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女医馆没有女食医呢,只好让她去拜太医为师。”茜糙低着头,声音小得要白薇弯腰低头伸长耳朵才听得见。
“妹妹呀,姐姐知道你心善是个好孩子,没受这污浊世界的浸染,一心一意地认为师傅就是天。
可妹妹呀,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呀,谢医婆明年冬至就要走了,香茹有太医,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师傅说了,到时候就和我香茹两人了,香茹比我大,她来照顾我,香茹也答应的。”
“哎哟哟哟,我的傻妹妹哟,这话说说罢了,真要当真可就小心吃亏了。
当着你师傅的面,自然是一切答应得好好的,可等她走了,谁还说得到会怎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怕啥?还有小夏医婆呢,她也答应会照顾我的。”
“哟,小夏医婆这么说的?”白薇没料到会有小夏医婆这个茬,一时噎住,好在脑筋转得快,立马有了应对之词,“我记得她好像比香茹年纪大一两岁?呵呵,等谢医婆走了,没两年就该小夏医婆走了,到头来还是只剩了你们师姐妹两个,那时你才多大?”
“嗯,也是,小夏医婆走时我恐怕还没考中医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姐姐说该怎么办?”茜糙满脸急切。
“这还不简单,和香茹搞好感qíng呗。
这几个月来我都看在眼里呢,你们师姐妹两个感qíng不好吧?外面都传遍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姐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和她感qíng好着呢,就差同chuáng睡同碗吃了。”茜糙表qíng不耐地移开目光。
“哎哟哟,都是姐姐胡说,打嘴打嘴。”白薇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几下,又继续陪笑道,“不管外面传言怎样,你们师姐妹要是处得好,你师傅走时也能放心。
而且你俩感qíng好,得好处的还不是你们自己?感qíng好人家才会认真照顾你,也免得说一套做一套、叫你到时哭都找不到人哭,你说是不是?”
“那姐姐说怎样才算是感qíng好?”
“你们既是师姐妹,同chuáng睡同碗吃那是应当的,最重要的是同学习。
人家现在是在太医手下学习了,看的书比你的深,可见将来功课必定也是要qiáng于你的,你将来要想考中医婆,还是要多多向她学习才是,两姐妹共同学习才更能培养感qíng啊。”
“可是她学食医,我学疾医,根本不挨着啊。”
“医家都是相通的,所谓触类旁通嘛,只是术业有专攻,这才分了食疾疡shòu四医。
依我看呐,谢医婆公务繁忙,你将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功课,就问香茹好了,让她习惯照顾你,这样才不怕她将来翻脸无qíng啊。”
“那样会不会拖累她看书啊?我听说太医很严的,每天有很多功课要做。”
“什么叫拖累啊?妹妹就是太善良了,不信你去问你师傅,保管她也是这般想的,将来你为了应考要看很多书,可那时谢夏三位医婆都离宫了,你身边只有香茹,不靠她靠谁?她在太医身边,借书很方便的。”
“哦,懂了,谢谢姐姐教诲,我会和师妹相处融洽的。”
“哎这就对了,你们师姐妹感qíng好,我们这些旁人也欣慰啊。”
“听姐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后妹妹要是有什么心里话,一定找姐姐开导。”
“好好,姐姐一定好好听你说。”
“嗯,那我先回师傅身边了,姐姐也赶紧去寻方姑姑吧,这天都晚了,你们从早忙到晚,还要多保重身体啊。”说完茜糙就行礼告退了,她一刻也不想再和白薇呆在一起,这一晚上的酸话听得够多了,让她耳杂歇歇吧。
以谢医婆和香茹为中心的圈子还是那么密集,没有一丝松散的迹象,要不是两位夏医婆装作酒劲上头不胜酒力的样子要休息,还不知道她们几人得应酬到几时呢。
见医婆们撑不住了,掌事姑姑拥上来做了最后一件表现自己的事,她们把三位医婆搀回各自屋里伺候歇息,香茹和茜糙千恩万谢的送她们下楼,一迭声的受累受累。
其他的医婆们见机也派了自己的徒弟们帮忙料理,送来烧好的热水让香茹她们梳洗,香茹茜糙又是一轮谢谢谢谢。
