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光,众人立刻关上排门,伙计们把桌子收拾gān净,厨子们将众人午饭端出来,香茹则回后院休息去了,只让大虎过来转告向斐,请他吃完饭后到后院说话。
向斐应下,招呼大家吃饭,他与他亲随们吃的是与客人们一样的菜品,掌柜伙计这些人吃的就是普通饭菜,那两天的练习大家都吃够了,不愿再吃。
向斐这一中午灌了一肚子酒,一张脸红通通的,他其实已经没什么胃口,饭菜上桌后他看了两眼压根没有要吃的yù望,但随后厨师长另端了一个面碗放在向斐桌前。
“二东家说,大东家这一中午喝了太多酒,恐怕现在胃口尽失,所以特意给大东家做了碗黑米红薯羹,甜食解酒,黑米红薯和冰糖又都有养胃功效,请大东家多少吃一点。
“
向斐望着面前这碗热气腾腾散发着甜腻香味的甜粥,黑色的糯米、无色的汤水、大小均匀的红薯丁,那混合的香甜气味吸进腹内,隐隐地觉得胃部的确是舒适了一些,不禁拿起勺子搅了搅,chuī着凉气慢慢吃了一口。
“嗯,好吃。”一口甜羹下肚,从口腔经食道进入胃部,犹如一股温柔的chūn风抚平了有些翻江倒诲的胃部,长舒了口气。
“大东家喜欢就好,二东家知道您今天要吃不少酒,昨天白天就把黑米用水泡着,今天才煮出这么一碗好羹。
大东家您慢用,小的先退下了。”
向斐尝到了甜羹的味美,哪还顾得上听厨师长絮叨,只管埋头吃羹,对厨师长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嗯嗯点头敷衍着。
柏安郭进等人虽早已习惯自家少爷纵横酒桌,但他们也是相当担心自家少爷的身体,任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长期酒桌浸yín,既然今日少爷与人合作开了药膳馆,凭那何医婆的本事。
想必自家少爷的身体日后不用他们太过担心了。
这样想着,柏安郭进五人终于安心自己吃饭。
向斐一口气吃了大半碗甜羹,胃里暖融融的,身心舒畅地放下勺子,等着自己亲随们放下筷子,接着把剩下的善后事都jiāo给掌柜处理,他则带着亲随经厨房去后院见何香茹。
何小杰将向斐众人迎进客厅,大虎小虎送上茶水,二妮上楼通知桂花,桂花再转告香茹,然后香茹整肃仪表下楼见客。
香茹请向斐进了会客室说话,那里有铺着厚毛毯的宽敞大椅子,松软暖和,适合懒散地谈些轻松的话题,要是正事她就请人进书房谈了。
会客室与书房都是碧纱橱格局,有门,但不关,因为要避嫌。
桂花就站在门外头侍候,小杰在客厅伺候柏安郭进等人。
香茹与向斐在会客室并未坐多久,向斐把客人们的反应告诉给香茹后,这碰面会就结束了,向斐转达的反馈信息给了香茹更多的信心,对未来踌躇满志。
次日香茹不约而同收到师父师叔老师师兄们的来信,都是对昨日试吃会的肯定及赞扬,鼓励香茹好好做,争取多开几家分店占领京城。
三日后,第二场试吃会,香茹请的都是她那些达官贵人的客人,但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正主儿并定不会来,能派代表来就是赏脸了。
事实上香茹所料不差,来赴宴的都是正主儿的代表,但这代表可不一般,皆是身边心腹亲信,给足了香茹面子,更为她日后生意兴隆铺平了道路,毕竟这种免费广告全京城都没几次。
今日的客人同时也给了向斐好大的压力,招呼客人的时候丝毫不敢怠慢,比上次试吃会更加卖力热qíng的同时还要保持礼数周到,让客人们都见识到京城向家三少爷的风姿,也为日后生意做些铺垫。
这次香茹没有一直呆在后厨忙活,在试吃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梳洗打扮一新的香茹从后厨出来,端着掺了水的酒壶,挨桌给客人们敬酒,换向斐去后头喘口气。
所幸今日的客人没有上次多,虽然坐满了二楼和雅间,但他们虽都只是代表,却因着心腹亲信的身份跟香茹也颇为熟悉,又都是长辈的年纪,再加上要自持身份,举止语言上也就比较斯文,香茹来敬酒双方客气推让一下gān掉一杯,谁都不会死灌别人喝酒,更不会拉着香茹非要她一人一杯的敬,这让香茹心头上轻松了不少,她就是怕要一人一杯的敬才在酒壶里兑水。
挨桌敬完酒,香茹说了几句助酒词,就借口要回厨房看看暂时退下了。
香茹才一脚踏进厨房,她手上的酒壶酒杯还没搁下,却见西墙小灶那边某人正在自得其乐,一口酒一口水晶驴ròu吃得好不惬意,倒是给他斟酒的柏安看到了香茹,吓得他赶紧把酒壶藏在身后,并给自己少爷使眼色。
