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丫头是座大佛,哪里是杜家能容得下的?
初夏喉咙里再滚了下口水,这会儿只能静静地听君爷怎么说了。
“给你儿子安排相亲。然后,你和杜宇如果真的和好如初,为了这个孩子,早点想办法怀上第二胎吧。我知道你生第一胎时有yīn影,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既然你说身为母亲什么都愿意为孩子做,准备怀第二胎。技术方面,我这里可以提供支持。”
“什么?”初夏一时听不明白。
蔓蔓这会儿帮起大哥解释着:“是胎盘和脐带血,可以救儒霖一命。”
初夏醍醐灌顶,猛地想起来了。可是,她和她老公如今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自从那次快要闹离婚以后,他们两个人根本不睡同一张chuáng上了,都是分开睡的。
见初夏一时都没有任何表态,蔓蔓都能感觉到他们夫妻之间有矛盾没有解决。
君爷把人叫过来,开车送她们两个回去。
蔓蔓扶着初夏一块走时,赵文生拿了车钥匙走过来,带她们离开。
君爷目送她们走了以后,回到自己办公室,见到了在那里等他的白露。君爷一开口就说:“你可不要因为囡囡对你哀求几句,把你儿子都不顾了?”
白露听到这话,那真是忍俊不禁。这是说谁呢。再说了,受不了蔓蔓哀求的人,应该是他,从来不是她。
“没事,我儿子肯定比你妹妹重要多了。况且,这事儿杜家不占理。”白露道。
君爷听见她的话好像放心了,走过去收拾桌上的东西,说:“我们回去。”
白露一听,貌似有些不赞同。
到底还是母亲更担心孩子。
君爷见她犹豫不决的,只得开了口:“他自己能做好的。他是成年人了,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的话,怎么成家?说是年底要娶人家,他可是当着多少人的面说的。”
白露好像第一次听说儿子这个壮举,露出惊讶的眼神。要知道,小包子从小可是个害羞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人家表白,想想都害羞。她白露反正,还没有儿子这个英勇呢。
“走吧。”君爷收拾完东西,主动把手臂伸给对方。
白露真是害羞了下,才像儿子羞羞答答一样挽在了君爷手臂上。
君爷对此好像有点吃惊,挑了下眉。
白露低头,想,这都是被儿子影响的。谁让君爷刚说那话。
病房里
陆征吧啦一声拉开一双木筷子,把筷子塞到了杜玉心的手里,说:“吃吧,不吃的话,我只得喂你了。”
杜玉心听到他说喂你两个字,蓦然红了下脸,说:“我,自己能吃的。”
陆征注视到她脸上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过了会儿,道:“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你好像想答应她什么。”
杜玉心可不敢在这时候对他这双眼睛,低下脑袋。木筷子cha在乘粥的塑料碗里,夹着粥水的米粒。她不太习惯或是说喜欢用勺子吃东西,没有想到他都注意到了。
见她长久没有答应,不知道是神游什么了,陆征的目光随之落到她出神的手指心里,问:“不好吃吗?”
杜玉心问他:“你知道我不爱用勺子?”
陆征回答的gān脆利落:“上次和你吃饭的时候,看你喝汤,好像都不喜欢用勺子。勺两口,再喝的话,用筷子往里面夹。”
大口喝东西她是不喜欢。勺子体积比较大的缘故。
没有想到的是,他细心到这个份上。嫁给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有的福分。杜玉心心窝口又暖又甜,同时,两边力量扯着心头。
“陆征。”
陆征给她再倒杯水,边说:“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最怕你什么,你知道的,最怕你像上回那样,一句表态都没有,直接给我个行动,好歹,让我解释一下,对不对?”
杜玉心悄悄抬头,在他脸上看一看,发现他的脸色是好像不太高兴。
要说,进门看到初夏的那一刻起,陆征心里就很不高兴。想这是什么父母?哪怕是养的,养了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感qíng都没有?
“实际上——”杜玉心道,“我哥对我是真的好。”
“可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你很清楚,不是这样子做的。我一开始已经说过了,我表姐根本不适合你哥。没错,我表姐是个大美人,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是,我实话实说,要是我,我也不会想着去娶我表姐这样的女人。我表姐绝对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驾驭的。”
“这些,我相信我哥都明白。但是,感qíng上一时很难以接受,而且,他有病。”
“有病就治。”
“你认为我哥发脾气吗?”杜玉心好奇他这个问题从何得出来的。
“初夏阿姨她都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出了什么事,她能找到这里来吗?”
耳听他这句话是没有错。
“说吧,你哥是不是住院了?”
