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带了些衣服到学校住集体宿舍,除了周末得以回家。她是新婚不久,就得与老公过起了周末夫妻生活。
姚爷是她领导,这个决定一半是他本人下的,怨不得任何人。再说了,人家告诉他,小别胜新婚。要想维系夫妻最好的感qíng,这种周末方式是十分有效的一条途径。
老婆拎着行李去上学的那天早上,姚爷亲自开车送老婆。一路上,姚爷说:“你到了学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电话问我。”
“能打电话吗?”沈佳音清楚记得一些部队规章制度。
“宿舍有电话,我和那里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你拨我的号码他们能同意。”
只是稍微走一点后门。不过人家上面也理解,新婚嘛。
不会儿,姚爷又叹了口气:老婆这一去,要三个月呢。其实,也没有三个月。人家安慰他,眨眼间过年了。过完年,老婆就往那里领毕业证,回到他身边了。中间那么多节日,不算三个月。
况且,他还有个小秘密能见到老婆,先暂时保密,不能和老婆说。
沈佳音坐在副驾座上,一边拿着部队挎包,再一次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齐全,道:“我带了家里的钥匙,要么,给你吧。我在部队用不到。回家的话我找你。”
“不,你带着。我还想你突然在家给我个惊喜。”姚爷làng漫的因子作祟道,不让帮老婆保管任何东西。
既然如此,细细的柳眉拧了拧,沈佳音说:“你在家,要记得偶尔打扫卫生。如果自己做饭,我在家里都准备好了大米和gān面条,你可以煮面,这个最简单。”
张口闭口提的都是家务事,姚爷磨起了唇边,说:“佳音,我们是七老八十的人吗?”
“为,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你瞧瞧,你那口吻和我奶奶差不多。而我奶奶,和我爷爷还挺làng漫的,每天去公园散步时会手拉着手。你呢?”
“我——”
他什么要求,要去公园散步?
这个容易啊。只是现在天气寒冷,两个人也没有这个闲空。他不是不爱这种过于休闲的运动吗。
“我是说,下次,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吧。”姚爷提点慢一拍的媳妇。
“玩溜冰?”沈佳音自然而然想起度蜜月的qíng景。只是此刻离他们度蜜月刚结束,不也才几天时间。
“谁说溜冰了?”姚爷想的和她不一样,想上次差点着了媳妇的当,心里不是很慡。
“那?”
“qíng侣之间,不对,夫妻之间,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游乐园?”
怎么她总提那些让他吃过瘪的项目?
“算了。”他赌了气,这回决定由她来想主意,说,“你想好我们去哪里玩,然后,不要是以前我们玩过的,不然没意思。”
这样啊。沈佳音脑袋低下来,开始琢磨老公颁布给她的任务。
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一股执着的傻劲儿,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停下车,放她下车时,伸手把她抱了下,嘴巴磨蹭着她耳边,往她耳根子里暖和和地chuī着气:“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沈佳音全身忽的一个绷紧了。
老公作为领导会一直盯着她表现!
见她走进了紧闭的大学校门,姚爷的唇角翘起一个无法自已的弧度,含着一抹无法形容的温柔,直到她的人影消失了,方才回到自己的车里,开车离开。
提着绿色的行李包,沈佳音走进校园门口,刚好就撞上了一齐来上课的冯永卓。
“姚科送你来的吗?”冯永卓伸出手要帮她拎行李。
“嗯。”她没在意间,手中的行李被他拿了去,为此,她伸手,“我,我自己可以。”
“没事,到集合地有一段距离,我来拎着。”冯永卓拒绝她伸来的手。
沈佳音感觉挺奇怪的。记得,一开始他那么讨厌她。
冯永卓是一开始曾厌恶过她,觉得她这人又傻又呆,一无是处。可到后来,逐渐发现她压根不是表面表现的那样。是个有颗七窍玲珑心的女人。有时候人过的傻一点,放过别人同时不也是放过了自己。chuī毛求疵,不过是自己过的累罢了。该傻的地方,还是要傻的。
从她身上,他想到了许多。当然,在之后得知她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后,这种纯粹的感qíng又变得稍微复杂了。
“你近来过得好吗?”踌躇的时候,他问了这一句。
像是有点废话的问法。她怎么会过得不好?谁都看得出姚爷很紧张她。每个单位里面的人都说她是捡到宝了,傻人有傻福。但终究婚礼过后,她请婚假在家,他和她一直都没再见上面。今日一见,感觉她有点变样了。
以前瘦的像竹竿的身子,开始向玲珑有致有凸有凹的方向发展。一张瘦巴巴的脸蛋有了圆润的光彩,那同时也是代表被人疼被人宠爱的光亮。怪不得有人说,女人要嫁了人,才能真正算是变成女人了。
现在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一只蜕变的蝴蝶,破涌而出,散发出少妇的魅力。
他的眼,在她的脸盯了有好一会儿,像是不知道时间。
“冯上校?”她摸了下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没什么。”他扭过头,眼睛看到了地上。
昨夜里下了一点雪,这路上虽说早上被人用扫把扫过,但是,有一点滑。路的两边,堆砌了被铲除后的薄雪,一堆堆的,像是白色连绵不绝的小山丘。
未上课时,校园里走来走去的学员不少,顶着寒风,这些学员也享受冬天带来的乐趣。
三三两两的,有些人在上学路上捏起雪球,打起了雪仗。
学校里的纠察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颗雪球突然冲沈佳音他们飞了过来。
“小心——”因为冯永卓低头看着地上,没看见,沈佳音连忙推了他一把。
飞来的雪球正好砸中了她头顶。
雪块在她乌亮的头发上爆开了花。哗啦啦啦散开的白色雪粒像极了仙女散花。溅得她满头满脸都是。
砸球的人,看见她被砸的人,都被吓到了。
冯永卓第一个把行李一扔,急匆匆拿手帮她扫着身上的雪,着急地问:“有没有伤着?”
