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用着忙,先摆饭吧。”赵玉兰很是懂事,家里的事qíng她前些天已经问过赵老实了。娘都bī得来找自己借钱了,手上哪还有富余的?
瞧一眼弟弟和打扮得富贵花开的两个小老婆,做姐姐的心里也多少是有几分意见的。可今儿大过年,再怎样有矛盾也不好说。赵玉兰倒是依样也拿了两个小红包出来,给了芽儿和南瓜。
包个红包这样的小钱牛姨妈也不看在眼里,表面上的qíng礼当然也是照拂到了。只是见小善慈去给他们一家拜年,赵成栋只是笑着拍拍孩子的头,便没了下文。不禁有些诧异了,刺了一句,“成栋,你这做舅舅的怎么不给你外甥封红包?”
呃?赵成栋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做长辈的人了,从前没分家,什么赶qíng送礼的事qíng都不要他cao心,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现在可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哪有做舅舅的不给来拜年的外甥红包的?
当下脸一红,转头就找杨小桃低语,“快把娘给的那红包给我。”正好借花献佛给阿慈。
但杨小桃不同意,瞟一眼柳芳,“你怎么不找她?我统共才收了一个,她都收多少个了?”
赵成栋只得又去找柳芳,可柳芳别的事qíng上大度,但在钱财之事上却小气得紧,“都是一家人,她们才给的,你这又拿了去给人多不好看,不如找你母亲再要一个呗。”
赵成栋想得也对,转头就找娘。可赵王氏别的都有,就是钱财没有,当下也耍了个小心眼,“你要红包啊?那后头红纸多得是,裁一张就完了。”
得,赵成栋左右都没占到便宜,到底是自掏腰包去包红包。看看荷包,今儿却没带什么铜钱,只有银子。挑了半天,才心疼地拿了个最小的约二钱的银角子包了个红包出来给了阿慈,算是保住了面子。
既然人都到齐,那就开饭吧。
大伙儿坐下吃饭,席间杨小桃自然是找着机会,拿腔作势的,又把自己有了身孕之事卖弄了一遍。
牛姨妈心中甚是鄙夷,不过是有了身子,又不是怀的龙子凤女,有什么好显摆的?当下呵呵一笑,“这敢qíng好,成栋屋里已经有儿有女了,再来一个,也就更热闹了。”
杨小桃还满心想得人恭维,却不料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下小脸顿时冷了三分,越发做出副恶心反胃的娇弱模样来博取关怀。
可同qíng没捞着,赵成栋头一个看不下了,眉头一皱,“你要是吃不下,就到屋里歇着去,瞧着你这样,别人还吃不吃的?”
杨小桃这回可真是偷jī不着蚀把米,满桌子的好菜也没吃上两口,肚子还饿着就得离席了。
见她吃瘪,柳芳得意了,故意等她刚出客厅便道:“妹妹也是太娇气了,再如何吃不下,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吃几口的。更何况是婆婆亲自做的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给杨小桃噎得直翻白眼,只得回头委委屈屈补了句,“这真是吃不下嘛。”
殊不知这柔弱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撒娇弄痴,赵王氏连连摆摆手,跟赶苍蝇似的,“那你自个儿歇着去吧。”
杨小桃饭没吃成,怄了一肚子的气进屋躺着了。越想越气,自己头胎得子,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的?尤其是那个柳芳,真是可恶之极,明儿是初二,照理是出嫁的闺女带着夫婿回门的日子,无论如何,她要带着赵成栋回自己家去,气死那个女人。
她在这边自琢磨着心思,那头倒也算是表面和乐地吃了顿团年饭。
等着饭毕闲话,赵玉兰觑个空,委婉地问了起来,“成栋,你那马养得怎么样了?”
“很好啊。”赵成栋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听说你那儿卖了几匹马?”
赵成栋不悦地皱起了眉,“你是听娘说的吧?姐,你可别听她的这,养马的哪有不卖马的?要不,怎么过活呢?等着来年下了小马驹,不就又回来了?”
“那你现在的马里怀了多少小驹儿?”
“这……”赵成栋自己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现在天冷,成天在家猫着热火热炕,已经许久没有去管马场的事了。
只记得去年分马那时,章清亭给的很公道,公马母马和小马都是搭配着给的,那时就有好几匹都怀了小驹的,可具体多少他就答不上了。
见姐姐问得仔细,他答不上来,反倒呛了一句,“姐,你问这个gān什么?难道你要么?”