瞒也瞒不过他的,杜玉心点了头。
“你想着你哥,有没有想到自己,有没有考虑到我?”陆征说到这儿真有些气了,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时发出了些响声。
杜玉心极少看见他发火。现在,貌似他有发火的边缘。心里对此真有些畏惧。
回头,见她脸上貌似出现一点惊吓,陆征想起了杜宇,眉头不禁皱紧了。他转身回到她chuáng边坐着,拿起她一只手,手指摸在她脉搏上。
一开始,他按着她脉的时候,她觉得心脏突突突跳。等过了一阵,感觉到了他的手指的温度,感觉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我不会像他那样打你的,绝对不会,你知道吗?”他凑近到她脸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杜玉心忽然间有种感觉,从心头涌出来的一股热流,几乎快涌出心口。
“不要怕。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了,只要有我在。”他双手环住她身体,抱在怀里。
她贴着他胸口,身体忍不住打抖,这种打抖是qíng不自禁的,是今天被养父打了之后的后遗症。
察觉到她那丝细微的颤动,陆征只是望着墙角,一脸的严肃,抱着她的双手再度环紧了一些。
白露挽着君爷的手臂,路过病房的时候,突然停下步,接着靠近到门边,听了一会儿。
君爷对她的这个举动,有瞪眼的冲动。
要看就打开门大方的看,偷偷摸摸做什么。里面不是敌人,是儿子。
白露听了会儿,当然什么都听不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回头,看见君爷一副不屑的眼神。白露缩回了脑袋,冲君爷一个瞥眼:“我只是听听看,没有做偷jī摸狗的事。”
“什么叫没有做偷jī摸狗的事?你看看你刚才像什么样?”君爷压低音量吼着,一样是怕屋里的儿子察觉他们这做爸做妈的勾当。
“我刚才,只是听了下,什么都没有听见。”替自己辩白的时候,白露趁机赶紧拉了君爷走,要是被屋里的人听见了,她这个未来婆婆的脸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你究竟想听什么?”君爷是想不明白了,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会有这种窃听行为。
“没有。只是有点担心。”白露没事儿说着。
“担心啥?担心他们两个吵架?”君爷问。
“怎么可能担心他们两个吵架?”
白露说的是实话,杜玉心那种xing子,还有她儿子那种xing子,都是属于理智型的,想大吵架,基本不可能。
君爷终于明白她想的什么了,把她的脑袋一按:“你儿子今年都几岁了,是成年人了,明年要自己出来行医了。这点事儿都应付不了的话,以后你让你儿子怎么给人治病?”
白露听着老公这话,不得不鄙视一把:“你说每个人都像你吗?”
君爷不解:“我怎么了?”
白露懒得说了,直接甩开他的手。
看着她突然发脾气的样子,君爷皱了下浓眉,并没有急着追上去。
白露走了一阵,只听君爷的脚步声,一直在她后面稳步走着。心头,白露不由地叹了口气。要这个男人软了脾气,除非天塌了。这辈子别指望了。
再说蔓蔓搭着赵文生的车,先把初夏送回了家,再回家。
路上,赵文生一句话都懒得和她再说的样子。可是,不要以为他这样,坐在后座的这个女子会有任何屈服的表qíng。
不,要是任意屈服,可不是蔓蔓了。
结果,是赵文生先开了口,问她:“你究竟怎么打算的?我还真不相信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到,没有考虑,没有顾及你哥你嫂子和征征的感qíng,然后带初夏做这种事qíng?”
蔓蔓说:“我哥骂我的话,是属于qíng理之中。不过,如果我不在现场,八成,初夏和我哥只会吵架,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也就是说,蔓蔓早料到会这样子了,qíng愿让君爷骂她,也得让君爷实际开那句口,和初夏把心里都坦白了,把问题解决的方法全说出来。
【410】伸出的黑手
赵文生呆了下,这会儿,不得不重新看她一眼,另眼相看道:“赵大哥错了,没有你想的多,直接先骂了你。”
“没事。这事儿,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蔓蔓道。
“怎么可能是你惹出来的?南南出生的时候,所有人的惊讶,没有一个不惊讶的。要是你,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吧。要不然,和杜家结这门亲也没有什么不好。”赵文生说这话算是公平的,实话实说,虽然他也敬重君爷,不过更尊重事实。
蔓蔓知道,他夹在几家人中间,这么多年来,真的是很辛苦,能这样发表中立的结论,不容易。
“赵大哥,今晚真麻烦你了。”
“不麻烦。而且,不要客气。你我是亲家,本就是一家子。”赵文生说到这儿,语气一转,“倒是你,其实可以和你哥说些坦白的话。”
“什么话?”蔓蔓像是听不明白。
“我是说,你可以向刚才对我解释一样,对你哥说清楚。”
蔓蔓嘴角一弯,噙着弯弯的月儿一样:“没有必要。”
赵文生在愣了会儿,接着明白地点头:“是没有必要。”
以君爷那个智慧,即使当时由于一时冲动没有想起来,事后想起来,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君爷和白露坐车回家的时候,果然是想起妹妹刚才那事儿以后,深深地感觉到,貌似自己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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