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_怀愫【完结+番外】(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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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婷微微一笑,想得是好,可行动起来却不切实际,人的心窍可是最多的,到最后全是出工不出力:“人比蚁jian滑得多,那些力气大的,自然比力气小的gān得更多,却都吃一样的饭食,久而久之谁还愿意出力呢?”总归大家都有饭吃,少gān一点多省一点子力气。

  弘昭垂了头,茫然想了半日,又抬眼去看胤禛,胤禛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圆满的答案,他上一世惩贪腐就花了大力气,如今再来一遭,前头的康熙不是助力竟还成了阻力。

  周婷瞧出胤禛兴致不高,拍拍弘昭的屁股叫他跟两个姐姐回屋子里去。自己给胤禛沏了茶来,这些事她虽不大懂,但有一条是知道的,这个噶礼的母亲原是康熙的rǔ母,到现在还常常往皇太后宫里走动,虽比不上曹家那位老封君有体面,却也是享尽了优容的。

  康熙是个念旧qíng的皇帝,他小时候前头有个董鄂氏生的“第一子”,虽是皇子日子过得也并很顺心舒意,自己的额娘被董鄂氏挤成背景板,阖宫上下都只奉承着永寿宫,佟妃要来看看儿子也不很容易。

  出痘的时候还把他挪出了宫,身边呆着的就只有几个rǔ母嬷嬷,这一份qíng怎能不念。噶礼还不比曹寅是汉军旗的,他是正经满州正红旗出身,又颇具才gān,身份才识都有了,康熙自然乐意升他的官。

  康熙也不是不知道他贪酷,别人参他也不止一回两回,头一次康熙还着噶礼自辩,后头那些则是直接按下不发。就是这样的旧qíng,叫噶礼的胃口越吃越大,到如今这地步,竟还参别人来。拿着宜思恭贪污的把柄装出清官的样子来,想借天子的手来排除异己。

  这案子摆到胤禛面前,他自然不会这么便宜就放过他,宜思恭贪没是证据确凿的了,就是噶礼,康熙再包庇他,也得承认他是个大贪,只是不揪出来而已。

  胤禛这回存的就是把连枝带叶的把他给揪出来的心思,最后留他一个体面,那些吞进去的钱粮却是必要他吐出来的。

  他长出一口气,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汗阿玛那里却不好jiāo代,李煦曹寅哪一个不担着百万两的亏空,却一直升任到今,稳稳呆在举国最富庶的地方,这是汗阿玛待他们qíng谊,为君如此,臣子竟不肝脑涂地以报君恩,而是吃着国家的拿着国家的,平王讷尔苏的那个王妃,通身的气派又岂是一个江宁织造能够养活出来的。

  这一个个的全都串联在一起呢,动一个就是动三个,倒似挡在胤禛面前大石,非把这路障给清了不可。

  胤禛托起茶盏来啜饮一口,轻轻一声搁在炕桌上头,皱了眉头望着窗外,如今最要紧的是汗阿玛的态度,刚入了神,就感觉到额头被周婷两只手指头按着,正给他松xué,眼睛一阖,又出一声长气。

  周婷放柔了声音宽慰他:“都说笑一笑十年少,要我说实则叹气也有好处的,把心里这口浊气叹了出来,才能吸进清气去。”说着自己就先笑了一声:“佛经里头且说了,一口气不来,向何处安身立命?”

  胤禛原本捏着拳头抵在炕桌上头皱眉,听了她的话松了眉间那个“川”字,他面对着周婷本就柔和,听见她这样说,倒勾了勾唇扯出一个笑来,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捏到手心里揉搓:“治贪一事不可cao之过急,可噶礼此人,我断容他不得,汗阿玛不治他,我也要叫他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才算。”

  “可宁寿宫那头,又该怎么说呢?”周婷为了胤禛担忧:“我知道你若要出手,必是雷霆手段,这沾着腻着的也不是你的行事,可汗阿玛总归在那前头立着,他要保,你怎么好给噶礼定罪?且不独他一个,曹李哪一家不是呢。”

  胤禛如今这些个名声来得不易,可只要办这么一回差,得罪了这些人,再没有好话说出来的。如今这些个皇子是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就连太子也不似过去那样,听政时只带了耳朵,却不带嘴,康熙问一句,他方答一句。又有哪一个上赶着揽了这得罪人的事儿?

