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娃儿
年糕,这回你真给四大爷留下深刻印象了~~~~
啊呀,冲撞啊没来月事啊~~~
☆133、四爷正妻不好当
桂嬷嬷既是德妃挑过来的,自然向着周婷,她捏住了桃枝桃叶两个,用规矩不妥当的借口把她们拘在屋子里,不让她们往年氏跟前凑,年氏身边就只剩下府里调派给她的丫头了。
她还没能跟胤禛单独说上一句话,就被看住了养起病来,身边的丫头虽没有怠慢她,到底不是自家跟过来的,她不敢吩咐她们出去帮着打听消息。在宫里住了这些年,这点道理年氏还是懂得的。
周婷也不苛克她,补汤补药一应皆全。可内务府里发放下来的年例,周婷却留了个心眼,全按单子上头的东西叫人送去东院。
按着以往的例,侧福晋一年的用度和每日的饮食份例里头有用不完的或者已经不时兴的,全都折成银子。比如日用里头就有炭火,夏日不用时就全折成银子,就连官员俸禄里头的份子米,大多数也是贱价卖给米行,自家再贴银子进去买jīng米好米来吃。
周婷知道年氏没有多少钱,那嫁妆箱子里头有些什么,丫头们在归置的时候摸了个一清二楚,没等第二天日头出来就报到周婷面前去了,她既没钱,周婷自然不会送钱上门。
年氏知道此时自己没有半点根基,当时为着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把两千两用得gāngān净净,甚至还贴补上了这么些时候攒的私房,她有心想要拉拢身边几个丫头吧,又拿不出东西来。
她做了许多年的侧福晋,先是有娘家给的银子银票,后来又有了胤禛的宠爱,再没有想到自己也有银钱不凑手的时候,她细细看了年例的单子这才发现了这么多年自己从没要意过的事。宫里头哪怕是个答应也是要发银子的,而皇子福晋侧福晋却只发衣裳料子,银子一文没有!
年氏还只是前世在母亲身边的时候才理过几日家,隔了二十几年早就忘得gān净,这些东西就算能换钱她也不知道怎么个换法。一偏头就见小喜儿给珐琅掐丝小香炉里头添了块梅花香饼。
秋日里的雨下的缠绵,点点滴滴打在窗框子上,年氏扶着chuáng沿站起来往外头一看,天井里又窄又bī兀,别说芭蕉梧桐就是棵糙也见不着,那打着结子的彩绸也没人取下来,被雨一浇湿乎乎的皱在柱上,哪里还有喜庆的样子。她颓然往后一靠,突然明白这已经不是她的前世了。
年氏的手指头抠着chuáng上的雕花,眼睛怔怔出神,虽只瞧了一眼,她也没错过那拉氏那满脸的红晕和腰肢柔软的样子,分明就是借着四郎喝多了酒,把他给留住了,那明明就是她的dòng房花烛夜!
本来道理全在她这儿的,明明就是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却没想到会把两个格格给吓病了。这一病,四郎连问都没叫人过来问一声。年氏闭了闭眼睛,若是按着他原来的脾气怎么也要说正妻不规矩,就算不怜惜她,也该补偿她才是,偏偏被这事给搅huáng了。
雨滴滴哒哒落的人心烦,四郎的xing子她摸得透透的,若是两个孩子不好,自己是怎么也不会顺他的眼了。年氏蹙着眉头睁开眼睛,别的消息不敢问,两个孩子的病qíng她还是能打听的,略一沉吟就开了口:“惜月,上回你说两个格格病了,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小喜儿先是身子一顿,这才想起年氏给自己改了名,扭头就笑:“听说退了热,已经大好了。”
年氏松一口气,这样gān等着四郎过来看她,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她必须得想个别的法子,年氏转着手上的镯子咬了咬嘴唇:“你去正院里,告诉福晋,我想见一见我娘家嫂嫂。”苏氏再待她不好,听说她病了总要过来看一看的,年氏不明白为什么苏氏要把她的丫头换掉,可如今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娘家了。
惜月听了没有立时答应下来,满面为难的说:“虽说两个格格好些了,正院里也还忙着,这时候过去,怕福晋不会允的。”
年氏顾不得许多,她一定要见着苏氏,再不想承认她也明白过去四郎待她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有个能gān的哥哥:“我初来乍到就给福晋惹了这样的麻烦,心里着实不安,很想叫娘家嫂嫂过来说说话,你且去问。”
