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姑姑这样说也有道理,我继母就是个欺善怕恶的,父亲又不管事,继母再能闹也一定闹不过姑姑,宫里头这么多年,什么人事没遇见过,哪怕一个民妇玩心眼子。”香茹好似卸下心头重担一般展颜微笑。
“就是这个理,有姑姑我帮你看着,绝不让你家里找到机会闹你去。
你在京城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làng费你几年时光有时想想也确实让人不那么安心啊。”
“姑姑为香茹着想,香茹惑激不尽,姑姑今日出宫还乡,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这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姑姑收下。”说完,香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抖开来递给容姑姑。
容姑姑感到有些意外,再一看银票上的数字,更是不好意思,“香茹好儿,一百两,这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香茹把银票硬塞到容姑姑手里,“姑姑不要跟香茹客气了,只管收下,姑姑此一回家去,衣食住行要重新cao办,哪样不花钱,这只是香茹一点心意罢了,感谢姑姑对香茹的调教,要不是姑姑训练香茹厨艺,香茹也没有今天。”
客套话一套接一套,不管是不是违背事实,香茹说起来都不眨一下眼睛,把容姑姑哄得乐呵呵地。
“我儿有心了,那姑姑谢谢你了。”容姑姑收下银票折好揣进怀里。
香茹给容姑姑斟满一杯茶递给她,“一大早起来忙到现在,姑姑也累了,趁还有点时间姑姑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茜糙,一会儿酒席送来再来陪姑姑。”
“哎,不用了,你也好久没看到茜糙了,你陪她们就好了,饭菜送来我一人吃就行,不用你陪我。”
“也好,那我到时来给姑姑敬酒。”
“行,一定要喝满三杯。”
“一定,那我先过去了,姑姑你好好歇着,咱们回头见。”
香茹行礼起身,桂花拿起摆在门口桌子上的包袱,二人开了房门转去隔壁。
入门第219章香茹走进茜糙的房间,屋里正热闹着,一群人说说笑笑聊得很是开怀,香茹在茜糙身边坐下,桂花解开包袱把首饰匣子jiāo给香茹,香茹再转jiāo给茜糙。
“来,这是送你的礼物,怕你行李负担太重,只买了些衣料,你带回去分给你的姐妹们。
这几件首饰是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香茹打开匣子,表面上放着个绒布布包,下面垫着漂亮的衣料,解开布包就是那几件珍珠首饰。
“好漂亮呀!都是送我的?”茜糙又惊又喜。
“都是送你的,你当得上是衣锦还乡呢,当然要打扮得漂亮点才好去见乡亲们啊。”香茹轻轻摘下茜糙的耳钉,给她换上珍珠耳坠,一对蝴蝶啄针点缀在发髻两侧,匣子里还有簪子和花钗没用。
师傅师叔们拍掌赞美,“漂亮极了。”
“这又是珍珠又是鎏金,香茹,会不会很贵?”
“有啥贵的,珍珠是我挣来的,就是花了点金子和手工钱,算不得多贵。”
“香茹,你好厉害,出宫才两年,竟然赚到这么多珍珠?!”
谢紫嫣她们都笑得乐不可支,“茜糙你在宫里不知道,香茹做生意可厉害,一个主意就让她赚到整整六十粒珍珠,还都是漂洋过海来自的外域海产珍珠,人家是心甘qíng愿捧着珍珠送到她手上,所以香糙你只管收下别跟她客气。”
茜糙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摸摸耳朵又瞅瞅匣子,“香茹你一个主意就卖这么多钱?比你做食医还赚呢。”
“还好还好,糊口而已。”
“听听听听,这话说得是不是气死人?她那药膳馆一天流水当我们几个月的月钱,可没这么刺激人的啊。”
夏宝桐作势伸手要拧香茹的脸颊,香茹笑着赶紧躲闪,其他人也都笑作一团。
“茜糙你千万别以为香茹穷,她前不久才买了个三进的新宅子,就在内护城河边上,从后门出去就是河边,风水好得不得了,将来有机会你再回京城,一定别忘了上她家住着去。”谢紫嫣也加入起来打趣自己徒弟。
“嗯嗯,一定的。”茜糙一边笑一边摘下身上漂亮的首饰放进匣子里重新包好,“这么贵重的礼物带回家去,乡亲们一定会以为宫里的生活有多好呢。”
“哎,这可得注意了,真别让人以为皇官里遍地是huáng金随便捡似的,伺候人的活不好gān,要有人打听说话可注意点分寸。”谢紫嫣叮嘱茜糙。
“嗯,我知道的,伺候了娘娘们这几年,嘴巴上的分寸我懂。”茜糙乖乖地点头。