向斐浑然不觉,兀自吃得高兴,连香茹都站他身后了还没注意到。
“少爷,别吃了,该出去给客人敬酒了,回头来吃一样的。”柏安一边给香茹陪笑脸,同时去抢向斐的筷子
“急什么,老是敬酒客人也会烦的,过会儿再去,我再吃两口,招待他们比上次累多了。”向斐头都不抬,直接把酒杯伸到柏安鼻前,“别光站着,倒酒。”
柏安gān笑都笑不动了,在香茹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下,把背在身后的酒壶慢慢拿出来,香茹眉毛一挑,递出自己的酒壶,用眼神示意柏安跟自己jiāo换,然后饶有趣味的看着柏安哭丧着脸把掺了水的酒倒进向斐的酒杯里。
向斐等酒等得不耐烦,正催呢,见杯里满了,仰头痛快一饮……
“呃……!”酒入喉即咽,向斐才反应过来酒味不对,随即就想吐出来可已经晚了,反倒呛得他咳嗽不止,手上的筷子酒杯没拿住都落在灶台上,“咳咳咳咳……!怎么回事?柏安你搞什么?”
“少爷我冤枉啊……”柏安觉得今日自己好倒霉,可又不敢说是何香茹指使的,只敢拿手指指向斐身后。
向斐望着自己举止奇怪的小厮,总算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猛然一个回身,何香茹正一脸jian笑地望着他。
“斐少爷斐三爷,驴ròu好吃么?”
向斐心虚地赶紧拿手帕擦嘴,“那什么,挺好吃的,上次没吃着,今天仔细尝了尝,咱们厨子厨艺不错,没请错人。”
“嗯,我对他们也挺满意的,不愧是斐三爷挖来的行家,斐三爷辛苦了,要不要再喝几杯?”
“呃,我看不必了,倒是二东家刚刚喝了不少酒,看你这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来碗甜汤缓一缓?你这灶上正温着呢。”
“谢了,不敢劳动大东家大驾,我自己会盛,大东家赶紧去招呼客人,要是怠慢了他们,可别怪我揍你。”香茹说着还威胁地晃晃拳头。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武力威胁,尽管那拳头那么小胳臂那么细,可向斐依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柏安拽着胳臂飞快地拉了出去,“二东家您息怒,好好休息,我们少爷这就上楼招呼客人去,绝不敢怠慢。”
香茹看着向斐主仆出门进了花园,缓缓转身朝向大灶方向,依然带着满身火气,“热闹看完了,傻站着gān什么,还不gān活。”
本是一边gān活一边偷看热闹的厨子帮厨们在香茹的大喝声中,不敢再开小差,埋头专注工作,可他们心里俱都想着喝了酒的二东家好可怕。
柏安拉着向斐经过花园进入大堂,好在一楼没人,柏安赶紧给向斐抚平身上衣褶,好让他光彩照人地去见客人们。
向斐却神游天外,对香茹刚才威胁自己还在耿耿于怀大为不慡,“喂,柏安,你听见了,那女人居然威胁说要揍我。
她啥意思啊,我不就是吃了点酒ròu么,她至于发那么大火,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少爷,我的好少爷,您消消气,您常在酒桌上跟人吃酒,怎么就忘了这世上有一种人一旦吃酒就xingqíng大变,跟平时完全两样的?”
向斐恍然,可再一想又不对,“她的酒壶是掺了水的,她总不至于这点酒量都没有吧?”
“少爷,您想啊,何姑娘自小宫中长大,出来后又天天忙着给病人出诊,哪里有机会锻炼自己酒量,要不是掌柜他们拦着,说怕客人们发现,何姑娘先前还想直接以水代酒呢,刚才少爷不也说她脸色不好看么,我看她根本不会喝酒。
咱们今日用的又是自己带来的上好老酒,酒壶就那么大,还要保证有酒香,这能掺多少水?换哪个不会喝酒的人一壶灌下去都得晕。”柏安揣测道。
向斐听完柏安的话,翻着白眼没了生气的力气,“她酒量不好,偏又是那喝酒就xingqíng大变的那种,那岂不是只要她喝酒,她身边的人都要乖乖的不要惹她?”
“少爷,我觉得何姑娘这样酒品的算不错了,起码不惹她她不发作,就怕那些喝了酒就发疯的,您说是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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