这说的叫什么话?赵玉兰忍气吞声解释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我也没养过马,不懂是怎么回事。只是见往年这个时候你们老议论下小马驹来着,所以就随口问问。”
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若是这个弟弟过不好,日后还是会来烦难爹娘的。现在大哥又不在,作为姐姐,有些该说的,她还是得说几句。
第401章谁占了你的便宜
赵玉兰忍不住提醒着弟弟,“这过年虽然使费大,但也得省着点花。留些开chūn下驹子的时候,总得多招几个帮手,买点好细粮的。”
“那是当然。”赵成栋心下也觉得姐姐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那马场一直jiāo给柳家堂弟在管着,他这过了年,也是该抽个空去看看了。最好再从柳家弄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替他照管着,又能省好些工钱了。
当下就跟柳芳商量,“明儿去你家拜年,你瞧瞧有什么合适的,再叫几个弟弟年后过来上工吧。”
这种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事qíng,柳芳当然是一百个愿意的。却又觑着赵成栋那意思问起,“大姑,咱们明儿要回门,你那儿有什么好糕点没?一会儿我们去拿几盒,家里上上下下可都爱吃。”
赵玉兰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xing,年前她就想着各家都是要用糕点的,所以特意起早贪黑的多做了一些,让田福生托人给这个弟弟捎了不少去,怎么现在又来要?难道她就是合该给他们做糕点的丫头?
再说,今儿还是大年初一呢,这就红口白牙地管人家要东西,好意思么?当下语气也硬了三分,“我年前不是送你们了好些?难道都吃完了?”
赵成栋刚想答应个是字,就听姐姐笑着把话堵死了,“现如今可是没有了,全都卖了,我这可也累坏了,着实要歇几天的,连炉子都封了,可上哪儿得去?”
这下可没便宜好占了。
赵玉兰不想再搭理他们了,转身想走之前,仍是对这个弟弟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你这卖马也没什么,只是既然要下小马了,就好生料理着,有钱也先省着些花。等马群渐渐做大了,再要gān什么不成?你瞧大嫂从前,可有卖过一匹马么?别太大手大脚了。”
赵成栋一听要自己节省就觉得刺耳,不高兴起来,“我拿什么跟大嫂比?她得多少东西,我得多少东西?再说,她也不是我们大嫂了,我说姐,你要是有空,就想想怎么把自己的生意做好吧,少cao这些冤枉心。”他低头又嘟囔了句,“都是分了家的人了,各家顾好自己就成了。”
赵玉兰给气得无语,自己一片好心倒让人给当成驴肝肺了得,算她多管闲事,她也不管了。
当下便转头只去给爹娘姨妈拉家常了,牛姨妈心细,瞧她跟赵成栋聊了一会儿,就带些怒容地回来,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多问,只劝她,“你呀,以后就好生为自己多打算打算吧。嗳,我瞧阿慈今儿的小衣裳倒挺漂亮的,从哪儿来的?”
赵玉兰得姨妈这么一劝,自己也就想开了,放下心头不快,笑道:“那是小蝶送的,她想着我忙,定是没时间给他做衣裳的,从铺子里拿了几套不同大小的送我,可真是省了我好些事了。”
赵王氏听到又提起张小蝶,忽地想起一事,“她家在那永和镇的铺子当真那么赚钱的?一天真能收几百银子?怕不是骗人的吧?”
一听这么赚钱,连赵成栋和柳芳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赵玉兰实话实说:“人家拿这骗咱们gān什么?我说的一天收几百,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又不是天天这么好的。不过听小蝶说,这年前的生意是真不错。她们家开店时欠人家的银子,差不多都能还得上了。再到明年,就该自己赚钱了。”
赵成栋听得眼红,却有几分不信,故意泼冷水,“任她怎么能赚,总是卖衣服的,哪有卖马的赚头高?”
“那可不见得。”赵玉兰有心打击下弟弟,讲起了道理,“这永和镇来往的生意人多,都是大手笔。许多人一口气就买十几套回去,甚至几十套都有,除了自己家穿,再转卖旁人,这利虽小,但量一大起来,也是很厉害的,就像那给张大叔家卖文房用具店的小伙计,这回过年就把所有的工钱全抵在小蝶那儿,拿了批衣服回乡下了,想着赚点钱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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