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嗅着她头发,知道她是在开解自己,反手握住她手:“今儿怎么没抹头油,是不是那玫瑰的用完了?”说着伸手把袖子折起来:“不如我给你梳一回?”
“等爷回来再给我梳,”周婷按下他的手,脸上泛着红晕:“我给你重打一回辫子。”说着打开炕桌下的抽屉,拿了个打着玄色缠金丝结子的辫穗儿来:“这东西小,不容易编,我来回弄了几个晚上了。”收线的地方还有些歪,她放在里头好些天也没拿出来。
胤禛笑看一笑:“瞧着是有些歪,往后大妞二妞学这个,你可得jīng心。”嘴里说着这话心里却软融融的,往镜前一坐,由着周婷给他散了头发,一梳子一梳子的从头到梢儿,不时从镜了里看他含笑的眼,刚才还七上八下忐忑着的心静了下来,放下梳子从后头圈住他的脖子,两人就这么靠着,谁也不先说话。
等到胤禛走的时候,全家人一起把他送到了院门口,大妞二妞两个扯着周婷的裙幅,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胤禛,弘时跟在弘昀后头行礼行的有模有样。
小四儿还抱在手里,被周婷弄醒了,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发脾气,胤禛拿手指头逗逗他,他也不知道睁眼,最后胤禛挑了挑眉毛拿手指头戳他的圆脸蛋说道:“酸梅汤。”
小人儿马上撑起眼皮,瞧了眼他阿玛,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这时候小包子已经在肚子里鸟~~~~
咩嘿嘿
以及抱歉让大家失望
年氏肯定是会进府滴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ròu吃~~~
☆124、四爷正妻不好当
胤禛这回出去不像上回那样时时有书信送回来,周婷也不敢像前几回那样时时递了书信过去,以他这种万事不yù人cao心的xing子,临走说出那番话来,恐怕这回当真是十分险恶的。
白日里还好,她有各种各样的事qíng要打点吩咐,到了夜里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玛瑙守夜时听见了响动,第二天就燃了安神香,周婷承她的好意,闻着那香还是jīng神得很,心思一拐就往糙甸子上带。
来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算有了些基本常识,知道胤禛要上位,太子必须先空出这个位子来,至于是死还是废,她就真不知道了,每天心跳加快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胤禛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这就如同一场战争,明明知道他是最后的赢家,却还是担心他冲锋杀敌的时候伤了筋动了骨,拉太子下马这样大的事,差了一步引火烧身可怎么办。
她日日这么提着心,就连两个女儿都觉出不对来,大妞二妞还能直接说出额娘别急,阿玛就快回来了的话,身边侍候的丫头却只能说些旁的来逗她开怀。
周婷畏热的毛病是从作月子的时候留下来的,大开着暖阁里窗户,内室里也留着fèng儿,不关门,只拉着帐子,远远摆着冰盆,有风送了凉意来,屋子里倒不怎么热,周婷身下又铺着象牙席,胤禛不在,她一块睡热了就换另一块睡。
珍珠听见她翻动就坐起来问:“主子可要饮汤?”
“不必,你睡你的罢,我就是有些热。”其实是她又忧心起胤禛来了,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扇子来,珍珠听见风声更不敢睡,只好说些趣事儿引她开怀。
“玛瑙姐姐的夫家今儿送了礼来,臊得她半日不出房门,我过去瞧了,全是jīng了心备下的,玛瑙姐姐有福气呢。”珍珠拿枕头垫了腰,因是在外头守的夜,就点起了灯,站起来摸摸青花大茶缸里的玻璃碗,冰已经化了大半儿,碗里晾着的酸梅汤正好这时候入嘴,就送了一碗进内室。
周婷躺了这么些时候一点睡意也无,索xing跟珍珠聊起来:“怪不得呢,我说怎么一个下午都没见着她。”玛瑙的亲事,是胤禛给定下来的,本来周婷以为会是外院里头给胤禛办事的管事,谁知道胤禛竟给玛瑙挑了一个汉人。
“她在屋子里躲羞呢,”珍珠嘻嘻一笑:“主子不知道吧,那边儿送了一幅尺头过来,又有半匹青布,我瞧着,那礼单子里头夹了张鞋样子呢。”
“这怕是打听过了,知道玛瑙最擅做鞋。”周婷微微一笑,酸梅汤的凉意压下了她心里去不尽的躁意。
