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仇找来的乞丐,大都已经离开了,不过还剩下最好的几个,古羽瞄了一眼,纵是冷静如他,都有着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也不知道贼仇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人,污头垢面,满脸的污秽,衣衫破烂不堪,更是脏的看不出颜色,最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们每一个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一个个都是一头的脓包,有些还流着恶心的浓水,纵是在这冬天里,仍就散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贼仇,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些人?”带着古羽前来的侍卫周扬狠狠的控制着自己那要吐出来的冲动,却更是感觉到心中堵的难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贼仇却是一脸冷硬的望了他一眼,不带半点的异样,声音也是完全的平淡无波,似乎这对他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qíng。
不过,随即,他转向古羽时却是一脸的恭敬,“主子,都已经按你的咐咐处理好了,主子要进去吗?”
“恩。”古羽的脸色微沉,除了惊人的杀意,还是惊人的杀意。
“那属下略略准备一下。”贼仇听到主子应了,快速的转过身,将那最后的几个乞丐打发了出去。
此刻,房间里的宋玉chūn,也是一身的污垢,更沾着满满的浓血,都是刚刚那些乞丐身上,所以,此刻的她亦是一身的恶臭,极为的恶心,恐怖。
贼仇扯过一张破席子将她遮住。
他家主子是何等最贵的身份,可不能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污浊了眼睛。
“主子,可以了。”贼仇准备好了一切,这才再次恭敬的过来禀报。
不得不说,贼仇做事,的确是一丝不苟的。
周扬唇角微扯,贼仇这处理了一下,他总算敢进房间,不至于让自己吐出来了。
房间里,宋玉chūn瘫软在地上,已经一动都不动,完全没有了力气,她此刻一身的污垢,都没有去整理,顾不得了。
而且,此刻的她一脸的绝望,一脸的恐惧,身子还不断的发着抖。
“主子。”贼仇在古羽快要迈进房间时,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的喊了一句。
房间里原本面如死灰的宋玉chūn脸上突然多了几分qíng绪。
有痛,有恨,有怒,更有着恨到了极点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她的眸子略带qiáng硬的转动,慢慢的转向了刚好走进来的古羽,一时间,一双眸子中顿时的漫起嗜血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她此刻虽然全身没有了力气,但是却还是极力的拼命的嘶哑的喊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都是武功高手,自然都是听到了。
古羽冷冷的望向她,没有说话,只是眸子中的杀意更为的肆意,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问他为什么?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只是把你要害北洲长公主的手段还给你,怎么?你觉的残忍了吗?你当初计划这么对长公主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残忍吗?”周扬见主子没有出声,便替主子开了口,这个女人的确是有些可笑,她原本是想要用这样的法子对付长公主的,现在竟然还有脸指责别人残忍。
“你,你是为了那个贱女人,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竟然这么的对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竟然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这么对我?”女人听到周扬的话,眸子中嗜血的狠绝更为的恐怖,一时间,简直疯狂的让人害怕。
周扬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死活呀,这个时候竟然还敢骂长公主,她是嫌自己还不够惨吗?
跟主子一起长大的,切,还真亏了她说的出口,她不过就是小的时候,跟老潭主去过城宫,在城宫住了几天,见过主子,这也像是一起长大的。
“拔了她的舌头。”古羽听到她咒骂秦红妆,一双眸子猛然的yīn沉,更是席卷起惊心动魄的恐怖,这个女人想要找死,他不介意成全她,不过,他却绝不会让她死的那么轻易。
“不,不要,不要,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不能,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宋玉chūn听到古羽的话彻底的惊住,一双眸子更是瞬间的圆睁,恐惧到了极点,绝望到了极点,身子更是抖的厉害。
他,他竟然要拨了她的舌头。
周扬听到主子的话,再次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一次主子是真的生气了,主子此刻说的是拨了她的舌头,而不是割了,硬生生的把舌头拔出来,那种痛,就算是他,想想都感觉到恐怖。
“我说,宋大小姐,你能不能不提从小长大这事呀,你跟主子从小一起长大?亏你说的出口。”周扬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女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吧?而且这样的话,对主子都是一种侮rǔ,在这种qíng况更会让主子厌恶。
周扬思索着要不要向前去执行主子的命令,但是他此刻看到她一脸的浓血,都忍不住的恶心,实在是不敢向前。
也就在此时,贼仇一个快步,走到了宋玉chūn的面前,他一脸的冷冽,不见半点的qíng绪,似乎对于此刻宋玉chūn的脏乱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走到她的面前,他的手快速的伸出,真对着宋玉chūn的嘴伸出,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不,不要,你敢,你敢拨我的舌头?我爹可是潭主。”宋玉chūn惊的毛骨悚然,身子快速的缩到了一边,再次急声的喊着,现在,她也只有靠她的爹救她了。
不管怎么样,她的爹爹也是天南城的潭主,她就不信,他们真敢那么对她。
只是,不得不说她的确是想的太简单,也太蠢了,像先前那样的事qíng,古羽都做的出,更何况是拔她的舌头。
更何况,现在古羽是当面直接的下的命令。
周扬暗暗的摇头,她还有脸在这个时候提潭主,潭主真是被她害惨,她若不提,或者主子还能多少的放过潭主,此刻主子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她竟然用潭主来威胁主子,哎,蠢,太蠢了。
真的是害人害己,害亲爹呀。
“贼仇,你敢,我爹是潭主。”她见着贼仇的手就要伸到了她的嘴上,再次拼命的喊着。
“宋潭主昨天就被主子罢去潭主的职位,丄等待着主子的发落,宋小姐觉的他还能救你吗?”周扬看着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张狂的样子,还是好心的提醒着她。
“什么?你说什么?罢去了我爹的潭主的职位?这怎么可能?要罢去潭主的位子可是要经过全臣的讨论才能够决定的,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此刻的眸子瞪跟铜铃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一脸的不可思议,带多了几分恐怖的绝望。
这怎么可能?他的爹怎么会被罢免了潭主的职位,若是那样,她还能依靠谁呢?