惜月把头一点,年氏摆摆手叫她出去,惜月往后退了两步,到了廊下一甩帘子,她虽是个二等,但桃枝桃叶连年氏都不看顾她们,她俨然已经是这个院子里的一等丫头了,她的脚还没沾着湿地,就有小丫头打伞过来接她。
两人一前一后转身出了门往正院走去,小丫头跟在她身后打着油纸伞:“喜儿姐,主子也太不体贴人了,一场秋雨一场寒,怎么偏这时候叫人办差事。”惜月冲她笑笑,也不叫她改口,她很不喜欢这个酸味儿实足的名字,却偏偏不能拒。
一路走过去,各院的婆子们都守在门前偷懒,雨天比雪天舒服,雪天要不断扫雪,雨天却能不出院门,就连院子里洒扫的都得闲弄点吃食凑在一处磕牙。
还没走到正院两人的裙摆就全湿了,门口自然有人引进去,珍珠叫人拿了毛巾给她们擦拭,指一指正房说:“福晋看了两个格格一夜,这会子正补觉呢,若没什么紧要事,同我先说了,得了信儿叫人过去回。”
惜月把事儿说了就要走,珍珠拉住她,那边小丫头端了糖蒸苏酪来:“这雨往身上一打也冷得很,不若吃点东西再回。”小丫头早已经咽起口水来,珍珠顺势把惜月拉到一边,两人头碰着头说了会话,珍珠亲把她送到院门口。
周婷好几日没睡上囫囵觉,胤禛特特去德妃那里为她告了假,让她在家里休息几天,不必进宫请安,她正歪在罗汉chuáng上补眠,翡翠搭了条紫羔绒的薄丝毯子盖在她身上,炉子里燃着安神香,伴着雨声,一场好梦。
珍珠悄声进来,见她睡得沉坐在榻上给拿了丝线打起络子来,天色yīnyīn的,珍珠刚打了个半个如意就听见周婷要水,赶紧调了蜜卤子端过去,先给她喝了杯温水,再拿了蜜水给周婷喝。
“东院那边的,说想见见娘家嫂嫂呢。”珍珠放下茶盏给周婷身后垫了个枕头,周婷伸手理理头发,掩了口打个哈欠:“可是月例送过去了?”
除了衣料,府里还要给每个妾发月例银,周婷算是大方的,给了年氏一个月二十两的月例银,二十两月例银子放到外头是不少了,一个巡府不算外块,一年也不过一百三十两的俸禄,可她初来乍到,打点下人疏通关系哪里不用花钱呢?
周婷捏着茶碗盖勾了勾嘴角:“许了她。”不怕她动,就怕她不动呢,周婷心中冷哼,胤禛dòng房夜里留宿正房就已经把她得罪死了,若是个能不惹事的,又怎么会当着胤禛的面晕倒在地,不管她是真晕还是假晕,都已经彻底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让胤禛去碰年氏一根手指头。
想到年氏那些简薄的嫁妆觉得年氏在家里只怕不受待见,就又添了句:“就算那头不肯过来,也要叫人请了来!”珍珠应了声,伸手接过茶盏放到炕桌上,转头出去吩咐小丫头给东院传话,到了她嘴里自然把周婷的话润色了几分,话说得又漂亮又慡利。
这一回大妞二妞可是糟了罪,当天夜里就发起热来,周婷叫人拿了冰块兑在水里给她们绞帕子降温,一直守到半夜。初时两个孩子还睡得熟,到了后半夜竟又烧起来,嘴里呜呜咽咽不知道在说什么。
珍珠把夏天用的小玉枕拿了出来,周婷亲自拿毛巾包了冰块放在两个孩子脖子后头,这还是她去看病的时候急诊室的医生教她的办法,说是这样降温最快。
这回周婷是真的没忍住眼泪,哪个当妈的能眼看着孩子受这种苦,她握着大妞二妞小手直掉泪,胤禛在她背后转踱着步子转圈,一面安慰她一面发脾气把太医院的院判叫了来,又是摸脉又是开药,就连德妃都惊动了,宫门一开就派了人来问,折腾了整整一日一夜。
热度好容易退了下去,两个孩子还是一点jīng神头都没有,恹恹的躺在chuáng上,什么都肯吃。碧玉熬了稠稠的粥,单把上头那层粥油给刮下来,周婷亲手喂给两个孩子吃,因不是风寒也不怕感染,周婷许弘时弘昭过来看看她们,弘昭还不懂事,凑过去给两个姐姐“呼呼”。
弘时却知道两个妹妹是被新进门的侧福晋给吓病的,他才五岁,却已经分辨得清好坏,拉着二妞的手安慰她:“福敏不难受,福慧不难受,叫阿玛发落她!”
大妞二妞下巴都尖了,嘴里没味儿,吃什么都不香,周婷叫碧玉把ròu切得细细的同粥一起煮,原来圆滚滚一张苹果脸给瘦没了。胤禛心疼的不行,平日里还嫌她们吵闹,冷不丁不往他跟前凑着要抱了,他又不习惯了。
本来他就最宝贝两个女儿,对待弘昭还要考两句弟子规才肯露点笑脸,大妞二妞却是想要什么都成,这会儿尖着一张脸乌黑的大眼睛一转,胤禛更是满口答应她们的要求,吩咐苏培盛可着四九城寻新鲜玩意儿来哄了两个丫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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