“没——”只是那散开的雪,有些像是掉进了她眼睛里,让她眼睛有点睁不开。
那边,罪魁祸首的女生跑了过来,同是一脸慌张:“同志,没事吧?我扶你去学校的卫生室。”
听见是女孩子的声音,沈佳音真心感到自己幸运。女生力气小一点,要是个男的把她砸中了,她这会儿脑袋得晕的。若是再不幸被老公知道,她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开,走开!”冯永卓很生气,把那作乱的女生推开,站在沈佳音面前,脱掉手套,伸出手指轻轻帮她弄掉眼睛上的雪。
被他一推的女生哎呦一声,差点跌倒了。
几个男学员跑了过来,可能都是这个女生的同伴,对冯永卓这样的态度很不高兴,道:“你做什么?她不是道歉了吗?再说她又不是有意的!”
沈佳音这时候眼皮上的雪被chuī开了,能睁开眼,见到眼前一片混乱的局面,连忙为冯永卓说话:“不,不要吵了。他,他这是一时紧张,不,不是真心的——”
那年轻的女学员听到她这话,站稳了身子,笑时突出嘴角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说:“没事,没事。我能理解。他紧张你。你也紧张他。你们两个是qíng侣吧。”
沈佳音和冯永卓同时一怔。
这误会闹大了。
“不,不是!”沈佳音骤然大声地说,摆手。
要是被妒忌心重的姚爷知道的话,她不得变成死鱼一条。
“不是?”女学员怀疑。
“我,我有老公的。”沈佳音认认真真道。
见她表qíng一脸的认真,女学员一愣:莫非真误会了?
不怪人家怀疑她沈佳音说的不是实话。在这部队里,谈恋爱都有规章制度。有些人谈了,也只能装作是没谈的。犟嘴硬说自己不是,找借口掰理由的比比皆是。这些人,又与沈佳音他们是完全陌生的。怎知道沈佳音是嫁给了姚爷呢。
不管怎么说,和和气气解决了争端要紧。女学员来到她面前,对她左看右看,道:“你真没事吧,同志?有事的话你要说,我好带你去看大夫。不然,我这心里一辈子良心过不去的。”
“没事。”沈佳音为了佐证自己没事,把脑袋摇摇。
冯永卓在旁边看着急了:“你脑袋刚被砸,不要摇脑袋,找个地方坐或躺着休息一下,不知道脑震dàng了没有?”
听见冯永卓这样说,犯事的女学员紧张了,非要拉着她去到卫生室仔细检查一番,心里才能安稳。
“我叫陶桃,人家都叫我桃子或是桃桃。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你名字吧。不打不相识,或许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呢。瞧你拎着行李,应该是第一天来上课的。”女学员将自己介绍给了沈佳音。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沈佳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沈佳音。”
至于各自来自于哪个部队,这里规定可以不说。因为有些是来自特殊的部队,并不能让人知道。
三个人来到卫生室。在卫生室值班的大夫给沈佳音稍微做了简单的检查,说:“在这里的chuáng上躺会儿,或是到自己宿舍躺会儿,今天不要做剧烈运动了。观察观察。”
大夫都这样说了,沈佳音不想在卫生室躺,感觉多大事儿啊。于是,陶桃在看了他们的入学通知书后,先带了冯永卓去帮他们办理入学登记手续。分配完宿舍,走回来带沈佳音去宿舍,一边说:“我没说错呢。正好是一个班上的。你和我同一张chuáng,你睡下面吧。我睡上面。”
到了宿舍。这里学校环境好。给她们安排的是四人一间的宿舍。两张鸭子铺面对面设立。四周四张学习用桌。
见沈佳音是被扶着进来的,其余两个等着开课的女学员,都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个个,都显得一丝紧张。
或许都是新人的缘故,每个人都极力想表现出自己的友好。沈佳音被安置在chuáng上后,每隔几秒钟就有人来探视她,问她qíng况怎么样。
沈佳音心里头只希望:这事儿不要被传进老公耳朵里了。
同样惴惴不安的有冯永卓。沈佳音于他而言好几个身份。一个是他妈亲生女儿的身份,一个是他领导姚爷的老婆。现在可好,她帮他挨了雪球,回去他要向两个上面的人怎么jiāo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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