敢靠到儿子chuáng边去看。
害怕,恐惧,想到那个时候,儿子快要死的时候。所以,他们可以习惯杜玉心躺在病chuáng上,但是,根本不习惯杜儒霖躺在病chuáng上。杜玉心是从小有病。杜儒霖不是,从小那么健康的一个孩子,他们的亲儿子,结果几年前,突然一场大病把他们的儿子都毁了。
到现在,他们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他们种了什么恶果,做了什么孽,导致最终的报应都在他们的儿子身上了。
说他杜宇烂赌的报应吗?他杜宇已经改邪归正了,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家产全无,公司股份都丢了,难道还能怎样?
杜宇沉沉地喘出口气:“你和蔓蔓说了吗?”
初夏点了点头。
“蔓蔓怎么说?”
“这回她好像站在她哥那边。”
杜宇狠皱了下眉头:“那毕竟是她亲哥。”
“亲的终究是亲的。”初夏到这会儿,仿佛才看明白了,那两兄妹,平常怎么吵嘴,最终心里面是挨在一起的。
“就是,我一早都说了,从当年一开始,我和你说过,你顺着她脾气,阻拦她和她哥没有好处。到最后,不过是让她哥厌恶了我们罢了。她哥又是个记仇的。”
初夏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这叫做好心没有好报吗?
“你这就叫做,良心被狗咬了差不多。”说老婆的杜宇,没有忘记自我批评,“不过,不说你,我也一样。什么都想着她,结果,哪里想到,最终,她和她哥一块把我们都咬了。”
初夏愁着眉头:“现在不是我们两个放不放得下面子的问题了。虽然蔓蔓一直说是我们两个好面子。可她不想想,儒霖压根就是喜欢她女儿。”
对儿子这点,初夏作为母亲,可是从小都看在眼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想想那会儿,她抱儿子上蔓蔓家住。儿子每次和小南南睡在一块,马上两只眼珠子睁得死大,不哭不闹。
多漂亮的小女孩!
不要说她儿子好色,那个林家的儿子不也一样,从婴儿时代起被陆南迷得神魂颠倒的,到现在,都不舍得放弃。
只能说,这些人,都是前世欠了陆南的。
“如果我们现在松了口,不是让我们儿子直接去寻死吗?”初夏喉咙里呜咽着。
现在,是她和老公当坏人了。全部人眼里的坏人了。
杜宇吐口唾沫。要说整件事的起源,闹出来的,倒还不是蔓蔓。毕竟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平安无事度过了。儿子没有必要和陆南接触,终究不会有那么大的打击。可是,现在因为杜玉心要和陆家做亲家,把原先的和睦全毁了。
“如果玉心真嫁到陆家去,以后,我们不得经常和那家人见面?”杜宇说。
初夏不能否认这点,虽然,她知道,这样会对不起养女,可是,不能这样算了,绝对不能。话说,杜玉心既然是他们养起来的,需要知道报恩,知道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是把她哥往火坑里推。
“到了哪天,陆南真的出嫁了,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你让儒霖怎么去面对那家人。但是是亲家的话,终究是要见面的,是不是?”杜宇说着,“当作没事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可能吗?”
初夏摇摇头:“不可能。他从小喜欢陆南到大,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呢?不然的话,林家也不会对陆家放话了。”
杜宇其实也不想说蔓蔓的坏话,这个师妹,毕竟以前帮他们俩那么多,他和老婆的婚姻能挽回来,还不是靠了蔓蔓。因此只能叹气:“蔓蔓当年,这个女儿生出来以后,一直都是不怎么喜欢。可能蔓蔓自己知道,终究会变成这样吧。”
初夏默默地垂下头。心里可以想象,自己好朋友蔓蔓的心qíng有多么糟糕。或许,在蔓蔓家里,一样在吵架。
“如果玉心不嫁陆家的儿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不对?”杜宇说。
初夏想来想去,真的,是这样了。
只有杜玉心不嫁陆征,什么事都好说,一切或许可以回归于平静了。
“我来和玉心说说吧。”初夏考虑着。
“你怎么找她说?”杜宇问她,“她现在在君爷那里。君爷下了命令,不让我们进去看她。”
“我找蔓蔓。”初夏几乎不假思索,“这是她欠我的,肯定得办到。难道,连见我自己养出来的女儿,都不行吗?这不合道理。你打她而已,我可没有打过她。”
杜宇心虚地咳嗽一声:“她对你说的?”
“说是证据确凿。”初夏冷冰冰地瞄了他眼,“你这个脾气也得改改了。不就是输光了钱吗?你回家对老婆发火也就算了,把面子都丢到了外面给人看了笑话。”
“这个,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要不,去一下戒毒所?”
杜宇一声不敢再吭。
初夏道:“我这就算是,帮你去登门道歉,他们总不能拒绝的吧?”
杜宇留在医院陪儿子的时候,初夏在路上买了两袋水果,搭上车,直接去到了蔓蔓和君爷家的大院。她想的很简单,如果蔓蔓不接受,她只能直接闹到陆家去了。闹到全区都众人皆知。反正,她和老公的脸没了就没了,儿子的命,总不能没了吧。
眼看都是晚上了,蒋衍下厨,给自己和老婆简单炒了两个菜,加上白饭。儿子结婚后搬出去了,女儿今晚闹脾气离家出走,家里倒是清静了,仿佛回到他们新婚的时候。
蒋衍美好地这么想时,把菜端到餐桌上,见到蔓蔓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机目不转睛。
蔓蔓是那种,有什么心事都不喜欢说出口的人。因此,家里人都怕她和陆夫人一样的毛病,给抑郁在心里了。
蒋衍叫了一声:“蔓蔓,吃饭了。”
蔓蔓没有动。
过了会儿,门铃响了。
这个点上,是谁呢?
看看钟,八点,其实他们是吃饭晚了。人家上门拜访的话,理应是这个时段。
蒋衍拿起了对讲机,和大门的门卫沟通。
门卫说:“她说她叫初夏,我们都认得,直接放她进来吗?”
初夏来了。
蔓蔓站起来,说:“让她进来吧。”
吵嘴归吵嘴,多少年的好姐妹,怎能说散就散。
蒋衍是好老公,都依从太太的。
初夏通过门卫的检查,提着水果上楼到达了蔓蔓家。
蒋衍给她开门。
初夏见到他们夫妇,嘴角弯弯地笑着,脸上像平常一样,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进了门,把水果往客厅里的茶几上一放,望到了他们那桌没有开筷的菜,说:“怎么,还没有吃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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