“玛瑙姐姐可生气呢,扯着那鞋样子直说不知规矩。”珍珠越发笑得高兴:“就是怎么也不肯把那张纸给扯烂了。”
周婷“扑哧”一笑,把碗放到chuáng边的桌上:“玛瑙嫁了,下一个就轮着你,你可有什么合心意的?若似她这样压着不说,可要由着爷去配了。”
旗民不通婚,玛瑙是包衣出身不错,却是正经在旗的,胤禛这个媒作九曲十八弯,配的正是刚升了医上唐仲斌。他早就想在太医院里头cha一个自己人,不仅拐着弯子叫他投了旗,还把玛瑙配给了他。
这桩婚事,周婷原本是不同意的,她从小张子那里打听出这个人来,马上就明白了胤禛的用意,却没想到玛瑙自己愿意。
周婷只好使了人出去打听这个唐仲斌,太医院医上这个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一家子投了旗,就是旗人了,况且玛瑙嫁过去算是低嫁,又有胤禛周婷的关系在里头,唐仲斌这个人学医学傻了,平时在太医院里就只知道刻苦攻读,胤禛也不知怎么就看中他那股子呆气,玛瑙进了门那家子只有待她好的。
唐家得了这么桩好事,全是按了礼仪说媒定亲换帖采纳,三不五时还要央告门上人送了东西进来。因是胤禛属意的,乌苏嬷嬷也不十分拦着,甚至还觉得这是胤禛看中周婷的表现,全为了她高兴呢。
“原想放了她出去备嫁的,可刚提上来的粉晶碧玺还不能领事儿,只好再留她一留,你的事儿也该打算起来了。”见珍珠一直不说话,周婷就问了一句:“你是想要个读书的,还是习武的?”
珍珠默然不语,她脸上那道伤疤虽说抹了药又好好养着,可总是留下了痕迹来,她因这个并十分肯嫁,老说要一辈子呆在周婷身边,可看着玛瑙这样子,又有些心动,拿不定主意只好扭过脸去:“奴才全凭主子作主就是了。”
“既让我给你作主,我自然也会给你撑腰,若有个不好,只管来找我,我替你发落。”周婷跟珍珠半真半假的开玩笑,珍珠只顾扯着衣带子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抬手摸起自己的脸来:“不瞒主子说,奴才这个样子,嫁个平头百姓还怕他纳了妾,不敢再想那读书习武的,只家世过得去,能紧着我,便罢了。”
“胡说八道,你且瞧着,我必得给你挑个可心的。”周婷知道她是伤了脸,原来使人打听她的人家一下子全没了声儿,这才有些心灰,立马宽慰她:“玛瑙这个xing子配上个有些呆气儿的正好,你呢,倒要寻个有些聪明劲儿的了。”
周婷这里刚论完这个唐仲斌,那里唐家人就借着礼单子送了封信过来,十八阿哥胤祄病重。这个消息比宁寿宫里皇太后说的还要早了一天,三阿哥胤祉留京,连夜送了太医过去,唐仲斌只是医上,没这个资格跟去,却在信里言之凿凿,说自己看了送回来的药方症状,有些心得,求周婷代为送信给胤禛,让他也能跟着去。
周婷自然不会贸然应下,她这段日子天天往宁寿宫里跑得勤快,为的就是皇太后那里时不时有消息递过来,圣谕是半夜里到的京城,十万火急的送到胤祉手上,康熙亲点的那两个擅长儿科的太医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拉到马上就往糙甸子上赶。
宁寿宫的太后知道了消息直念佛,王嫔更是提起了一颗心,若这回子有亲哥哥在身边还罢了,偏偏这回十五十六都没去,只有十八跟着去了,她有心想问两句状况罢,上头几个妃子宽慰皇太后
的话还没说完,只好忍牙坐直了等着,眼底一派焦急之色。
还是佟妃先把话头递给了她:“你也不必忧心,既点了太医过去,自然会小心看顾,许是chūn夏里头的日头毒,着了暑气。”
周婷垂着眼睛不说话,她知道这回的事qíng没那么简单,唐仲斌的信里说得明白,他的信倒不像平日里周婷见过的那些四平八稳,而是一付舍他其谁的样子,说了一通周婷瞧不明白的医理,还指出太医院去的这两个虽擅儿科,年纪却大,保守治疗只会拖延病症。
王嫔明明笑不出来,却还是扯开嘴角,说些趣话儿逗皇太后忘了忧虑,要是皇太后急得有个什么好歹,大家跟着一起糟糕,她站起来曲一曲膝盖,脸上带着笑:“老祖宗很不必为了他忧心,原他两个哥哥随驾的时候也常有个头痛脑热,这肯定是到了糙甸子上头撒了欢,又是风又是汗的伤了风,既万岁爷点了太医过去,必无大碍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急得不得了,不住盘算等散了场子她能托了谁去信,也好知道知道qíng况。康熙亲笔写了来的信,王嫔是没资格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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