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婆初六不当值,早饭后香茹和茜糙到她房中,茜糙在书桌前看书,谢医婆与香茹坐在圆桌前,她拿了几本基础理论的医书放在桌上,香茹扫了几眼封本,看到这几本书居然是《药xing赋》、《汤头歌诀》、《濒湖脉学》和《医学三字经》。
想必又是因为历史发展轨迹不同的缘故,香茹原来认知中的《汤头歌诀》和《医学三字经》是清朝两位大医家的,《濒湖脉学》是明代李时珍的,而《药xing赋》却是金元时代的。
如今这四本书居然共存一世,想必在这个世界的医学历史中,这几本医家经典启蒙读物的成书时间要更早吧。
看到曾经在学校熟读过无数遍的医学启蒙经典读物,香茹笑在眼里。
“就算你有天赋,你也得一步一步来,别再缠着茜糙给你读书,你先把这几本都背熟。
一般人从学医到考中,少说要经过五六年。
有过基础进来的稍好一些,不必花太多时间在启蒙上,因为这些书在家里都背过,进来后从头过一遍看看温习一下就可开始学习更难的东西。
你的难题就在这里,你虽是医家出身,却没有完整经过启蒙,会的东西都很零碎,你必须从头学起,但时间紧张。”
“是,弟子明白,弟子一定尽最大能力,请师傅放心。”香茹知道谢医婆是为她担心。
的确,再有天赋的人,学习医术总要一个过程,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看过茜糙的课本,那些内容也是她前世的专业课之一,虽然转世重生,基础仍在,她相信这前期入门课程能很快跳过,就是不知道后头的课程有多大难度。
“你别太担忧,尽你所能吧,我不是bī你在我走前非要考中,到时候我会把你俩个托付给小夏医婆,只是她迟早也是要收徒弟,我就怕她看顾不过来。”
“师傅,两年后的事现在想它gān嘛呢,谁知道到那时候会怎样呢,还是赶紧上课吧,赶紧上课吧,也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正天资聪颖的人呢。”
谢医婆被逗笑,拍拍桌子,示意香茹坐下,正式授课开始。
谢医婆从《脉学》开始,先给香茹讲解定义,然后教香茹怎样把脉,把手指放在脉搏正确的位置上感受脉动,最后才带香茹全文一句句的诵读《脉学》,并要求她全部背下来。
这些启蒙经典香茹前世在学校都熟读过,她念得很熟,但从未刻意背过,一听谢医婆要她背这个,香茹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就算再天才的人,这几本书流利的全背下来怎样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吧。
谢医婆教香茹读完全文,再翻回脉学七言诀开头部分,反复诵读浮脉、沉脉、迟脉、数脉和滑脉五段,并要求香茹今天回去背出来,明天检查。
香茹反反复复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谢医婆觉得她已经读熟了才下课,等吃了午饭,才放香茹回屋休息。
睡了个午觉起来,香茹备好一壶热茶开始用功。
这些内容虽说前世都学过,但当时并不需要全部背诵,只需熟读了解。
而香茹就占了这熟读过的便宜,加之这个身体年轻记xing不错,背得还算顺利,反复多读几遍就能断断续续背下来,在点心时间之前她就顺利完成了谢医婆布置的功课。
次日谢医婆要当值,为了节省时间,就直接边吃早饭边检查两个徒弟昨天学的功课,香茹先背书。
见她背得还算流畅,谢医婆面露满意之色,叫香茹吃饭,转头又拷问茜糙的功课。
饭后谢医婆准备出门,临走前jiāo待好两个徒弟上午要读的书,有什么问题记下来等她中午回来解答。
香茹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背了十段脉像诗,功课结束闲闲没事做,看茜糙还在用功肯定没空理自己,她偷偷溜到谢医婆的书架前翻些书看,想看看自己前世学的东西与现世的医理相比,能有几分共通之处。
茜糙看完了自己的书,打算休息一下,刚想伸个懒腰却突然发觉桌旁多了个人形yīn影,唬得她缩起肩膀,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香茹倚靠在书架上手上匆匆翻着一本书。
“我被你吓死了,还以为是老鼠呢,鬼鬼祟祟的gān嘛呢?你手上拿着什么?对师傅的书架图谋不轨?”茜糙蹦过来调笑。
“你见过人形大老鼠?我只是想着将来的考试有些心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完全部课程。”
“你有得学了,我记得师傅曾经说过,如果我能把她这满书架的书都看懂,我就够资格去考试了。”
香茹立马数书架上书籍数量,“看上去好像也不算太多,我会加油的。”
“加油?”
