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进府的时候那拉氏同四郎已经形同陌路,平日里少有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之间除了年节几乎从不单独呆在一处说话,李氏虽也得过胤禛的宠爱,生下那许多孩子,可经不住年岁大了,又得了她。胤禛初时还去李氏的屋子,后头就只单宠爱她一个了。
年氏痴痴从冰纹格的窗框望出去,雨滴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头,她不由想起她在畅chūn园的宫室外头种了两株芭蕉,一到下雨天,四郎就会跟她一处喝茶,她拿了平日里集的雪水雨水出来,用描金的红泥炉子煮了水烹好茶奉上去给他,他接过去会对她笑一笑,再赞她煮得好。
为什么这一世她来了,四郎却已经不是四郎了?
年氏着意打听也能打听出些事儿来,她原来装着规矩不开口,可只要使上一些银子小宫女们就什么都说了。她知道了她念念不忘的四郎同正妻这辈子不仅有两个一胎双生的女儿,还有一个已经满了周岁的嫡子。
看一个男人待女人多好,只要看看后院里的孩子就知道了,原来她在的时候胤禛就只单宠着她,虽也幸过其它女人,可哪一个也比不过她,她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出来,比李氏生育还多。
可这一世的胤禛却和那拉氏有了三个孩子,年氏怎么也想不通,事qíng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嫁过去当侧的时候,额娘也曾狠下心来叫她看看阿玛的小妾是如何行事的,就怕她一去就惹着了正妻,没有好日子过。
哥哥们让她不必怕,那拉家不过是出了个一品,家里的男儿多无出息,哪里比得上她家里头正掌着权柄呢?额娘却斥责两个哥哥不通后宅事务,一句句的jiāo待她,让她进了门先得伏低做小。
她也认认真真做了,行礼请安从未有一丝过错,那拉氏的态度却好似她就是个不相gān的人,初两回她得了四郎给的贵重东西,比正屋里用的东西都要好上些,她还吊着心防范。额娘身边那些妾,哪一个敢犯下这样的事儿来,就算额娘面上不说,那些妾也肯定得不着好。
谁知那拉氏根本就不在意。她得宠就得宠,李氏失宠就失宠,钮祜禄氏生了儿子,她也照着规矩打赏,从来没拿了正眼来瞧她们这些妾室。
她心里泛着酸,心里明白那是因为那拉氏是正室,占着正统,在她眼里妾或许就是个不起玩意儿。她下了功夫曲意拢住了四郎了心,一个人再怎样大度,也不可能在明白丈夫另有所爱的时候还能淡然。那拉氏的行事却一点儿也没变,她再得宠,四时衣裳三餐饭食也是同李氏一般无二的。
就连除夕夜里胤禛喝醉了歇在她这儿,那拉氏也不过是遣了人送了醒酒汤来。她突然明白了那拉氏对四郎根本就无心,或许曾经有过,后头又没有了。
小宫女儿端了药进来,见她睁着眼睛发怔轻轻搁下了药碗,扶着年氏坐起来,给她在腰后头垫了个迎枕,脸上带着笑说:“这雨落得人心烦呢,往来的路也不好走了。”
年氏不开口说话,小宫女知道她这是没去成宁寿宫心里不快也不再挑话头,只把药端给她用,边上还用瓷盒盛了蜜饯,年氏端上来刚饮上一口就皱了眉,一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宫女侍候,自然不如家里妥当,这药就是没chuī过的。
她把药搁在桌上,冲那丫头摆了摆手:“等一会子再喝吧。”复又靠到迎枕上头,宫女原还想劝两句,见她的心思又不知飘到哪儿去便闭了口,想着等会儿再进来催她,收捡起了换洗下来的衣裳jiāo给嬷嬷送到浣衣局去。
这一耽搁就没顾得上她,年氏喝了冷药竟闹起肚子来,她这病本有一多半儿是心病,心病不去身病自然难好,一躺就躺了一旬日还起不了身。
德妃听了宫女的回话皱起眉头,她本来就不喜欢那样的姑娘,更别说她的身子还这样差。为难怎么跟周婷开这个口,胤禛家里有了一个嫡子在她看来还不够,须得再两个才能安心,像她似的,三个儿子留下两个来,彼此之间还能相互扶持,这样才好。
偏偏万岁爷起意要指个人给老四,说是老四狠办了些差事,须择个可心意的给他。还问她这一轮里最出挑的是谁,可不就是年氏。
不独是胤禛那儿要进人,这些阿哥们人人不落,当着万岁爷她不能说什么,暗地里却估量起来,这个姑娘还真叫人从心底里爱不起来。
知子莫若母,德妃不喜欢年氏却知道胤禛最喜欢这个调调,一个李氏就能折腾出这许多事儿来,这样一个年氏进了府往后再折腾怎么办。
这些话却不能漏给周婷听,反正还没定下来,万岁爷听了那姑娘的家世不曾言语,想来也是不怎么满意的,不到定下,她的心总是提着的,如今这会子两人正要好,孙子又生得白胖,德妃还盼着再来一个呢。
若是平日里,进一新人怎么也不至于叫她心里慌成这样,这回她却是一打眼就从心底不喜欢那个姑娘,也不知是怎么了,安理说来这样的女人往年也不少的,那个瓜尔佳氏选秀的时候德妃还赞过她貌美,怎么到了年氏这里她就一百个不顺心呢?