“周扬,传令下去,将宋立介驱离天南城。”古羽听到她的撕吼声,冷冽中寒光猛she,原本,他只是打算废去了宋立介的潭主之位便算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给红妆下那种毒,还要想彻底的毁了红妆,所以,这件事qíng,他绝不能原谅。
周扬听到他的话,惊住,将宋立介驱赶出天南城,这样的处置已经算是天南城最重的惩罚,不过,若是按常qíng来说,主子若是真的如他人一般的狠,为了以绝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的处死宋立介,主子终究不是那种残忍之人,也做不出残害无辜的事qíng。
只能说,这个宋玉chūn实在是太蠢,害了宋家全家。
“不,不要……”宋玉chūn似乎这才终于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嘶吼的声音中更多了几分崩溃的绝望。
“秦红妆,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她的回过神后,突然发了疯的般狂喊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喊声极为的恐怖刺耳。
她自然不敢把气发在古羽的身上,也不敢怪古羽,所以,只能把满腔的怒火跟仇恨发在秦红妆的身上。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明明一直都是她在害秦红妆,她先是让人易容成古羽的样子欺骗秦红妆,然后还直接的进宫欺负秦红妆,更是想要给秦红妆下毒。
自始至终,秦红妆根本就没有对她做过任何的事qíng,也真亏了她能够这般理直气壮的喊出是秦红妆害了她。
哎,有些人的脸皮当真是厚到无药可救的。
“贼仇。”古羽的那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但是那冰到刺骨的杀意却丝毫都受影响的直直的she向她。
若不是不想太便宜了她,她此刻就算是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是。”贼仇原本没有动手,也是在想着,或者主子还不至于真的废了她,毕竟宋潭主在天南城的威望还是极高的,而再次听到主子的命令,他自然不再有丝毫的迟疑,快速伸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突然的多了一块血ròu模糊的东西。
“呼,呼”宋玉chūn痛的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滚,口中鲜血直流,只是此刻被拔了舌头的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其实这种痛苦之下,就算她的舌头没有被拔,可能也说不出话来了,痛的。
周扬看着眼前的qíng形,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但是眼前的qíng形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偏偏刚刚的执行者,此刻手中还握着那东西的贼仇,却是一脸的木然,没有半点的神qíng。
宋玉chūn痛的脸色惨白,身子紧紧的缩在了一起,一双眸子直直的盯向古羽,没有了舌头,不能发出声音,但是那唇却在动着,从她那口形可以辩出她要表达的意思是,“杀,杀,杀死秦红妆那个贱人,绝不放过她。”
周扬惊的毛骨悚然,狠狠的倒抽着气,这个女人当真是蠢到了极致,这种时候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她那口形,他们都能看懂。
这个女人当真是见了棺材都不掉泪的。
“斩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将她扔去跟那些乞丐一起。”古羽眯着的眸子遽起刺骨寒光,冰冷的杀意似乎破冰而出的锋剑,直刺的人无处可避。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那话语却是绝对的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话语略顿,再次一字一字冷冷的补充道,“让她多活几天,别让她死的太快。”
此话听着似乎挺不错的,但是,谁都明白,被斩断了手脚,还跟那些恶心的乞丐扔在一起,不管是谁,都qíng愿直接死了算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但是,主子这意思分明是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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