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表qíng怪异,“你这是存心不想嫁人啊。
为什么啊?哪有姑娘家不想嫁人的?”
“嫁人有啥好的,万一我死于难产,那我的孩子怎么办?等我男人另娶了,我的孩子岂不要重复我小时候的日子?”
“喂喂,你想太多了吧,你又怎知你一定会死于难产?你的孩子一定受到nüè待?你先知啊?”
香茹很鄙视地撇嘴,掰着指头给向斐做科普,“女人分娩时有很多种死法,胎位不正就不甩说了,大人小孩一块死的常有。
还有什么胎盘前置引发大出血啦这是一种死法,产妇本身身体不好赌命分娩的万一运气不好这又是一种死法,还有那产后血崩这也是常见的一种死法。
另外孕妇还有各种死法,胎儿没在子宫内而是在子宫外的宫外孕导致内出血死亡,还有妊娠几个月了结果心脏有隐疾心力衰竭死亡的,还有那妊娠急xinghuáng疽的死法。
还有哦,别以为顺利分娩母子平安就万事大吉哦,胎盘*****下不来也是要命的哦,另外产妇产后的产褥感染也是有可能哦。
孕产妇的死亡原因五花八门数都数不过来,虽然有个概率问题,不是人人中招,但一旦发生在我身上就是百分百,我冒不起这个险,我还没活够呢,我不想死。”
香茹的恶趣味发作,侃侃而谈讲得浑身起劲,向斐桂花柏安三人听得脸色发白。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数了,我听着瘆得慌。”向斐拼命摇扇子,这一连串的种种死法叫他脊背上有些发凉,第一次认识到女人怀孕分娩的风险竟然有这么大。
“好吧,看你可怜,我不说了,等你将来成了亲,有机会我跟你妻子说去,一切平安顾然是大幸,万一要死起码也能做得明白鬼,我觉得这是每个新婚夫妻都要学习的一门功课。”香茹笑得很和蔼。
“好好好,等我日后娶了妻,我一定让她多跟你接触接触,学点有用的,那我们现在能不能换个话题了?”
“哦,那我们谈什么呢?反正我不想这么快出去看到吴婶,她是你朋友的娘,跟我没关系,别怪我对她态度冷淡。”
“行行,都随你,只要你保持基本礼数就行。”向斐并不在意这些琐碎事,自顾自地往香茹的书桌上扫了几眼,“你的图表呢,给我看看这个月这些日子的营收qíng况。”
“你看得懂么你?”
向斐咂嘴,“小瞧了我是吧,你的那些密码数字我早都弄明白了。”
“都明白了你不会自己画?”
“你当我不会画啊?别废话,拿来我看看,有看你画得跟我画得一样不。”
香茹失笑,但还是起身去拿图表,顺便再吐槽一下,“稀奇了,你这话说颠倒了吧?”
“哪里颠倒了?你要是算错了点画错了线呢?对吧,我给你检查检查,看我多仔细。”
向斐脸皮厚得跟城墙有得一比,跟着香茹绕到书桌后头,接过她递来的图表展开来摊在桌上仔细研究,时不时的问些画坐标图方面的问题,香茹也不再逗他,认真教授。
自从上次向斐偷记了香茹的密码数字后回家有照猫画虎,把那十个数字都学会,但因对坐标图没看入门,始终画不出正确的图表,总算在今日逮着机会好好讨教一番,回去后打算让四名助手都学上。
从立chūn开张到现在,香茹手上慢慢积累出了好多份不同内容的图表,除了每日流水统计表外,还有每日每月每季度的利润表,向斐一边学习坐标图的基本画法,一边翻阅那些图表,掌柜报给两位东家的数字都是一样的,但向斐那边只能捧账本,要查哪天的营业额得一页页的翻,香茹这一张表拿出来简单明了,向斐打心眼里觉得跟香茹合伙开买卖真没错。
香茹教得认真,向斐学得认真,柏安旁听得也仔细,他虽不学画图,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会看图,他很清楚自家少爷对下属亲信的要求是什么。
等向斐把所有问题都搞清楚了,这场即兴的授课随之结束,众人从学习状态回归现实中,桂花出去看了一下现在的时辰,回来笑道,“这一场好课,正好快到午时,外面那两妮子都说肚子饿瘪了呢。”
向斐帮着香茹把满桌的图表重新整理好放回原处,然后他快步先到外面,请吴婶去前面雅间,香茹随后从书房出来,礼数周到的一同作陪,与吴婶共进午饭。
饭桌上吴婶没再提纳桂花为妾的事,香茹也不提这扫兴的话题,只与向斐一搭一唱的讲些趣事笑话逗人一笑。
饭后向斐与吴婶一道走了,香茹回屋午休,午休起来就是忙活下午茶点时间的点心,姜家的事提都不提,任由桂花把这事当八卦一样的讲给二妮他们听,她只管耐心地等着王婆再次的大驾光临。