  周婷担忧,胤禛倒还笑了出来,拍一拍她手心,放到唇边碰了一下:“这些人的行事我再看不上眼,如今既不在其位,自不好谋其政,总归只有忍字这一途了。可这噶礼想要借刀杀人却是不行,非叫他惹上一身骚不可。”说着立起眉毛:“此番不叫他脱下这一层皮来,还显不出我的手段来。”

  说完这句又放柔的眉眼,调笑起周婷来:“不独为山西江南两地,也为着我自个儿呢。”周婷不解的瞧他一眼,胤禛张了嘴拿牙轻轻咬她的手指尖尖:“还该为了那绣错的蝶翅儿跟吃醋的福晋才是。”咬得她一阵苏软,直从指尖一直软到了心尖。

  周婷粉面微红,眉眼含笑,风qíng无限的嗔他一眼,手紧紧给他攥着,抽又抽不回来,只好捏了拳头捶他一下,面上红晕还未消呢,复又为了胤禛叹一口气,他还真算得上是好皇帝了:“这些个事儿,汗阿玛未必不知,只是这两年,我倒觉得,汗阿玛越发显得老态了。”

  受了太子这样一下重击,又突然发现自己养活的不是一群儿子,而是一群láng崽子,身下的宝位倒成了他们争抢的鲜ròu,怎么不叫他忧心呢,大阿哥府门前那是天天都有康熙身边的亲信带兵守着的,别说人了,就连蚊子苍蝇也不放一只出来,看得这样紧,怕的还是大阿哥bī宫,能留他一条命,父子qíng份也就到了头了。

  这些话也只敢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提起来,细细一辩很有些忧父长寿的诛心意思在里头,胤禛却不计较这些,他如今也只有在周婷面前才能这样坦然了,轻叹一声说道:“汗阿玛心里未必没有谱,为官者止有七样,贪酷、不谨、罢软、年老、有疾、才力不及跟浮躁。这些人都在汗阿玛心里的秤上称着呢。各人才能如何我清楚,汗阿玛自不必说。”说着垂下眼帘眯起眼睛来,心里感叹,人到暮年,世事就只求一个平稳,再不复开疆辟世那时的雄心豪qíng了。

  “汗阿玛有谱,你也该有谱才是,如今这局面实在不易,若是不合他的心意……我倒不怕门前冷落,总归只跟着你过日子罢了。”周婷挨着胤禛坐下,靠在他怀里,拿手指头摩挲他生了青胡渣的下巴。

  胤禛心头一暖,低了头:“男儿丈夫,怎叫妻子忧心这些,你只等着带上三排金蟠龙东珠耳钏的时候!”

  周婷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许是胤禛心qíng激动的缘故,隔着衣裳还能听见他胸腔里头的心脏跳得这样沉稳有力,一下一下砸进周婷的耳朵里,到此时她才真的意识到,她的丈夫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是杀伐果敢的一代明君。

  周婷仰起脸来,伸出两只手扳下胤禛的脸,拿唇儿软软贴在他下巴上,一点又一点的磨上去,及至他唇边,还未来及印上去,就被胤禛吸住了唇儿,舌头往里缠在一处。

  周婷只觉气喘身软,身子一抬被胤禛抱到chuáng上,他拿手抚着她的腰肢削背,喉头滚动,压低了声儿:“我且还是那一句话,”胤禛一面往她耳朵里chuī气一面细细解了她袍子上的梅花盘扣:“定不负相知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到这种关于政治的就萎

  以及,请叫我拉灯愫~~~~

  ☆158、四爷正妻不好当

  康熙一走,京中年长的皇子除了胤禛就只留下了五阿哥同七阿哥,这两个全不是爱出头的xing子,废太子那会都没蹦出个花来,如今这会儿更不必说。

  五阿哥在皇太后跟前养大,汉语且说不好呢,自然不会对着胤禛指手画脚。七阿哥更不必提,他身上有缺陷,出身又不显,虽排位靠得前,却做人低调,虽不会来事儿,好在也不会惹事。

  康熙走的时候点了他们两个留下来,倒等于是把大权放给了胤禛,一应事体全都由着他来决定的意思。五阿哥七阿哥知机,更不同胤禛相争,三人看着是有商有量的,实则几乎是胤禛一个人挑起了全部的事儿,就同康熙出征葛尔丹时,留下太子监国一般无二。

  康熙往五台山走的是水路,夜里必要停泊,每日折子还是加急送到御案前去,胤禛也照着太子的旧例,哪怕是他能决断的事,也必详细写好了递到御前去。

  胤禛许久没有一个人办这许多的事,连着两日歇在了书房,少往后头来。圆明园中没有别的女人,周婷不怕他往外头伸了枝条儿出去,却为了他的身子担忧。

  若在后院她还能时时顾到他,盯着他再忙也要睡一会子,如今他只在书房里头打转,她想劝也不似过去那样方便。

  书房到底是议事的地方,周婷就是得了胤禛的许可,也不能抬脚就去,总归要找个正当的理由,等了一日不来,第二日她逗孩子玩的时候,就祭出白糖糕这个法宝来。

  白糖糕早就会喊人了,身边围着这么多的大孩子,他一日比一日会的话多。周婷先指了大妞的绢花问他:“这是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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