瑞珠知道她的心思,打赏了那宫女儿一个海棠银锞子把事儿报了给德妃听,嘴上还开解她:“主子要不要尝一尝四福晋刚送来的茯苓霜,说是从粤东着人带回来的,那边松柏多,这东西比旁地儿得的更补人,吩咐奴才调了牛rǔ子日日近给主子呢。”
德妃叹出一口气来:“她有孝心了。”
瑞珠凑了趣儿:“这是缘份呢,满宫里谁不说四福晋跟主子您亲近,上回子十四福晋还醋呢。”周婷怡宁两个常常这样逗了德妃开怀,倒比她那两个儿子更常来。
莫不是没缘份?德妃一面尝着牛奶茯苓霜一面纳罕,比如她喜欢福敏福慧,见了她们就跟见温宪小时候似的,还有那个没起名子的孙子,若不是跟她有缘,老四媳妇怎么会刚在她宫里摸了小衣裳,后头就怀上了呢?
德妃这里发愁,周婷那儿却还是和和乐乐的,胤禛这些天又是忙着朝上的事儿,又要看着造院子,忙得脚不沾地,弘时也还罢了,大妞二妞却很有些想他,这一日赖在正房里不肯回去睡,定要把胤禛等回来,叫阿玛抱一抱才回去。
胤禛回来的时候,就见屋子里的灯暗暗的,周婷穿着寝衣头发挽在脑后伸着手拍打小女儿的背,两个女儿早已经睡着了,手牵着手趴在chuáng上,小脸蛋儿像朵花儿似的,听见他进来,周婷拿手指头放到唇前,压低了声儿笑说:“见不着你不肯回去呢。”
胤禛心里一动,走过去坐在chuáng沿,伸手捋捋她的头发,又去看两个女儿:“闹着你了?”周婷把头往他肩头一靠:“哪日不闹呢,偏说阿玛好几天不抱了,定要你抱了才肯回去睡,原想等睡了再抱回去的。”说着点点大妞的鼻子:“倒不舍得了。”
胤禛轻笑一声:“罢了,叫她们在这儿睡吧。儿子今天怎么样?”
周婷脸上笑意更盛,胤禛嘴里提到的儿子,那定是刚满周岁的那个:“同二妞玩了一日,早撑不住睡去了,二妞见弟弟把脚放到嘴里,可吓坏了,还以为他饿得不行自己啃自己呢。”
二妞气呼呼的告了奶嬷嬷的状,直嚷着要周婷把她发落了,说她不把弟弟喂饱了,倒让那个奶嬷嬷好一阵紧张。
胤禛嗅着她身上的玫瑰味儿浅笑起来:“就一个弟弟她们才这样稀罕,不如咱们再生一个罢。”
周婷脸红起来,伸手推一推他,喉咙口却湿润起来:“女儿在呢。”
胤禛拿手把大枕头勾出来:“拿这个围起来,咱们到外头去。”周婷半推半就,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出去,胤禛这几天都忙,素了好些时候,此时就有些急不可捺,一把搂着周婷让她倒在塌上,解开了下头的裤子顶进去,带着湿意的秘处让他喉头一动,拿手指去刮她的脸颊:“想我了,嗯?”
周婷也不再害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腰上用力迎合他,两人都怕弄醒了女儿,不敢有大动作,只压住了声儿慢慢来,竟比平时还有有趣味,周婷抖着身子扒住他的背,两人靠得近只感觉到热
气喷在脸上身上,下面比平时更热更湿,不一会儿就汗水淋漓。
运动过反而不容易入睡了,两人靠在一处,谁都没有睡意,刚才从心底泛起来满足劲儿还没过去,胤禛侧过身来,拉着周婷的手搭在自己背上,嘴唇凑过去吻她汗湿的额头:“你也摸一摸我。”
周婷一怔,眼睛里含着笑意,就像刚才拍打二妞那样拍打起他来,嘴里还不时哼哼出声儿,两人蜜蜜的对视一眼,胤禛那里又开始鼓起来,只觉得从心口开始发热,一直热到了脚跟尖。
作者有话要说:
年氏下章就会奋起的
啊~~~四郎,我是你的年糕呀~~~
话说有人知道怎么在微博里放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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