入门第189章香茹等了几日,王婆没再出现,倒是师傅师叔们的信件一封接一封的送来,都是告诉香茹姜家非理想良姻的事,他们已经作主回绝,那个王婆因为收了姜家的好处,在保媒时隐瞒真相,已经被官府除名,不再是官媒了。
香茹咋舌于师傅师叔们动作迅速,不愧是一个圈里的消息灵通,她本就是想瞒着师傅师叔自己悄悄地查,没想到还是叫她们都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还省得她làng费口舌跟王婆较劲,只可惜没能看到王婆会找什么样的师傅来给她转姻缘运。
师傅谢紫嫣的来信中还提醒香茹,她今年的姻缘运是老天预示的,是天意,人力不可能对抗天意,叫她别信这种所谓转运的说法,寺庙里的师傅们从来不做这种法事,外面的人再怎么chuī嘘能做都是假的。
谢紫嫣还告诉香茹,让她稍安勿躁,姻缘自有天定,虽然香茹年纪渐长,虽然明年无chūn不宜嫁娶,可说不定老天对她另有安排。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有的人运气好通过媒婆轻易地找到了命定的那个人,而有的人就要多花些时间,总得给那个远在天涯海角的人长途跋涉过来寻她的时间,只要是那个正确的人,一定不会介意年纪这种小问题。
香茹看到这些字句让她心底有些感动,她真的怕死了被身边的人不停地问她为什么还不结婚还不嫁人,前世她就受够了这种八婆,这世她只求现世安稳,好好地过她的小日子,其它的她都不在意。
将师傅师叔们的信件收好,香茹在书桌前埋头于秋季食方的设计,在那个远在天涯诲角的某人千辛万苦站在自己面前之前,她得好好地活着。
几日后的下午,郭进来店里查看生意qíng况,正好碰到香茹也在这里招呼生意,与熟客jiāo谈联络感qíng,两人在柜台后头谈完正事顺便闲聊一会儿,随口提起吴婶还没放弃桂花的事,但也不像是乐意让桂花做儿媳妇的样子。
“郭进,回去转告你家少爷,我这里不欢迎吴婶这位贵客,她自己在段家时不过是个没名分的下作女人,男人一死就被段夫人遗弃在大道旁,要不是她儿子有点本事,加上段夫人手下留qíng,她还想有现在这舒坦日子?就她儿子那出身,只配娶奴仆的女儿,我家桂花再差也是正妻所生。
少他娘的跟我唧唧歪歪,我攀不起这门姻亲,有多远滚多远。”香茹一听这话就一头的火,如此揭人伤疤的难听话脱口而出。
旁边低头、算账的掌柜听到东家骂粗口,惊了一跳,随即装没事人一样继续做事,但两耳高竖,随时准备接收新的八卦。
郭进有些尴尬,心知这事深深地惹恼了何香茹,想着还是回去劝少爷跟段公子好好谈谈,别再打桂花的主意,不然真要闹起来的话,少爷夹在中间难做人。
“二东家别气,段公子是有分寸的人,他知道姑娘不肯之后就没再坚持,一切都是吴婶自己想不开,人上了年纪都这样,容她些时日慢慢就好了。”
香茹白了郭进一眼,“最好像你说的这样,别没过几天又出什么幺蛾子,影响我的心qíng。”
“二东家放心,我回去也会再劝劝少爷,请他让段公子多注意些家里qíng况,好好宽慰他母亲。”
“这样最好。
郭进,说实在话,桂花跟了我一年多,是我当初把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如果她真要嫁人我必要寻个好人家,像我这里的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没成亲,我宁可从他们中间挑呢,或者你们几个也行啊。
我跟你们才是亲近,把桂花许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放心,哪有便宜外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郭进连连点头,不敢唱反调,“二东家讲得是,结亲家当然要挑知根知底的最好,不然姑娘所嫁非人娘家脸上也没光。”
香茹宛如碰到知音一般地重重的巴掌拍在郭进肩头,“说得对啊,就是这个道理。
郭兄弟,你将来要是有女儿,一定是个好父亲,真的,我的眼光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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