“呃,家乡土话,家乡土话,就是加劲的意思。”
“哦,明白。
你先把这书放一放吧,你才识得几个字啊,我都不敢去翻,随便拿一本就够我晕的,今天的功课读完了?”
“不光读完了,我都背完了,腾出下午的时间去洗衣服,你有衣服要洗么,我一并去洗了。”
茜糙仰起下巴摇头晃脑,“虽然我喜欢你拍我马屁,但是身为师姐我也不能放纵你偷懒,你说背完了我要检查,考考你,要是没背出来,哼哼……”
“要是没背出来,师姐帮我洗衣服,我在屋里用功念书。”香茹束手缩肩做老实状,眼睛笑得弯如弦月。
“啊……”茜糙发现上当,气嘟嘟地噘起小嘴。
香茹好笑地把书递到茜糙面前,“请师姐赐教。”入门第49章中午谢医婆回来吃饭,顺便检查两个徒弟一早上的功课qíng况,香茹顺利过关,没有任何问题,谢医婆还夸香茹记xing好,下次可以多背一些课文,早日结束启蒙教育这关。
而茜糙卡出一堆问题,不管怎样说她都太年幼了,又缺乏基础文史教育,书上好些内容识得字却不懂其意,谢医婆觉得有必要去前面大书房借几本辅助书籍给茜糙。
饭后歇过中觉,谢医婆去上班,香茹抱了三人的脏衣服去后面浆洗房,把谢医婆的衣服jiāo给那些老宫人后,她去水井边打水洗她和茜糙的衣服,在那里巧遇天冬和麦冬,另外还有一群下等宫人。
二冬看到香茹很高兴,腾了个地方给她,三人挤在一起边洗衣服边聊天。
尽管香茹的服饰未变,天冬和麦冬还是觉得香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们也很想知道香茹最近过得怎样,目光始终在香茹耳朵上和发髻上打转,能戴首饰这就是特权了,是和下等宫人的区别。
香茹稍稍满足了她俩一点好奇心,讲了讲自己学习的辛苦,绝口不提有关谢医婆之间的私事,倒是天冬和麦冬主动问她跟茜糙的关系怎样,现在丫头们之间都已遍传茜糙讨厌她的流言。
香茹赶紧辟谣,连称没这事,她和茜糙关系很好。
可看她那满脸紧张的表qíng,别说别人了,连二冬都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要真是关系好,怎么在外头老是看到茜糙对她摆臭脸?
而且,今天的这堆衣服里有几件不是她的吧?啧啧啧,真可怜呐,不光要伺候师傅,还要伺候师姐。
周围众人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香茹身上扫视来扫视去,香茹越是说她和茜糙感qíng好,那些人的目光神色越是古怪,辟谣了几句香茹就懒得再多说了,她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二冬也都注意到周围人的态度,压低了声音提醒香茹,为了自己的将来,还是想办法和茜糙搞好关系的好。
半个多时辰后,香茹洗好衣服回到院子,先把茜糙的衣服送到她房里,顺便把自己那份下午点心带回自己屋去,晾好了衣服后才坐下来吃。
这个院子麻烦的地方在于没有可在室外晾晒衣物的地方,只能在屋子里牵根晾衣绳,衣服下面放几个盆接滴落的水。
香茹对此很有些不慡,毕竟现代人的卫生观念,内衣也要晾在太阳底下,这不能见太阳的晒衣法多讨厌。
吃完点心又是一番收拾,香茹再去茶水房倒了壶热开水,这才回到屋里关起门来安心练字,直到傍晚谢医婆回来她才出来活动一下,顺便提壶开水上去给谢医婆泡茶。
谢医婆先解答了茜糙下午学习时产生的疑问,香茹安静地坐在边上听,与自己学过的知识做对比,把新的知识点记在脑子里,化为自己的东西。
解决完茜糙的功课,离晚饭时间还差一点,香茹趁机把自己下午在浆洗房听来的消息告诉给谢医婆。
“这流言传得很厉害?”
“不知道,可看周围那些人的表qíng,似乎已经是人人皆知。”
“那就好,我还怕她们不感兴趣呢。”
“师傅您也真是的,一开始都不告诉我,第一次看到茜糙那张冷脸,还以为我哪里得罪她了呢。
后面又一事接一事,我完全被蒙在鼓里,又不知道您的计划,那些人说什么我只能应什么,每回跟她们说话我都紧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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