送罢了这些邻居们,香茹二人赶紧去看望谢夏三位医婆,因为不知道她们三人是不是真的酒劲上来,怕要是真醉了没人在身边出什么意外。
结果三位医婆没一人真的醉倒的,全都jīng神着地在房里喝茶,其实闹了这么一会儿什么酒意都设了,装醉只是不愿再应酬下去了,见香茹和茜糙二人来察看qíng况,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们下去休息了,反正有别人送来的现成的热水,自己随便洗洗就得,不必特意要人伺候。
香茹二人见真的没事放下心来,道声晚安退出屋去,茜糙拉着香茹最后走进谢医婆房中,把刚才白薇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问师傅接下来该怎么办。
“哼,真是xing急啊,这就来挑拨了。”谢医婆不屑地冷笑,“等着瞧,等你们俩真的天天在一块做劝课,白薇肯定还要找机会跟你说话,她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添乱,要你拖着香茹不能安心学习,好叫她到头来考不中,给大家一个天大的笑话看。”
“真叫人齿冷,只是为了看笑话,就全然不管女医馆的立馆宗旨,培养不出医婆了,那朝廷还要这女医馆做什么。
也不想想要是没了这女医馆,她们又会分派到哪去过怎样的日子,当真是舒坦日子过久了脑子退化成了猪了?不,猪都比她们聪明!”香茹一时气愤,不自觉她bào露了本xing,说话口气重了些。
“噗嗤……”茜糙偷笑。
“香茹,不可粗鲁。”谢医婆虽是埋怨的瞪了一眼,可随后嘴角也qíng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师傅,您意yù如何?还要照着白薇她们的戏本演么?”
“这不可能的。
你们俩没法在一块做功课,茜糙可以在我身边,香茹就只能自己在房里温习了。
香茹将来功课很紧,你别在我这跑来跑去的làng费时间。
至于那些闲杂人等,我们已经没必要再理会她们了,凭什么她们想看我们就要演给她们看?街上百姓都知道看戏要买票的道理呢。”谢医婆完全不把那些闲杂人等看在眼里,惬意的挥了挥扇子。
“是,师傅。”香茹和茜糙异口同声地应道。
入门第54章次日过节,太医院的小太监一大清早就把过节的节礼送了过来,早饭后容姑姑如数分发。
东西送到药房,白薇着着茯苓安排了小丫头子们把这些节礼分送下去。
不知怎的,本该是照人头发的节礼,香茹硬是多得一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匀出来的,香茹挑挑眉直接收下,今晚夜宵有着落了。
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谢医婆找她,叫她去厨房看看今天有些什么菜,过节做点新鲜的,别又làng费太医院送来的好料。
香茹知道这是给她机会去外面找容姑姑说话呢,昨晚本想说的,可后来又没机会了。
应了师博的吩咐,香茹穿过几重院子,从后院的角门出去绕到厨房,只见院子里三个眼生的年长杂工在井边洗碗,厨房里厨工们正在做准备工作,几位厨娘暂时不在。
杂工不认得香茹,那些厨工们认得,看到香茹过来都热qíng的围拢上来向她道喜,昨天的事她们都听说了。
香茹客气的一一回礼,说明来意,大家立刻带她去看今日送来的各种ròu蔬瓜果。
过节嘛,自然有些平时吃不着的稀罕食材,香茹全部看了看,脑子里就有了新菜谱,指着那些菜仔细讲给厨工们听了,jiāo待仔细些做。
厨工们忙不迭的应了。
公事jiāo待完毕香茹就走了,但出了厨房后却没回药房,而是沿着以前走了无数遍的小路拐向了姑姑们的住处。
沿夹墙直走到底就是现任总管容姑姑的住所,离任的肖姑姑搬走当天她就搬了进来,香茹轻轻推了推院门,门没闩,一推就开。
香茹迈进院子刚反手关上院门,屋里就有人听到动静出来察看,“谁呀?”
“玉桂姐,是我,香茹。”听到熟悉的声音,香茹快步走上台阶。
“哎呀,是香茹呀,怎么有空上这来?对了,还要恭喜你呀,拜了太医为师,我在这里这么些年,以前光听说过,今儿头一回见呢。”玉桂掀帘出来见是香茹,笑迎上去,牵了她的手进了堂屋,并直接将她领进了容姑姑的睡房。
“姑姑,是香茹来了。”玉桂掀起软帘,一边往里走,一边把香茹推到窗下桌旁。
容姑姑正在办公,桌上摊着各种账册,闻声抬头,喜笑颜开,立马搁下笔,“哎呀我的儿,怎么有空来看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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