“乡里人都淳朴,没事的,好奇心是有的,你就拣些平日里的生活琐事讲一讲就行了,别的就拿宫规搪塞,他们就不会多打听了。”这事香茹有经验,她当初对外祖家就是这样。
“能说的说一些,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一日是宫女,终身受宫规约束,好在只要管住了自己嘴巴,别的也没什么要求,地方官府谁都不会吃饱了撑的天天查你是否谨尊宫规,日子该过照过。”谢紫嫣她们出宫这么多年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嗯,我会多注意的,师傅师叔放心吧。”茜糙笑嘻嘻地乖巧点头。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等茜糙回了家她自有分寸的,大家收拾一下,一会儿酒席该送来了,等吃过饭咱们到附近逛逛去,跟家人谈宫里的生活,远不如聊聊京城的有趣处更好。”香茹边说边动手整理桌上的餐具。
丫头们赶紧阻止,不让香茹动手,她们接过手来动作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好。
不多时,门外有人敲门,驿吏带着酒楼的伙计送餐来了,容姑姑屋里也有一份。
既是做样子,当然会做到十足。
布好餐外人退下,香茹先去跟容姑姑喝了三杯酒,然后再回到茜糙屋里与大家共饮,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吃到一半时又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别的还乡老宫女正挨屋敬酒,她们吃的自然是驿馆提供的便餐。
众人举杯互相敬酒,然后关上房门重新落座。
用完餐后,稍事休息,丫头们去跟驿吏请假,上午的那两份奶油蛋糕的好处此刻派上了用场,驿吏慡快同意,只要求天黑前人要回来。
出发前香茹还去邀请容姑姑,容姑姑本来有意也想出去走走,但当香茹又补充说明了她们打算逛的地方,容姑姑觉得太远,自己年纪又大,中午吃得又饱,最后想想还是不去了,宁可留屋里睡觉。
香茹本身也没打算真带着容姑姑一块逛京城,她那些话本身就有误导嫌疑,既然容姑姑上了套,她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礼数十足地请安告退,与师傅师叔茜糙等人愉快地逛街去也。
茜糙自考中医婆后就一直在宫中服务,从未出过差,因此这次离宫还乡就是她自十年前进京后的第二次踏足京城地面,新鲜感和好奇心带来的激动与喜悦众人都充分理解明白,也就由得茜糙跟撒欢的小兔子一样在街面上来来回回的转悠。
但凡她多看两眼的东西香茹她们就会立刻掏钱买下来,在茜糙两手都拿满了各种小玩意儿之后说什么也不要了,“够了够了,别再买了,我就看看,师傅师叔已经送了太多礼物了,我的行李已经很重了。”
大家一阵笑过后也就顺了她的意,只看不买。
女人就爱逛街,今天又大家高兴,逛起街来劲头十足,原本就是想在驿馆附近的街市上走走看看,却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等到终于觉得有些累了再一看周围环境,才惊觉已经走了好远。
找了间规模尚可的茶楼,要了个雅间,众女喝茶歇息了两刻钟,然后打起jīng神回程,她们没叫马车跟随,来时逛得愉快,回去时一双脚底板可就要受些罪了。
等众人回到驿馆正好天色在渐渐昏暗下来,回来的正是时候。
大家送了茜糙回房,又坐了一会儿,香茹又去跟容姑姑请安问好,陪她喝了杯茶,驿吏敲门来送灯烛时香茹正式告辞,自然少不得落几滴泪说几句宽慰话。
回到茜糙房中,同样一场惜别,这次就是发自肺腑的伤感,jiāo通不便,女人又不宜出远门,茜糙还乡后恐怕再见没机会回到京城,大家越说越伤心,离别的伤感催生眼泪,众人按捺不住终于抱头痛哭,丫头婆子们好不容易才劝下各自主子保重身体。
驿吏进来送灯,这就是送客的意思,驿吏不明说,但屋里的人都知道驿馆这个规矩,还很感谢驿吏多给了她们一些时间道别,没早早地送灯进来。
屋里既已点上了灯,香茹等人不能再久留,约好明日一大早再来送行,茜糙将她们送到楼下大门,看着师傅师叔们各自上车走远。
香茹坐车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为了不找错家门,桂花还特意坐到车辕上与车夫挤在一抉,却没想到看到一个奇景,属于向斐这一边的宅子所有街门的门楣上都挂上了写有向字的红灯笼,这是主人在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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